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帮帮忙!》第22章


“……”
……
宫小蝉抱着一篮鲜果去慰问辛苦守护教中宝物的师父大人。
时值仲春,九叶海棠开得如火如荼,以南珂为圆心三丈之内的地面上却洁净如新,看不到半点落花的影子。
她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枯守七日后苍白憔悴的南珂,结果大老远就看到他坐在地宫前,蓝衣依旧一尘不染,凑近了一看:他坐在蒲团上,单手撑着下颔,眼睛闭着,呼吸匀长……
这姿势……难不成这人是在打瞌睡?
说好的不辞辛劳守护九嶷重宝呢?!您这样任性,给了你充分信任的鸿光掌门知道吗!
将果篮一放,宫小蝉大踏步过去,刚走两步,脚下猛地刹住!
——罡风倏地消失,一缕青丝,飘飘然落地。
宫小蝉一阵后怕:这发,刚才还在她头上。若不是她刹得快,那无形的罡风削掉的可就不止是这点头发了。
视线从地上那缕黑色移开,宫小蝉心有余悸,望向南珂——望进了一双清明的眼。
“乙等。”他吐出一个评语。
宫小蝉白他一眼:“我反应已经很快了。”
“‘乙等’是看在你来探望为师的份上,给的徇私分。”南珂毫不留情地吐毒液,“若照实评断,你方才的表现,连丙等都不到。”
他身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法阵,蓝幽幽的光宛如深夜中野兽的双瞳。
这就是他四周半点落花都没有的缘故了。
宫小蝉方才仅仅靠近了法阵的边缘便落得“人发分离”的下场,他却若无其事坐在阵中,还有闲暇教训她。
宫小蝉有些不服气,诚然她修为低微,但阵法却是靠勤奋和悟性的,恰好她在阵法上狠下过一番功夫,方才若换了门内其他内室弟子在这里,不说破阵,能不能察觉到阵法的存在都两说。
她也不和他分辨,指指果篮:“慰问品。”
南珂看一眼,“你吃吧,我不能进食。”
宫小蝉一怔,抱起果篮,向后退到安全位置坐下,这才问:“还得在这里守多久?”
“五天。”
元婴期的真君,就算几十年不吃东西也没事,但这样耗着,毕竟是不舒服的。
“师父,这地宫里究竟有什么啊?”
“你不妨猜猜看。”
“青茗说这里面有世间罕见宝物,要我说呢……”她拿起一根甜心萝卜,抬眼看他,“天灵地宝都有可能,甚至可能里面关的是活物……这范围可太广了,师父给点提示?”
南珂但笑不语。
看来他是不打算给暗示了。
宫小蝉又旁敲侧击了几句,均无所获,于是她明白了,对于地宫里的秘密,南珂不会透露半个字。
有些失望,她保持无所谓的表情,小口小口地啃起甜萝卜。
地宫里……会不会有她要找的幽冥泉?
一个萝卜吃完,她又向果篮伸手,冷不丁那边南珂问:“为师这些时日未回去,九嶷山中可发生什么大事?”
宫小蝉摇头。
“你要找的人,找得如何了?”
肩膀耷拉下去,她抱怨起这些日子寻找双修对象的艰辛,出于某种微妙的直觉,她略去手札的事不提,只挑那种令人哭笑不得的奇葩经历来讲,说到激愤处七情上脸,南珂禁不住笑出声,安慰道:待为师此间事了,亲自替你挑。”
宫小蝉皱皱眉:“别,我自己找。”顿了顿,她有些不甘心地嘟哝,“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我怎么打败荆戈……”
南珂便不再坚持了,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写着浓浓的看好戏。
师徒两人海阔天空地闲扯了一阵,渐渐地,南珂应答的话语变得简略,宫小蝉也注意到了,阵法的波动正在变强。
她不再出声,专心致志地用橘子雕刻起橘皮灯来。
橘灯的轮廓逐渐成型,她却蓦地想起一件事来,眼睛不怀好意地就朝前方瞟去:说起来,她还没用“天眼”看过某人呢……
想到就去做,宫小蝉背过身,打开随身携带的净瓶,蘸着里面事先调好的符水,熟练地在额头画了箓图,转回身来。
南珂正在阵中施法,宫小蝉估摸着这点箓图的波动根本引不起他的注意,大着胆子念动口诀,满怀好奇地睁开眼——
她做好了被任何颜色的光芒亮瞎眼的准备,依传闻中南珂那堪称丰富多彩的个人履历,赤橙黄绿青蓝紫哪种颜色出现在他身上都不突兀……
她唯独没料到,自己眼睛刚睁开一道眯眯缝,脑中就响起一个风骚入骨雌雄莫辩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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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小蝉:“……”
……这什么鬼?!
