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鬼蛇神》第83章


坏榔镄校』蛄肆硗庖涣痉奖闵畹慕莅蔡亍0汛锔绲牡コ祷够厝ズ苋么锔缬裘屏艘换亍?br /> 大元先跟随达哥演练了一回,他们的目的地是达哥当下的工作单位,在西郊,大约二十几公里的样子。达哥上班,他当达哥的跟屁虫。达哥的车是专业水准,是赛车手的座驾;他的连普通做代步工具的那种也不如,是纯粹为拉风争夺眼球所造的玩具。往西郊有很长一段路是上坡,大元最后连最慢的速度也完成不了,只能下来弓着腰推车到坡顶。达哥的二十七变速公路车轻松的如同斯特劳斯的《蓝色多瑙河》一样流畅,这让同行的大元觉得很没面子。
现在他知道了,要骑单车达哥不是他的伴,海甸岛的椰子树才是。虽然有三座大桥与市区相连,却没有一座桥是为单车一族设计的。
和平桥坡度太大,被铁栅栏隔开的非机动车道只限于大桥的中段,从那里要推车通过很陡的铁梯下到河边;另外半段大桥要在空中穿过长堤路再落地,这也是和平桥之所以又高又陡的原由。
人民桥不必穿过长堤路,所以桥没那么高,坡没那么陡。但是它的问题在于人民桥与长堤路形成丁字路口,而长堤路又是市区的一条主干道,车水马龙极为忙碌,长堤路中间被铁栅隔断,相当于东行西行各走各的路,所以人民桥绝对不适合骑单车。
作为海口市标志性建筑的世纪大桥可谓又宽敞又漂亮又有气势,但它压根就禁止自行车上桥。
所以再怎么拥乱不堪,每天必须上班的达哥只能选择人民桥作为必经之路,而过了人民桥之后,一直到世纪大桥这几公里,处处都是人满为患,骑单车通过不但不是享受,不但不是锻炼身体,那简直就是受惩罚——躲避四面八方的来车,吸饱来往车辆的尾气,耳朵里灌满各种轰鸣和尖利的喇叭声。
是残酷的现实把准备享受单车带来的欢愉和锻炼康复身体的大元硬生生打回海甸岛。
对于大元来说,要离开海甸岛去骑单车真是太傻了。海甸岛自己有足以媲美西海岸的绮丽风光,有黄沙碧水,四面八方被瑰丽的江河湖海所围绕。
大元曾真心诚意地感谢海口,因为海口是那么欢迎他,他刚刚在和平大道置下他的爱巢,和平桥和和平大道就开始拓宽重建;待他入住时重建工程也刚好竣工。他来了,海口修了那么漂亮的大道和大桥到他门前对他表示欢迎。
现在海口又一次张开它的臂膀,向他表示新一轮的欢迎。因为他身体出了故障,他需要骑单车做经年的康复,他的整个余生(三年或三十年)都将离不开单车,海口的海甸岛又开始修建最适合单车的环岛路,碧海大道。整条碧海大道都与大海为邻,从始至终都沐浴在椰子树棕榈树的绿荫之下。
海口对大元太热情了,令他打心底里感动。
大元年轻时候是个不错的业余运动员,在中专和大学的运动会记录册上至今还有他当年的成绩和名字。打从1989年离开西藏,他的运动生涯也彻底结束,他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运动看客。那以后的十九年,他每每都会下决心恢复运动,但是每次都会有强悍的借口让他把决心止于想想说说的层面。对他而言,每天有一点运动成了奢望,只可望而不可及。
感谢这场大劫让他在许多年里的奢望轻而易举就变成了现实。当然前提是他必须要拥有海口海甸岛,还要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时间,其它的就很简单了。只消去买一辆单车,如此而已。
一辆单车就彻底改变了他的生活。
1 给孩子一个玩沙的地方
一种全新的生活,首要前提是有一个家。家由两个基本元素构成,家人和房子。房子买了,小花来了,家也就有了。
那也没有什么稀罕,谁都有一个家,都有家人有房子。全新的生活应该还有别的,比如新的内容,比如新的生活方式。每天骑两三个小时单车巡游无边的大海,肯定算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个教师同时又是一个小说家,在过了知命之年之后开始画写实油画,画人,也绝对算得上生活有了全新的内容。
大元还有什么不满足吗?大元自己说不上。
但是在小花走进他的生活之前,他一生的最低谷那段日子,他曾经相当厌世,想什么事也不提劲,做什么事也懒得做。生命中那些曾经的诱惑都离他而去,看书,旅游,探险,写作,恋爱,性事,吃喝,谈天说地,所有这些都不再对他有任何吸引力。
