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执着,我的一生》第77章

“我知道我错了。”陆敏连忙道歉，急切道，“所以，所以我后来告诉吴继琛，是我告诉吴继琛你们的位置。”
“是你主动告诉吴继琛，还是吴继琛先找的你？”向欣见陆敏脸色一僵，心寒的低头苦笑。陆敏作为接应葛士荣的人，不会那么早告诉吴继琛绑架的地点。但是她没想到，警方会这么快追踪到葛士荣和龚天明。
“你说吧，你找我到底什么事儿？”向欣不想与她多费口舌，陆敏找来一定是有事，不会是探望吴继琛这么简单。
“是这么回事，”陆敏道，“老葛被检察院以故意杀人罪起诉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庭了……”
“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向欣知道葛士荣被起诉的事情，袁周已经将案情的进展都告诉她了。
陆敏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我听说你要出庭，你能不能帮帮老葛，告诉法官，老葛没有杀人，你知道事情的整个经过，你一定看到老葛没有杀人。”
“他将匕首刺进了龚天明的胸口，你竟然说他没有杀人？！”
“可是法医说了，那一刀没进刺到龚天明的心脏，并不致命，致命的是腹部那一刀。”陆敏看着向欣，“你知道那一刀不是老葛刺的，是吴继琛刺的。”
“你是想让我说，是吴继琛杀了龚天明？”
陆敏赶紧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只要说不是葛士荣刺的就行，其余的你什么都没看见，向欣，你帮帮我，我求你……”
陆敏见向欣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急的眼泪都出来了，“向欣，妈求你了，妈现在什么都没了，葛晖进了戒毒所，老葛又要坐牢，妈知道，妈这是报应，妈活该，可是你能不能可怜可怜妈，妈老了，也没多少年可以活了，老葛要是死了，妈该怎么办？该怎么活呀？”
向欣依旧没有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陆敏。
“向欣，妈求求你，妈给你跪下了……”陆敏说完，真的屈膝跪了下来。
向欣看着泪流满面的陆敏，伸手想将她扶起来，“你先回去吧，让我好好想想。”
“向欣，你帮帮妈吧。”陆敏哭着哀求道，“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向欣想一定会有两全其美的方法，既不会将吴继琛牵扯进来，也会帮了葛士荣，“我答应你。”
陆敏见向欣同意，这才站起来，感激涕零看了又看向欣，转身准备离开。向欣看着陆敏的背影，看着她的手在口袋摸了又摸，像是在护着什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站住。”向欣本能的叫住了陆敏，“你口袋里装的什么？”
陆敏一惊，“没，没什么。”
向欣见陆敏慌张，更加觉得不对，强行去掏陆敏的口袋，原来是一部手机。
陆敏笑道，伸手想要拿回手机，“手机，就是一部手机。”
只是一部手机，陆敏为什么这么惊慌失措。灵光一闪，向欣试图打开手机，好在手机没有设密码，滑行之后，手机的屏幕上显现出录音的界面。
向欣冷冷的看着陆敏，点击播放，正是她们方才的对话记录。向欣倒抽一口冷气，如果这份录音资料呈到法庭，葛士荣的罪减轻了，但是吴继琛就会成为一个杀人犯。
向欣不顾陆敏的阻拦删掉了录音，还是放心不下，直接将内存格式化。
陆敏见最后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大喊道，“向欣，你是要逼死我你才满意是不是？”
“从来都是你逼我！”向欣仰起头，不让泪水留下来，这些年，她不敢回忆，害怕回忆的尽头只有痛苦和惨烈，可陆敏的一次次出现，都在提醒她有着一个卑微的不堪回忆的过去，恨道，“陆敏，你为什么要生我，生了我为什么不要我，我到底是有多差，这么不配做你的女儿，不配管你叫妈妈，而只能管叫你大姨。”
“在我人生的每一个阶段，你有陪过我吗？”向欣质问道，“九岁那年我住进葛家，我在葛家像个奴役，你有管过我吗？你没有，因为在你的心里，我就是个累赘，是个耻辱，要不是小姨没有住的地方，你早就想将我扔给小姨了。”
