《为了拯救修仙界我也是很拼了》第43章


这一刹那好似被无限延长,沈淮初回过头去,眼里只剩下越来越近的长。枪枪头,然后天旋地转,他的手臂只被擦出一道口子。
——而长。枪穿透顾青行的胸膛,少年白衣尽血,黑眸欲裂。
顷刻间沈淮初脑中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手已经握上枪头,任枪刃把自己掌心划破。
一声低吼自喉间发出,沈淮初的眸色淡得近乎透明,红色纹路显现在额头,他手里的枪明显抖了一下,从少年的身体里缩回去,但没退太远。
长。枪在空中打了个转,警惕地想要找寻下一次进攻机会,沈淮初把少年放平在地,起身的动作做得漫不经心。
他背后的衣衫都烂了,翅膀毫无阻碍地生长出,展开的瞬间无数洁白羽毛飘落,他一步一步走向长。枪,然后伸出手去。
沈淮初感觉到了自己和这杆枪存在某种程度上的共鸣,好似枪的其中一部分是属于他的。但仅仅是一小部分。
羽翼轻扇,沈淮初越走越近,耀眼的银白自他手中飞出,数不计数的符文咒印绕成一圈将长。枪围住。枪抖了又抖,兀然朝地面一戳,暴戾的灵力往周围散开,然后往上一提。
两股灵力撞在一起,长。枪将沈淮初用咒印围起来的墙戳开一个口子,往洞外飞去。
但沈淮初没有追,他静静地凝视长枪远去,又倏然从喉间咳出一口血来。
啧,撑不住了,沈淮初摇摇头。
须臾之间,光芒尽散,羽翼收回,他跪倒在地,只觉得头晕目眩。然而他终是没忘记不远处的顾青行,拖着两条腿膝行到少年面前,伸手抚上少年胸前伤口。
接着他又想起什么,将少年手边的剑捡起,往自己手上划了一道。
鲜血倾泻而出,沈淮初驾轻就熟地捏开顾青行的嘴,把自己的血喂给他。
“希望有点儿用。”沈淮初呢喃着。
顾青行的伤极为严重,沈淮初一双手被剑划得血肉模糊,半身血液都滴干时,少年乌青的脸庞终于重新泛起红润。
沈淮初松了一口气,拿出一卷绷带包住手,抬头往上打量,少年的睫毛动了动,不过他丝毫没有察觉。
那杆长枪吸尽了洞中所有光亮,上面昏黑一片看不清楚,沈淮初只得抬手召出一个火球,将周遭照亮。
这里相当于一口垂直的井,而他们处在井底,想要上去,那就得变回灵兽模样用翅膀飞。沈淮初踱了踱步,心想救人也是救己,便嗖的一声化成雪白瑞虎的形态,把地上的少年叼起,展翅飞至空中。
沈淮初没能飞多远,堪堪渡了河就没了力气,只能在一个无人的破庙将顾青行放下。他没保持灵兽模样太久,趴着喘了会儿气就变回人形,挪到顾青行身边,从少年的乾坤袋里掏出联系北凛剑宗的符纸。
“虽然我师父说北凛剑宗最近有危险,但是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该找谁。把你托付给谢凌之吧,我直觉十分不靠谱……”沈淮初在顾青行耳旁嘀咕,“所以你自己长点心,不要太轻信你们剑宗的人,我就先走一步了。”
沈淮初捏碎符纸,金光明灭,求救信号立马朝四面八方飞去。
如此轻易的动作沈淮初都做得极为吃力,但他没再耽搁,给自己加了一道隐身术,拖着步子离开破庙。
仔细想来,顾青行的诸多麻烦都是自己带来的,他也发现自己身上的奇怪之处越来越多。经历过今夜一事,他好似看明白了一些,但又仿佛陷入更深的迷雾之中。
但无论怎样,不能把祸再惹到别人身上了。
沈淮初行至苍茫夜色之中,风过掀起他的衣角,然而他先前耗费太多灵力,又失了血,还没走出丈许距离,就摔倒在地,再无声息。
第47章 栖霞01
玉屿山上刚经历完一场大乱。
半个月前指天峰垮塌,埋于其下的东西企图破土而出; 掌门带着几大长老连夜将之镇住。
十天前; 那东西又躁动起来; 整个玉屿山都受到影响,浓雾的黑取代积雪的白,灵力低微的新弟子们无法抵御; 全部陷入昏睡。北凛剑宗上上下下即刻戒严; 一面安排人手对这批刚入门不久的菜鸟进行救治,一面彻查到底是谁闯入结界触动了封印。
这段时间除了出入执行任务的弟子,没有一个外来者上到玉屿山,换而言之,这次动荡是内部人造成的。