儿子远在柏林,在身边的只有徒弟姚吴。
大元也曾试想过,即使儿子在身边,自己会不会把厌世的心情说给儿子?应该不会,儿子还小,还有长长的未来,他不能对儿子如此不负责任。
但是对徒弟会不一样。首先姚吴已经是??,2007年他25岁。其次他对徒弟有深切了解,他知道他不会因为自己的颓丧而产生同样的心态。还有一点,徒弟的成长他只是比较次要的监护人,绝对排在他自己的父母之后;大元知道自己这么想很自私,徒弟日后的生命轨迹不由他来掌控。但是他希望自己能掌控儿子。
这些都是他的一厢情愿,也许一切都将事与愿违。
徒弟就是在那时候说了那番话,“师父,你是不是该结婚生孩子啦?你现在不必对任何人负责任,可是有了老婆孩子会不一样,有不止一个人百分百需要你,你必得对他们负责,你必得全力以赴。也许那样你就不会觉得对什么都没兴趣,不会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也许那时候你会觉得去菜场买菜都是很提劲的事。”
姚吴这家伙人小鬼大,他凭什么一下子就看到了真谛呢?
所以大元在已经开始了新生活的时候,这个新字还缺内容。老婆有了,孩子还没有来,问题的核心就在这里。
当然那也只是时间问题,有青山在当然不怕没柴烧。根据小儿子出生时间倒推,怀孕应该开始于举行婚礼的那个生理月份。小儿子的降生给这个新家庭带来了无限的欢愉,特别是他的出生日,居然与他爸他妈的结婚日在同一天。这无论如何也太巧了。
生命之奇妙,经常以这种不可思议的巧合给当事人以惊喜。
小花是第一次做母亲,她的开心和激动当然无以复加。打从儿子落地,她的整个生命全部投放到儿子身上。对她而言,自己的辛苦劳累以及全部付出都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儿子好。儿子大便,她会觉得自己格外舒服通畅;儿子发烧,她会浑身疼痛难耐;她已经完全把儿子的生理感受转化为自己的。
大儿子儿时的一切,大元的记忆已经很模糊,因为都是以姥姥(外婆)为主。大儿子的幼年和童年都不在自己父母身边。所以小花问到有关小孩子的任何问题,大元都不能给她有经验有自信的回答。小花温柔的责备让他深深觉到对大儿子的歉疚。
现在小儿子在他身边,一天一天长大,一天一天发生变化,他熟知每一个细节。他因此感慨于做母亲的不容易,每天二十四小时,事无巨细,从吃喝拉撒到气温变化带来的保温取暖,从睁开眼的一举一动到睡了之后的蹬被盖被,从名目繁多的防疫针注射到头疼脑热拉肚子的跑医院打针吃药,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妈妈的眼里和手上。儿子还要玩。从襁褓中的伸胳膊蹬腿,到蹒跚学步;从牙齿一对一对长出来,再到踩着自己的小车疯狂地东突西蹿;孩子一动妈妈的心就提起来,眼就睁得老大,盯紧儿子的一举一动,生怕有任何危险降临。
大元给小花讲,北大有个大学问家季羡林。季羡林在电视采访里被问到父亲,他说他根本不记得父亲了,说父亲没什么好记的,他只记得母亲。季羡林将近一百岁,如果父亲离世较早,也许是半个世纪以前的事了,不记得也在情理之中。但其实季羡林说的是,父亲在孩子的生命当中远没有母亲重要。母亲做了一切,好的父亲也只是帮衬而已;做得差的几乎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付出。所以他说的记不住有两层意思,一是印象淡漠记忆无多,二是于情于理都不值得记忆。
大元讲这个,一部分是出于自责,另一部分也在于感恩。小花为孩子的全情投入和无保留的付出,令他对她心存感激。
人们经常会感慨时光的流逝,成年人彼此之间几乎看不出明显的变化,可是看孩子每每让大人惊讶。无论是大元看小花,还是小花看大元。她都还是他的新娘,他刚认识的那个小花;他也都还是她的新郎,她刚认识的那个大元。
可是孩子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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