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盗墓》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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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彩绘的地毯铺满墓穴,地毯已经有些朽烂,但还能看出是一只威猛的狮子形象。掀去地毯,一道亮丽的光放射出来,瞬间照亮了罗布泊的黄昏。“那口棺材太漂亮了,太漂亮了。”案发后阿布力孜这样描述盗墓那天看到的彩棺,他除了漂亮不会用别的词。
彩棺的木头碴子都是白的。年代当属汉晋,棺木通体用红、白、黑绘花,并以菱形将棺木连成一个整体。它的狮纹毛毯带有明显的西方文化色彩。棺木是东方式的,两头绘有汉民族象征日月的朱雀和玄武。楼兰地区出土的干尸,大多以毛毡裹尸,从未见过这么华丽的棺材。阿布力孜撬开棺材,一具棕色头发的高大的男尸睡在里面,他真的像睡着了一样,眼睫毛站着像一排小树林。
男尸身上的衣服鲜艳如新,好几层,有毛的也有丝绸的,他们把它一层层剥下来,最后尸体上只剩下一层白布,便扔回了坑里。他们想不到的是,就连这块裹尸的棉布也因为年代早保存好而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这次被盗的文物共20件,其中国家一级文物有三件,二级两件,其余为三级。
棺材无法拉走,几天以后他们又来了一趟,把它锯成了12块。为它找了一个出价100万的大主顾:西藏的文物贩子尕玛桑珠。文物就是经尕玛桑珠越过西藏进入尼泊尔。后来据专家说,这是新疆到目前为止出土的年代最久保存最完整的彩棺。如果说阿布力孜他们是合作盗墓的话,同样是以盗墓为职业的亚生其来克就是盗墓界的独行侠。
每次去尼雅“挖宝”,33岁的亚生其来克都牵着两匹骆驼从自己家住的绿洲出来,越过塔克拉玛干中心的沙漠公路,向西进沙漠。
尼雅距新疆民丰县140公里,不管是100年前的斯坦因还是90年代的中日联合尼雅调查队都是从民丰出发向北进入沙漠,到达最后一块绿洲的时候,换乘骆驼,走两天才能到达尼雅,任何现代化的运输工具都无法对付这段路程。这是已知的进入尼雅的惟一一条路。大漠深锁着尼雅,至今还只有很少数的中外学者到过尼雅。
亚生其来克就这样从东向西横着进了尼雅。他不慌不忙地走着,像是从沙漠这一头到另一头的亲戚家里去串门。到尼雅他用了两天。
亚生其来克不能在尼雅多呆,最多挖上两天就得走。他要有足够保证能走出沙漠的水。他就这样在一个多月的时间进出尼雅3趟。第三次出来的时候,他的骆驼上绑着两具干尸。
盗墓者的乐园:楼兰古墓群的遭遇(2)
男性干尸在1。8米以上,身着丝绸,黄头发黄短须,连眼睫毛都历历可数。女尸也是黄色头发,佩戴着项链耳环,穿着色彩艳丽的丝绸,脚上穿尖头的皮鞋,样子很安祥,像是王公贵族。他们都是白种人。
亚生其来克没有把女尸身上的首饰拿下来,他知道,保存得越完好越能卖出好价钱。但走了一段路,男干尸的整条腿还是断了下来,亚生其来克一烦就把它扔了。扔在哪里他也忘了,后来怎么也找不到了。到了沙漠公路,他把干尸埋在公路边的沙山里,在路边的一个个体户的餐馆里住了下来等待买主。每具干尸的成交价是7万元。而它们被运出国后,价格变成100万元。
1901年,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在当地向导的帮助下在罗布泊北发现了“楼兰古城”,宣称是“沙漠中庞贝城的再现”而轰动世界。中外学者相信,楼兰古城是丝绸之路上繁盛一时的古楼兰国目前被发现的最重要的历史遗迹,它对研究新疆以至中亚的古代史、丝路之路的历史变迁、中西文化的交流与相融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但由于“暂时”不能组织力量彻底发掘整理,楼兰古城被宣布为“文物禁区”。
