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若云泥》第14章


我的闺蜜徐安怡和我有同样的爱好,我们俩最爱的事情就是每个星期天坐地铁去文化市场的地摊上,淘来各种地下乐团新出的唱片。这些地下乐团大多打扮怪异,行为乖张,不被大众所知。唱片大多粗制滥造,封面都没有。但对于被”追求个性“的文化荼毒了的我们来说,这才是牛掰!
我最喜欢的一个摇滚乐团叫“lairgame”谎言游戏。乐团的主唱叫“隼”。
有一次,我和徐安怡逃课去看他的演唱会。
旧工厂废墟上临时搭出来简陋的舞台。隼赤裸着上身,下边穿一条破烂的牛仔裤。麦克风上缠绕着一支蔷薇,遮挡住他线条凌厉的脸。
隼把烟头在蔷薇上掐灭,对着台下乱晃的刺眼白光,歌声嘶哑。
我和徐安怡偷偷溜到到后台要签名。远远地瞅见隼走过来,作为2b的我首当其冲,拿着海报和签字笔,勇往直前地扑过去准备堵路。
但没想到旧工厂改的场地地面上都一些机床钉子,我一个不留神就绊住了,摔了个狗吃屎。
等我惨呵呵地捂着膝盖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模糊的很呐,因为我左眼的隐形眼镜摔掉了……
五百度的近视让我完全变成睁眼瞎。我只好一边喊着徐安怡的名字,一边像一只鬣狗一样匍匐在地找着那个完全透明的小东西。
一只铆钉鞋在我的旁边停下来。
我一抬头,发现隼正弯下腰来看着我!
我的小心脏瞬间把持不住了,也不管什么隐形眼镜,拿着海报就往他怀里塞,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和我的朋友都很喜欢你的音乐吧啦吧啦的。
隼没说话也没签名,他突然按住我激动地乱晃的胳膊。
他把手指放进嘴里,片刻后又拿出来,一点一点地靠近我的左眼。我这才发现他食指的指腹上托着一只透明的小东西。
“别动。”他说,声音并没有舞台上那么沙哑叛逆,目光也很清澈。
他把隐形眼镜给我戴上,我的世界又重新清晰起来,我看着眼前这个人,可是他却低下头给我签名。
我突然觉得,他低下头的样子十分熟悉。
他把海报递给我,上面飞花大草地写着“周隼”。
徐安怡这才追上来,神秘兮兮地问我:“何月西,你发什么呆嘛,他给你电话号码了?”
“哪有哪有。”我连忙摆摆手,心里想的却是:他姓周吗?听阿周婶婶絮叨过,阿周叔的那个“野种”似乎也叫周隼……
章三六:不在场证明
后来我知道,隼和周隼竟然真的是同一个人。周隼是阿周叔口中的不肖子。他不仅不上学,玩摇滚,还和千佛眼那些“杂碎”们混在一起。
在不知道第几次从治安署签字领人之后,阿周叔声色俱厉地对我和月铭说:“你们俩给我记住,离那个家伙远点,他迟早会干出来什么杀人放火的不得了的事情!”
但没想到,犯了不得了的事情的,却是平日里最乖巧的月铭。
…我是回忆的分割线…
尽管只是出来打了一个电话而已,但是我学聪明了,我知道为了不让江图南那只狐狸起疑心,我还是需要一份不在场证明。
我咬着嘴唇翻着通讯簿,找来找去,也只有一个人可以用得上。
我翻到上次江图南给我的江妮可的电话,迟疑了许久,还是给她打过去。
“妮可,我是何月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你晚上给你哥说一声,说你今天下午请我喝咖啡。求求你,别问原因。”
我很尴尬,别扭地告诉她。我没什么保证,只是病急乱投医。虽然她那么恶心作为一个介入者的我。但是小时候她却最粘我,我期盼着她能糊涂一次,帮我一个忙。
可江妮可却没有回应我。很长时间没有回应。
电话那头像是室外,十分嘈杂。江妮可一字一顿地说:“何月西,我只问你一句话,何月铭究竟有没有杀了我妈?”
