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檬花开》第10章

第十七章　《红玫瑰与白玫瑰》
更新时间2016…4…8　17：08：51 字数：1795
“欧凯快能走路了。”
“欧凯？”蒋小青一脸迷茫地看着林沐辰。
“就是咱们过去经常在校内网上谈论的朋友啊。”
“嗯？…哦，他啊。”蒋小青越来越感觉到似乎林沐辰一直在将自己和另一个身份相混淆，可是她不愿说破自己不是校内网上聊天好友的事实，不愿承认自己不是他挂在嘴边的那个“晓清”。她知道这是个谎言，自私地企图霸占着林沐辰的谎言，她祈求这偶尔自私的谎言能得到上帝的谅解。蒋小青一直在害怕有一天被林沐辰识破，那时候他便会离开，丢下“骗子”一样的自己。恐惧在每一次的聊天中都环绕着蒋小青。
“今天我们去看场电影吧，别老说些过去了。”蒋小青试图将话题从她所不知道的地方转移开。
“好啊。”林沐辰察觉到每当谈论起关于欧凯、关于校内网上聊天时，蒋小青总是会聊些别的。但他从未有过怀疑或猜测，只当过去已过去，不必总是提起。蒋小青给他的快乐是事实，即便眼前的她和过去不大相同，又何必计较呢，人本来就该是多面的。
“清柠，今天陪我去看场电影吧。”艾兰看着网页上的电影快讯。
“好啊。”文清柠随口答应着。
电影院门口，情侣说笑着等待检票入场，艾兰和文清柠站在一边显得倒是有点格格不入。
“来的都是情侣啊？”艾兰左右打量着。
“你不看是什么电影，《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女孩追到手了，当然得带着女孩重走一下那些年啊。”
电影院里光线很暗，文清柠和艾兰刚找到位置坐下，竟看到林沐辰牵着女孩手坐到文清柠旁边。
“这么巧，也来看电影啊。”林沐辰向文清柠打招呼。
“嗯，是啊。”文清柠尽最大努力压制住狂乱的心跳。
“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蒋小青。”
文清柠看着这个漂亮的女子，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或是参杂着恨。这个位置是她梦里才敢妄想的，为了最后的结局，她一步步艰难的爬行，却在看到终点时发现早已有人在领奖和嘲笑自己。艾兰告诉过她暗恋是一场注定要原路返回的朝圣，也许现在该是回程的时候了。
“文清柠，欧凯怎么样了？”
“他能站起来了，可以扶着走一段路。”
“晓清也很关心欧凯的。”蒋小青在林沐辰身边朝文清柠笑笑。
这个笑是多么的讽刺，文清柠不忍心看别人占着本该属于自己的位置，即便不全是属于自己，也该有某个角落。如今，这个笑成花一样的女子霸占了她仅有的专属于自己和林沐辰的回忆。
电影临近结尾时，女主角和别人结婚，暗恋她多年的男主角只能在台下送上祝福。文清柠留下了眼泪，林沐辰轻轻的叹息。这一幕喜悦中的悲伤是文清柠和林沐辰所能共同感受到的。
“当你爱的人有了爱人是多大的伤痛，”林沐辰自言自语道，“说不出口又多么悔恨。”
“人生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的，比如爱情和苦难。”文清柠轻声说着。
林沐辰被这声音怔住，扭头在黑暗中看着文清柠。这句话是匿名好友说给他的，他笃定是属于蒋小青的。当这句话从文清柠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声音是这么动听，语调柔和中带着不可抗拒的伤感。这感觉他是熟悉的，这是他想象中的匿名好友的声音。林沐辰认真的看着文清柠，这个女孩长得算不上精致漂亮，却别有一番韵味，一身浅绿色的长裙是春天的颜色，随意扎起的马尾，不加粉饰却白净的脸庞。林沐辰在文清柠身上看到了他想象中的“晓清”的样子，带着大自然味道静好的女子。
“她怎么会是‘晓清’呢，”林沐辰收回黑暗中才勇敢的目光，“她是欧凯的‘晓清’吧。”
林沐辰扭头看看身边的蒋小青，花色短裙，橙色高跟鞋，亮丽的配饰更增加了她的夺目。蒋小青是美丽的，一个走在街上都有很多人投来目光的美丽。可她不是林沐辰心里设想的。
身边的两个女子让林沐辰想起了张爱玲的小说《红玫瑰与白玫瑰》。抱着红玫瑰的娇艳又企图占有白玫瑰的芬芳是种贪婪。
