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檬花开》第12章

“只有我们两个？”
“我叫上沐辰还有蒋小青，你叫上艾兰，人多热闹。”
若这场旅行只有文清柠和欧凯，文清柠也许会想各种借口来推辞，她怕和他的单独相处，因为欧凯在她眼里依旧是危险的，他怕欧凯再说些让她承受不起的表白，那些话她总是无法回答又无权搪塞。可是听到“林沐辰”，她心动了。未来的日子，她深知自己不可能有机会和林沐辰单独出去看外面的风景，若现在能有一次甚至是半次机会和他同行、看同一片天空都是值得的，至少以后也是一个可以回忆的资本。错过的错过中，文清柠尽量抓住每一次的可能。
“去哪儿啊？”
“我还没定，你想去哪儿？”
“乌镇。”文清柠脱口而出。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她在电视上看到刘若英为乌镇拍的一个宣传片，“生活在梦里的乌镇”这句宣传语深深刻印在她的脑海里。那时的她告诉自己以后要和爱的人一起去乌镇。若林沐辰也在这次旅行当中，那她儿时的梦就成真了。梦想成真是人生幸事。
“好，就去乌镇。”
“沐辰，一起出去走走啊。”
“去哪儿？”
“乌镇。”
“都有谁啊？”
“你、我、你的晓清、我的清柠，还有她的朋友艾兰。”
“不想带蒋小青。”
“怎么了？吵架了？”
“没怎么，我自己去。”林沐辰是个爱旅行的人，经常一个人带着相机坐上不知目的地的火车离开，这种自由是难得的，不受拘束的灵魂指引着你到外面去看更大的世界，感受更多的来自陌生人的友好。“乌镇”一直是他想去的地方，他想和他爱的人一起，水乡的宁静该是用来慢慢欣赏的，能牵着爱人的手漫步在石板路上，不急不忙，感受晴天、雨天、雾天的不同景致是他曾经的梦想。如今林沐辰选择去乌镇却不是为了陪爱人，而是为了逃离，在他心里，他感觉这是对乌镇的亵渎，但是又别无选择。
“后天出发，该收拾收拾行李了。”
“我什么也不用带，只要有宝贝相机就够了。”
“你确定真的不带蒋小青？”
“我想要一场清净的旅行。”
这场说走就走的旅行有四个人，林沐辰、欧凯、文清柠、艾兰。去的路上满是期待，四个人说说笑笑唱唱，距离厌倦的城市越来越远的感觉很解脱。火车窗外的风景从北方的土地逐渐变成了南方的水乡，花开的越来越繁茂，似乎连太阳都越来越大。
乌镇是个美丽的地方，美在这些与世隔绝的建筑，这些静止了时间的岁月。时间似乎没有改变过这里什么。斑驳的古墙，凹凸的石板路，凄戚的木桥。年华带走的是曾经年轻时的楚楚动人，却带不走与生俱来的清高气质。乌镇的美就像一壶好酒，时间让它甘醇，容不得心急。
文清柠置身于其中暂时无法适应梦中的景色竟然尽收眼底。她在书本上读过的小桥流水人家，在泛黄的宣纸上看过的小桥流水人家，在静美的梦里勾勒出的小桥流水人家，都不如眼前乌镇所给的真实美丽。她走在小桥，望在流水，坐在人家。
一路走走停停，逛着每一个精致的小店铺。文清柠悄悄扭头偷看林沐辰，这个穿着白色运动T恤、天蓝色牛仔裤的男孩端着相机记录美好的样子很有魅力，她竟有点看的入迷。“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或许就是这样一种心境。世界就是一幅画套着一幅画，一个美好含着一个美好。
林沐辰在玻璃的反光里看到身后的文清柠，慢慢回头，四目对视。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眼神传达些什么有时并不重要，只要瞳孔里住着彼此哪怕只是暂时也已足够。没有电光火石，也没有含情脉脉，只有安静，惊人的安静。
欧凯走在前面猛然回头，刚好看到这样一幅美丽的“江南邂逅图”，而这图却深深刺痛他的眼。文清柠从没有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哪怕一瞥也是足矣。而此时，他所期盼的眼神却毫无保留地送给了林沐辰。他恨，恨这画面太过美丽，连他都有点沉醉。