当顾青行被既龙城附近同门带回剑宗时,正巧浓雾消散,天光重现。玉屿山上下奔走相告,不过无人说得清是谁出手把邪气祛除、封印加固的。
非掌门和众长老所为; 弟子当中更是无人拥有这般修为和灵力; 一时之间,无名英雄途径此处仗义拔剑的故事在各大山头相传。
“依我之见; 这并非什么路人侠士所为; 而是北凛剑宗先代掌门长老们显灵。顾师兄你看; 若非玉屿山内有人接应; 外人难以进来,而若有人接应,怎会无人知晓是谁呢?”侵入体内的邪气被祛除没多久的王潇脸色略显青黄; 他胖乎乎的手扒在顾青行床头,摇头晃脑地为少年讲述这些日上门派里的情形,末了还不忘加上自己的揣测。
顾青行动了动眼珠子,算是对小胖子的回应。他伤得严重,即使喝过不少沈淮初那蕴含再生之力的血,也需要躺在床上修养数日。
王潇的话不无道理,但顾青行可不认为是先人有灵,他想到了那个大乘期雷灵根修士——谢凌之。从沈淮初口里得知的名字,还知道了那人是沈淮初的师父,少年真是庆幸当时自己还留有几分意识没彻底晕过去。
“门派内的事情倒是弄清楚了,不过师兄你为何伤得如此之重?低级任务有这么难?勾红呢?怎么没见它和你一起回来?”少年的冷淡神色并没让王潇气馁,问题一个接一个,毕竟这才是他今日来的重点。数天未见他的灵兽祖宗,小胖子打野味打得十分辛苦,还曾不小心被某位师姐发现过。
彼时王潇正揪着兔子那一双柔软顺滑的耳朵往秘密厨房走,那师姐正巧踏出旁边小径,当即声色严厉地批评了他一顿,勒令他将兔子放还。
王潇心里有苦说不出,自知打又打不过人家,只得含泪顺从。他手指一松,灰不溜秋的兔子便蹦到地上,三步两步窜没了影。
因此,这些难熬的日子里王潇格外十分想念沈淮初,但见顾青行依旧没有要回答的意思,他嘴唇嚅喏一阵,满心颤抖着想到一个可能性。
“……莫不是勾红为了救你,牺牲了?”
这话出口,顾青行终于偏了偏头,对上小胖子那双欲泫,音色冷极,“你和他很要好?”
王潇瞬间慌了:“祖、祖宗待我很好的,莫不是……难不成真……”
少年不清楚在心中蔓延开的是什么情绪,总之不太好受,他垂下眼皮,薄唇轻启,“出去。”
王潇没答应,神色很是紧张:“勾红真的死了?”
“没有。”顾青行不耐烦地回答。
“那它怎么没和你一道回来?”悬着的心放下,王潇拍拍胸脯,又丢出一个问题。
顾青行不想再理会他,干脆彻底闭眼。
这时房门被推开,只见程素月端着一碗药走进来,“师弟,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端来的药汤。”
“程师姐,放着我来吧。”王潇腾身站起,跑过去接下托盘。修行之人走起路来脚步极轻,看来这些天小胖子虽然没用心辟谷,但在别的方面还是花了功夫。
程素月朝床内看了一眼,点头道声“好”,便转身离去。
王潇拉了一根凳子到床头,把托盘放上去,坐回小矮凳端着药轻搅汤匙,“顾师兄,起来喝药了。”
顾青行姿势没动:“不用。”
“师兄,吃了药好得快,要是勾红回来看见你面上毫无血色地躺尸,它会担心的。”小胖子自认自己说得苦口婆心,从碗里舀了一勺药汤凑到顾青行唇边,“多少喝一点吧。”
然而少年嘴唇紧抿,全然不为所动,王潇拿他没办法,又问不出关于沈淮初的消息,只得把药碗放回,叹了一口气,“师兄,我改日再来看你。”
说完王潇便离去,木门开合,顾青行双眸嚯然睁开,他撑着手坐起,往旁边凳子上看了看,然后撇开视线,盘膝坐直。
自沈淮初把血喂给他后,他发觉体内多了一股灵力在游走,和当初他进入炼气期时的感觉相似,但要温和上许多,现下他尝试着把这股灵力纳入丹田。
灵力在体内运转一个周天,有道银白光芒没入少年眉心,他惨淡的脸色泛起红润,发丝衣角无风而动,腰间佩剑发出一声清脆鸣响。
与此同时,顾青行屋内的窗户被打开,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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