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不可欺》第190章

“奶奶，她的时间可能不多了，她想见见你。”
“见我？”
看睐又是为了陆明轩的事情，原本以为跟他离婚，便不会跟他再有牵扯，可是没想到，依旧断不断那些藕断丝连的痕迹。
第二天清晨，我见到她了。
仅仅半年不见，她被病痛折磨的不成样子，尽管戴着氧气罩，还是喘得非常厉害。
脸色苍白，张着口一副呼吸不畅的样子。
我想去帮她叫医生，她拉住了我，喘了几口粗气，哆哆嗦嗦的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方帕。
打开之后，居然是我前些年给她买的首饰。
“小琪，那些年，是我糊涂，要不是我逼着你们，你和明轩也不至于走到现在，他也不会待在那种不见天日的地方。”
说着说着，她眼角的泪水就这么落下。
“这些东西，再苦再难的时候，我都没舍得卖掉，同在物归原主。”
“您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听怎么感觉特别了别扭。
“小琪，我的时日不多了，我想最后求你一件，你一定要答应我。”
看着她那眼框的泪水，我心里的确动容了，但是她要求我做的事情，我做不到。
婆婆虽然口头上不说对我有多么喜欢，但她对我，早已经像对待墨雪一样，丝毫都不会偏差。
每次给墨雪带礼物，都不会忘记我那份。
抛开这一层不说，单单还是墨烨，我都不会答应她。
所以，在她喘了两口气，打算说出来的时候，我提前拒绝了。
“这件事，我不会帮你，同样，你也不会为难小露，她还只是一个孩子！”
“小琪，我不要求你怎么样，只希望你能在我死后，把骨灰洒在他的碑上，一点，一点就够了，不管是风吹走，还是雨冲走，只要能有一刻，挨着他就好。”
我暗暗舒了口气，好在她要求的并不是埋在墨老爷子附近，最终我点了点头，终是答应她。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拿到她的骨灰时，我按她的遗愿拿了一些放在公公的墓碑上。
当然这件事是经过墨烨同意，瞒着婆婆做的。
做完这件事后，我让墨烨送我去监狱。
也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来这里，见完这一次以后，不管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不会再见他。
五年不见，陆明轩老了，瘦了。
常年不见天日让他脸上有些病态的苍白，半弯着腰，居然有些驼背，明明三十几岁的人，居然看起来像小五十的老头。
岁月真是一把看不是见的杀猪刀！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站在阳光下的少年，如今变成这副模样，那是我想都不想的事情。
他抬头的时候，我疏离的笑了笑。
终于在这一刻，见到他时，我做到了心平气和，做到看见他，就是像看见陌生人一样，心底不会再掀起任何情绪。
“你……越来越漂亮了。”
是赞美又或是什么？我充耳未闻。
拿出红布包裹的骨灰盒，推到他面前。
陆明轩楞了楞，那双常年戴着铁拷的双手，布满了老茧，颤颤抖抖的摸向骨灰盒。
泪水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就在我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惨叫了一声。
“我现在可以死了吗？”
死？
好像时间还不够吧！
漫漫长夜，你现在才过五年，2555天而已，我想，你还会有好几个2555天吧！
就算你想用死，结束的人世间的路程，但你没赎完犯下的罪，我想地府的大门也不会全开吧！
“陆明轩，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择，只是苦了小露。到现在还不想见你！”
“啊啊啊！”
一声声痛苦的嘶叫，我走出了监狱。
这时天空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墨烨爱怜上前的给我披上外套。
“下雨了，孩子们都等急了，咱们回去吧！”
看着眼前一直陪伴我的男人，我不禁鼻头一酸，直接扑在他怀里。
“墨烨，谢谢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陪伴。”
“傻瓜，你是我妻子，我不陪你陪谁？”
墨烨在我额头上吻了一下，嘴角又露出那熟悉的痞笑。
“不过，你打算用什么方式谢我？”
“用一生，好不好？”
“这……算是告白吗？”
我用力点了点头，“陪伴就是我最长的告白！”
☆、番外篇：爱过后方慈悲………墨雪