愣了半天,识海中再没响起那个声音,眼前也依旧是好端端地施法的南珂……
他身上没有任何光芒,宫小蝉不知道这是因为他“冰清玉洁”,还是法咒失效测不出结果的缘故。
带着满肚的疑惑,次日宫小蝉又绘着箓图,特意到人多的地方晃了一圈,结果令她……痛心疾首!
好好一个选婿利器,竟然就这么锈了!而当她再去藏经阁找那本书的时候,不祥的预感应验了,手札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
遍寻不得。宫小蝉沮丧了许久。
双修这事的一波三折,她也有些烦了,索性将它丢到一边,转而研究起了阵法。
她始终记得南珂说的那句话:七年后的赌局,讲究的是三局两胜,你无需精通七十二般技艺,只要在你应当胜利的比斗中不失手,便足够了。
在她埋头钻研的时候,其他人的时间也在一刻不停向前,季川正式离山了,单潺潺第二次被告白了,唐京又出任务了,南珂也出关了。
日子还是一样过,就像丹离峰下的流水,头也不回地向前。
夏蝉和新雪,昆华山下盛放的金莲,丹离峰上绵延的白云,在接下来的六年里,宫小蝉无数次地与这些擦肩而过,她们映在她的眼底,只留下浅浅的倒影,偶尔在心湖激起少许涟漪,亦是转瞬即逝。
她所心念的在很远的地方,为了回到那里,为了能重温旧梦,她才在这里,在这个地方,夜以继日的努力。
窗外,枫树探出新芽。
这是一月下旬,合二十四节气的惊蛰,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在九嶷山脉,九叶海棠却开得比往年都迟,仅在温泉附近结着几个零星花苞。
若干年后,大家回忆起来,都说灵花多有感应,早早就以花期暗示了,那一年对整个修真界而言,都是多事之秋。
丹离峰上,宫小蝉在西斜的月光里,做了一个悠长的梦。
鸢尾紫色的天空,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在苍穹的两端,白云不是白云,是鹅毛一般的白絮,它们宛如安静的活物般,在天空中自由流动。
这个梦做了很久,久到她的视野不断移动,四周风景变幻,她看到无数白顶的建筑物,方方正正高高低低,构成一个庞大的建筑群。
有人在建筑物中走动,隔得太远,她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却觉得他们的服装有些莫名眼熟。
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醒来之后,宫小蝉望着空荡荡的月光,想起来在哪儿见过那服饰。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曾见爹穿过类似的服饰,白底红纹,广袖宛然,明明好看得紧,母亲却大发脾气。
宫小蝉抱着膝头,细细回味这个诡异迷离又透着亲切的梦。
越迫近二十五岁,她就越频繁地梦到那紫色的天空,直到今晚,她又看到了天空下的白色建造群。
她知道这是另一个世界的景象,来自于血脉中记忆的传承,那紫色的苍穹,是父亲司空见惯的景象,因为他自小便在那片天空下长大。
皎月愈发西沉,东方开始浮现熹微的白光。
她起身,推窗,在冰凉的晨风里,迎接自己第二十五个的生辰。
是的,宫小蝉今天正式满二十五了。
南珂发愁地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这么多年,这么多灵药补着,竟然还没有筑基……
☆、一切开始之前
像九嶷这样的仙门大派,寻常内门弟子就算是按部就班修炼,二十岁也该筑基了。
离仙门交流大会开始尚有两个月,早在半年前,南珂便不许宫小蝉再服用灵丹,纯靠灵丹逼出来的境界如同沙滩上的楼阁,即使勉强冲到筑基,今后再进阶时必定也是危难重重。
宫小蝉比南珂更心塞,她还只是个挂名弟子,这样低微的修为,这样缓慢的进展,可以预见未来她根本不可能成为南珂的亲传弟子。
不能成为亲传弟子,将来接近幽冥泉的机会……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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