现代考古过程
自斯文·赫定于1900年发现楼兰古城,次年实施发掘,时光已经流逝100年。这100年中,楼兰的发现、考察、研究,一直是国内外考古、历史、地理等诸多学科学者们关注的热点。在步入21世纪的前夕,回顾一个世纪来有关罗布淖尔、楼兰的研究,不乏历史的教益。
20世纪30年代以前,是楼兰考察研究蓬勃展开的一个阶段,它带有浓烈的殖民地、半殖民地文化发展色彩。先后来到这片地区的有沙皇俄国的军官普尔热瓦尔斯基、科兹洛夫,瑞典斯文·赫定、贝格曼,美国亨廷顿,英国斯坦因,日本桔瑞超等,当年主要的帝国主义国家几乎都有人来到罗布淖尔,或进入楼兰古城,发掘附近的古墓。楼兰自然无法免除被一次又一次发掘、搜掠,文物被携走的命运。当年中国学者有幸进入这片地区考察的只有黄文弼、陈宗器两人,那是在中国学术界坚决抗争后组成了“中瑞西北科学考察团”,他们作为中方团员,才取得了这一机遇。黄文弼在楼兰城东北发现的遗址,所获有西汉纪年的木简,至今仍是楼兰研究中的珍品。陈宗器考察的自敦煌到罗布泊的路线,罗布淖尔湖的水文状况,在罗布淖尔地理研究中也都具有重要科学价值。
新中国成立以来,由于环境和其它一些原因,我国仅在这一地区的“古墓沟”和“楼兰古城”分别进行过为期不足一个月的清理工作。
楼兰出土的文物
1901年3月4日到10日,斯文·赫定雇佣农民在楼兰城中13处遗址内随意发掘,取得了大量汉五铢钱、精美的汉、晋时期丝织物、玻璃器、兵器、铜铁工具、铜镜、装饰品、料珠,陀罗风格的木雕艺术品。具有极高史料价值的汉晋木简、纸质文书即达270多件。随斯文·赫定而至的斯坦因又发掘了大量文物,仅汉文文书就达349件,不少文书有纪年,最晚的纪年为晋建武十四年(330),其它还有不少卢文,一件栗特文。日本桔瑞超在这里获得了汉文文书44件,其中最著名的当推国内外史学界十分熟悉的西域长史李柏写给焉耆王的信稿。如此丰富的文物资料,极大地推动了楼兰史的研究。后来,考古学者在楼兰城内发现了晋代汉文木简、大量汉代钱币、罗马风格的玻璃器、汉式陶甑、一枚贵霜钱,在城郊汉墓中发现了大量来自黄河流域的丝绸织锦,也有西亚风格的毛布。
最近,在楼兰城北20多公里处还新发现一具彩绘云纹、花卉、朱雀、玄武的彩棺,透示着浓烈的汉文化色彩,而入葬主人穿的棉布长袍、棺上覆盖的狮纹图案地毯,也保存完好。
楼兰山普拉出土的最有名的毛织品是一块织有“马身人首执矛武士像”的。织物的上方是一匹飞奔在花丛中的马,不过马头是人头形象,下方是一个特写的武士像,武士很强壮,脸上的肌肉隆起,嘴角透着坚毅,一双海蓝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远方。更让人惊叹的是,武士脸上的肌肉的质感、皮肤颜色的层次感都不亚于一幅油画,而这幅用细羊毛织出来的“油画”全部以植物为染料。楼兰出土的其它文物还有3800年前的“楼兰美女”等,这些文物对于研究古罗布泊地区的居民、人种、以及中央政府对西域的经营史提供了不可或缺的考古证据。
楼兰古城的消失
在罗布泊让人感触最深的是,所谓“沧海桑田”的变迁,可能并不需要预想中那么长的时间,在坚硬无比、绵延不绝的盐碱壳子上颠簸,很难想象50年前这里还可以划船,还能打上1米多长的鱼。中上游的引水灌溉和水库的修建使塔里木河不再注入罗布泊,1972年,罗布泊蒸发完了最后一滴水,成为一片死亡之海。
因为水的消失,一个湖的废弃乃至一个城市的废弃,在塔克拉玛干沙漠中并不鲜见。比如楼兰。
历史上,楼兰属西域三十六国之一,与敦煌邻接,公元前后与汉朝关系密切。《汉书·西域传》记载:“鄯善国,本名楼兰,王治扦泥城,去阳关千六百里,去长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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