“我…那个…给你拍张照吧。”林沐辰收回目光轻声对文清柠说道。他无法直视文清柠的眼神，这太过纯净的眼神望向自己时，他怕自己沉沦，怕在文清柠瞳孔里看到狼狈的自己，怕总是将文清柠和“晓清”联系在一起。
文清柠站在一棵开花的树下，笑着看林沐辰的镜头。这一身白色碎花连衣裙和这墨黑色调的水乡砖瓦相衬有种难以言尽的和谐美，仿佛她就该属于这里，属于这美的像一幅水墨画的地方。她不是在旅行，而是在自家门院里赏花。
“小伙子，给女朋友买一个吧。”一个白发奶奶坐在自家门口的石凳上朝他们四个人笑笑。
四个人蹲下来看摆在地上的五颜六色，那是用彩线编织的手链，很别致。
“有什么寓意吗？”艾兰拿起其中一个。
“这个编织的方法是我们家辈辈相传的，仅用两根线编织但是非常结实，拉扯不断。寓意男女朋友生生世世在一起，不会为外界任何苦难拆散分开。我们家里办婚事时，青年男女都要相互交换。”
欧凯拿起一个在手腕上比量着，抬头看看文清柠笑着和奶奶聊天的样子。他多么希望这手链真的可以让人生生世世在一起，如果这样，他一定要戴在她手上。
“我要一个。”欧凯拿出钱包找钱。
“我也要一个。”林沐辰左右挑选着，在艳丽的红紫搭配和淡雅的蓝绿搭配里选择了后者。
四个人刚离开不远，老奶奶叫住了文清柠。
“姑娘，这个送给你。给你爱的人戴上，你们会幸福的。”
文清柠接过了奶奶递给她的，竟然是和林沐辰的一样，天蓝色和淡绿色编织在一起。
第二十一章　有一种奇妙的感情在两者之间
更新时间2016…4…25　8：39：44 字数：2139
文清柠一个人在夜里沿着水边散步，她享受这样独自慢慢地欣赏这份安静。在她眼里，乌镇的夜晚是渔家灯火的恬淡，星星点点的光亮照亮的是整个乌镇的灵魂，白天的喧闹此刻都收敛，只留下它最朴实的一面给懂得欣赏的世人。
“文清柠？”
文清柠缓缓抬起头，看到林沐辰在月光下朝自己微笑，这个微笑和月光一样干净美好地洒在自己的世界。
“你一个人？”林沐辰将相机放在包包里。
“嗯。”文清柠害羞地低着头，她依旧是不敢直视林沐辰的，白天十几秒钟的四目对视几乎抽空了她的灵魂，她害怕总是这样沉沦只会让她一步步走向深渊。她不能在迷失的路上走的太远，因为她现在是该原路返回而非铤而走险。文清柠不愿伤害任何人，欧凯、甚至是冒名顶替的蒋小青，她都无权伤害。每个人都是无权妄图伤害任何人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
“我喜欢一个人的安静。乌镇的美本就该是这样安静的，白天喧闹的游客以为他们已经欣赏到了最美的乌镇，但那不是最真的。黑格尔说艺术不仅是空洞的外现，而是更真实的客观存在。若说乌镇是艺术，那白天的喧闹是外现，而夜晚的才是真实。我觉得只知欣赏外观是有点肤浅的吧。”
“旅行有的时候一个人最好，不受拘束、没有牵绊。安安静静地、慢慢地看，最美的风景不过是在眼里，当你静下心来欣赏，那就是最美的风景。”
“你这么晚了怎么也出来了？”
“我想在它沉睡的时候拍下它的静好。”
清凉的微风轻抚着水边交谈的两个人，这轻声不是打破夜的静，而宛如一支旋律悠扬的小夜曲哄着水乡入梦。
“你经常一个人旅行？”
“是啊。”
“那你都去过哪里？”
“大一的时候去了西藏、新疆、厦门，大二的时候去了丽江、西双版纳、平遥，我爱往远处走，总觉得这些地方在尽头，穷尽的地方是有独特魅力的。”
“因为人都有好奇心，总想探秘一些不知道的地方。”
“是的，我想走的时候经常就是到火车站随便坐上一班要开走的火车，然后到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小县，这种类似逃跑的感觉很刺激。”
“人总试图沉浸在逃避的快感，可是有些事情逃是逃不掉的。如果生活中每件事情都像旅行一样可以说走就走而了无牵绊，那该多好。”
“如果连牵绊都没有，这种自由太过孤独。”
“可是有些牵绊会让人绞痛。”文清柠是多么希望在林沐辰身上的牵绊可以让她有片刻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