张爱玲曾说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就像赐予女人的一杯毒酒。
心甘情愿的以一种最美的姿势一饮而尽，；一切的心都交了出去。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从十岁那年，我遇到慕清扬起，我想我已经中了他的毒，深深不能自拔！
我叫墨雪，是墨家唯一的女儿。
勉强可以算得上城堡里长大的白雪公主，有着让人羡慕的家庭还是一个做总裁的爸爸，可以穿漂亮的公主裙，看美的童话。
可是，没有人知道，我其实过得一点都不开心。
脸上的笑容有多大，我心底伤痛就会有多深，如果你问我，你只不过是一个十岁的女娃娃，你懂什么叫伤痛？
我可以掏心掏肺的告诉你，我是真的不快乐，真的不开心。
我抹着眼泪，从城堡里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出来，我不知道跑了有多远，只知道自己跑累了，头上的公主簪丢了，身上的公主裙脏了，第一次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马路上。
看着车来车往的街道，陌生的人流，我特别的害怕。
想原路返回，耳边却一遍一遍响起那些污秽的声音，眼前更是不由自主的闪过那些可怕的画面。
“宝贝儿，这个姿势怎么样？”
“不嘛，人家喜欢从背后，喜欢神秘的感觉。”
“宝贝儿，背后的力量，可是很足的，你要有心理准备，我可要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求饶的还是你！”
“死相，快点吧，等会女儿就醒了。”
……
我就这样站在门口，看着那个不知名的男人，把妈咪压在床上，卖力的摇摆着。
妈咪的脸上露既高兴又痛苦表情，他们根本就没发现，继续在床上折腾着。
一次又一次的撞见，我早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更加不知道妈咪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从哥哥的讲述里，妈咪以前根本不是这种女人，可是随着爹地越来越忙，妈咪却跟越来越多的男人纠缠不清。
诺大的城堡里，只有哥哥一直陪着我，可是哥哥你现在在哪？
雪儿不想回家，不想看到他们不穿衣服在一起的画面，更加不想看到，那个一脸陌生的妈咪，还有那些陌生男人陶醉的脸。
我不懂，大人们为什么会那样做，既然痛苦却不要做，可是我发现妈咪不但不会讨厌，最近却做得越来越多，单单是这周我已经撞见两次了。
我很想问爹地，你为什么不跟妈咪那样做，可是哥哥说，如果不想爹地跟妈咪分开，那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每次睡觉，我都会把耳朵赌，把眼睛蒙上。
我想这样什么也不会听，什么也不会看到，可是今天我却又碰上了。
“小妹妹，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我本能的后退两步，怯生生的看着眼前的大哥哥。
“你是谁，走开！”
无论我怎么喊，怎么赶，他都不会离开。
最后他告诉我，他认识我，他是我哥的同学叫慕清扬。
他说，如果你不想回家，可以去我家，毕竟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很不安全。
我拿手挡在眼前，看着站在阳光里的他，笑容好暖好暖，眼神特别的真诚。
从那天开始，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个除哥哥以外的异性。
他经常会出现我上学放学的路上、房城堡的后窗、睡不着的半夜，当然还会在我不开心的时候，带我去游乐场、去魔天轮。
那时小小的我坐在自行车后背，而他却在卖力的瞪着脚踏车，别提有多么开心。
忽然有一天，我失去了他的消息，他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怎么都找不到。
就这样，我迎来自己的高中生涯。
我怎么都没想到，就在高考的前夕，他再一次出现，他告诉我，再过半学期，他就要去当兵。
我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他胸前的校牌，默默记住他所在我大学，义无反顾跟随了过去。
我想，清扬哥，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了，你看，我已经长大了。
可是当踏入大学时，我和他再次擦肩而过。
让我感觉不可思议的是，送他当兵的居然是诗琪姐，他们有说有笑，上车前，我还看见清扬哥哥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