“我从小学考初中，初中考高中，高中又考大学，你从来没有问过一句。我大学毕业，找工作，结婚，结婚一个月又离婚，如今复婚，这些你都知道吗？你从来没有在乎过我，凭什么要求我帮你？”
“葛晖出事了，你来找我，葛士荣出事了，你又来找我，我为什么要帮你？”向欣听见自己心都碎了，低吼道，“是我被葛士荣绑架！是我！甚至还差一点被龚天明……你凭什么要求我？！”
向欣再也忍不住，声嘶力竭的哭了出来，“我一直以为我恨的是葛家，直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最恨的人是你，自始至终恨的都是你，恨你生下了我又抛弃了我，恨你对爸爸的无情无义。葛家人再坏，对我而言都是别人，可是你不一样，你是我妈，但是你呢，你却把我当成了别人！”
这是向欣第一次在陆敏面前发泄，这么多年来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想问的问题也问了出来，她知道陆敏没办法回答她，她也没指望陆敏能够回答，她之所以不再犹豫，只是想对这近三十年的母女之情做一个了结。
☆、与我无关
法院就葛士荣涉嫌杀人一案正式开庭审理。向欣一早在为吴继琛擦完身体后准时的赶到法院等候传唤，她没想到有一天，她会作为证人出现在法院。
向欣走进法庭时，发现苏翎和左子翊，袁周和段玉璟，还有玄晋予和沈岚都来了。在路过第一排的旁听席时，看到陆敏正侧着头望着她，向欣迅速的抬起头，她不想看到陆敏哀求的眼神。
先是公诉人发问，绑架的时间，地点，以及与葛士荣和龚天明的关系，向欣一一回答，公诉人还是比较满意，但是对于山上发生的事情，向欣的回答让公诉人有些愕然
“证人，我再问一遍，请你如实回答，”公诉人道，“龚天明腹部的一刀是不是葛士荣所刺？”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公诉人皱起眉头，“可是在之前的笔录中，你向公安机关和检察机关均陈述，你看到葛士荣刺向龚天明的腹部，龚天明死死掐住葛士荣的脖子，葛士荣又刺向了龚天明的胸部，你如何解释？”
“我很小的时候，葛士荣就抢走了我的母亲，这些年来，我一直都恨他，现在他为了要挟吴继琛，绑架我，我更恨他，我想他死，所以在笔录中我说我看见他杀了龚天明，我希望他被法院判处死刑，这样，我的恨才会消除。”向欣缓缓的呼了一口气，“事实上，我没有看到，吴继琛摔倒后，我一直在吴继琛身边，我没注意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警察赶到，我才知道龚天明死了。”
公诉人对于向欣的回答非常失望，葛士荣的辩护人对向欣的回答也非常失望。
“公安机关从匕首上提取了三个人的指纹，一个是龚天明的，一个是葛士荣，还有一个就是吴继琛的，换而言之，吴继琛也动过匕首。”辩护人转向向欣道，“你在笔录和方才的陈述中说，龚天明想要杀你，吴继琛为了保护你摔了下来，撞到了脑袋，在这个过程中，吴继琛没有碰到过匕首，是不是？”
向欣忽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匕首上吴继琛的指纹，之前公诉机关也询问过她，匕首上有吴继琛的指纹是怎么回事，她当时害怕公诉机关深究，回答说不知道，当时很乱，她记不清了。
“我不确定。”向欣深吸一口气，“龚天明想要杀我，我很害怕。吴继琛为了保护我，想要推开龚天明，在避让的过程中，可能是碰到过匕首。”
“可能？你没看到？”辩护人见向欣摇摇头，淡淡一笑，道，“吴继琛身上有两处伤，一处在胳膊，这很好理解，应该是吴继琛为了保护证人而被龚天明所伤，但是另一处在前肩，如果按照证人所言，只是避让，完全说不通。”
辩护人拿出吴继琛伤口的照片，道，“从伤口的深浅可以看出，伤口的方向是由下而上。如果是避让，龚天明的一刀砍在吴继琛的肩上，一定是由上而下。伤口的方向相反，唯一的解释是两个人是在争夺匕首的过程中，吴继琛被龚天明所伤。”
辩护人的分析，让向欣暗暗吃惊，现在看来，模棱两可的回答无法应付辩护律师。
辩护人继续道，“吴继琛不仅碰过匕首，还与龚天明争夺过匕首，在争夺的过程中，匕首刺进了龚天明的腹部。”
“没有，不是这样的，”向欣急道，“匕首没有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