电影院门口，林沐辰和文清柠同时去了洗手间，留下了艾兰和蒋小青。
“你该知道你不是林沐辰口中的‘晓清’。”
蒋小青收起笑容一脸冰冷的看着艾兰，“那有怎样，我说我是‘晓清’，我就是。”
“你该知道说谎终究是要穿帮的。”
“若那个所谓的‘晓清’存在，那她早就该站出来了，又怎会被我取代。怯懦的人有什么资格指责别人的见缝插针。”
“难道这样做别人的替身不累吗？”
“累？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就是最大的赢家。不用在这里比较谁好谁坏，谁能留在他身边才有资格笑出声来。”
“若有一天他知道真相，你给他的就不是快乐而是伤痛了。”
“我要抹去他关于‘晓清’的记忆，我将是他的记忆。我爱他，他就该是我的。我蒋小青自己想要的就一定想方设法得到手。”
“你们聊什么呢？”文清柠问道。
“没什么，讲了个关于说谎的笑话。”艾兰侧着眼睛看着蒋小青。
第十八章　“哥，你爱她是吗？”
更新时间2016…4…11　11：43：08 字数：1836
“清柠，陪我去看看小纹吧。”欧凯一个人站起来缓慢而艰难地往前移动。
“先给我讲讲小纹的故事吧。”文清柠一直对这个干净的白玫瑰男孩充满好奇，因他太过美好，每次想起都让文清柠感到一种心疼。心疼一个天使一般的男孩竟连笑容都小心收藏。
“小纹比我小两岁，妈妈说生小纹的时候很痛很痛，他是带着痛苦来到这个世界的。小时候，妈妈总给他穿白色的衣服，而给我穿黑色的。我喜欢和一群男孩子踢足球丢沙包，弄得满身脏脏的。而他总是一个人坐在门口拿着他的画笔画啊画的。那时候邻居家孩子都爱拿他开玩笑说他是女孩子。他就只会眨着他的大眼睛然后朝别人傻笑。长大一些后，爸爸经常带我们去家旁边的公园玩，我总是爬山下水，他呢，总是站在路边摘花摘草。可以说爸妈在的时候，我从来都不喜欢他，他就知道在我屁股后面叫我‘哥哥’‘哥哥’。
七年前，爸妈车祸离开，那年我16，他14。对于还小的我们而言，这是一场空前的灾难，刚开始我们都恨爸妈，恨他们竟狠心丢下我们不管不顾。自那以后，小纹脸上就没有了笑容，不爱和人说话。15岁那年，医院确诊他患有严重自闭症，住进了疗养院。直到他离开我身边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他是我唯一的家人，我要用生命来爱的人。
小纹很擅长画画，只不过由于病情，没能如期参加考试。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会重新强大起来，然后成为一个有名的画家。”欧凯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这样的笑容文清柠是不多见的，事故之前欧凯的笑容是爽朗的，事故之后欧凯的笑容是冰冷的。这样一种暖暖洋溢的笑容在欧凯脸上是稀有表情。
“你现在很爱他是吗？”
“他是我的全部，只要他想要的，我一定不惜一切为他得到。”
文清柠知道这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永远是坚不可摧的，无论欧凯经历了多少苦难，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在欧纹面前总是以一个男人的姿态撑起了一片天。
病房内依旧是白玫瑰的芬芳，文清柠扶着欧凯走到坐在窗台上的欧纹身边。
“小纹，看我给你带的本子。”欧凯递给欧纹两个淡紫色的本子，封面上画着两朵开的旺盛的白玫瑰。这是文清柠跑了好多家店买来的，白玫瑰该属于欧纹这个白色天使一样的少年。
“这是清柠帮我买的。”
“我猜你应该和我一样喜欢白玫瑰，所以就擅自做主给你买了。”文清柠朝欧纹笑笑。
欧纹从窗台上跳下来抱住欧凯，把他抱的很紧很紧。“哥，我想你”，他声音颤抖着说道。
文清柠看到欧凯在自己面前是敏感的，欧纹在欧凯面前是脆弱的。也许人本就脆弱，只不过在外人面前故作坚强，卸下虚伪是因为依赖。
“小纹，你过得好吗？”
欧纹摇摇头，这个干净的男孩竟像个迷路的小孩子，“我想回家，你说带我回家都说了六年了，我在这儿不快乐。哥，我想家。”
欧凯摸摸欧纹的头，苦笑了一下，随手拿起欧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