我噎住在那儿,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
死去的是她的母亲,她当然要恨死月铭才是。
我本不应该回答或者是转移话题,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竟然脑子一热对她说:“妮可,月铭没有杀人,那件事情一定不是他做的!”
电话被挂断了。果然。
我暗骂自己嘴巴太直,心灰意冷地放下听筒。准备回去,另想别的办法。
“叮………”就在我开门的时候,电话响了。
我拿起听筒,江妮可的声音带着哭腔,十万火急!
她对我说:“何月西,我告诉你,你快走吧,千万别回我哥家里,千万别,现在就走!”
我愣住,无言以对。她果然又在赶我走了……
我逃命一般地挂掉了电话,电话又响,但我只是装聋子,推门就走。
我忍不住的想哭,妮可小时候跟我玩地最好,我一直把她当成我的亲妹妹。
她告诫我,骂我的时候,我很煎熬,很想告诉她我是身不由己。但是我没有办法,我背上肩负着的,是我弟弟的生命和清白,以及那个沉重的秘密。
我回到江家那栋小白楼别院的时候。门口佣人的脸黑沉沉的。我觉得有些不对,但转念又想,江图南是十分严格的时间控,他应该不可能在这时候回来。
我走进客厅,灯是开着的。
徐安怡坐在沙发上!
她低着头抽抽噎噎地哭着,小茶几上的一大盒抽纸已经变成了满桌子皱巴巴的纸团。
章三七:祸心
围坐在徐安怡身边不停地安慰她的,是她那几个在婚礼上见过的打扮时髦的名媛闺蜜。
徐安怡抬眼看到了我,立刻就重新低下头去,多抽了一些纸巾,哭的更加惨烈几分。
房间里气压骤降,徐安怡的闺蜜们都不再帮忙递纸巾了,一个个瞪了假睫毛美目,刀子一样剜着我的脸。
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误会妮可了,她应该是知道点什么,要提醒我赶快离开。
但是后悔也晚了,有人走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呦,就是她吧。这是有多想男人,砸了安怡姐两次婚礼都不算,这下直接倒贴着住家里去了。”一个红唇红裙小暴发户之女模样的人首先说。
“哎呦你说话别这么糙嘛。”上次婚礼上的紫裙女打断她,“不过啊……对这种穿的跟贫民窟一样的女的,说高雅的词儿,她未必能听懂。”
……
她们义愤填膺,一个个极尽挖苦之能事,恨不得把我当场剥皮拆骨。
但是徐安怡只是哭,柔弱可怜地一直哭。借刀杀人才是她的本事。
以前上学的时候,徐安怡就是这样一副林黛玉之姿,柔柔弱弱,再加上可怜的身世,因此除了我之外,她并没有什么朋友。
那时候,我偶尔觉得,她像是在故意讨好我。因为我喜欢什么,她便也喜欢什么,我穿什么衣服,她也爱有样学样。
我那时候大脑简单的很,根本不会多想,以为是她比较依赖我这个唯一的朋友,才会无意间的模仿,直到那一天,我看到她站在江图南的面前的时候,才明白她的柔弱背后隐藏的是一份想要鸠占鹊巢的祸心,她模仿我,不过是想有一天取而代之。
但她还是成功了,现在,我们两个人像是被老天爷恶意的互换了人生一样。她坐拥富贵,有一大堆耀武扬威要替她出气的朋友,而我,变成了那个倒霉落魄,窃取她新婚丈夫的不要脸贱人。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的女人就是一台鸡飞狗跳的狗血武打戏。江夫人徐安怡是她们的靠山,她们都想和徐安怡的关系多亲近一点,有好处的时候能够多分一杯羹。
几个神情激动的名媛冲过来,撸起袖管就把拉扯我的胳膊,把我往门外头拽。更有甚者,还有人从柜子里刨出来几件衣服往门外扔,生怕事情不大,非要让门外的佣人也参观一下这场扫地出门的大秀。
“贱人滚出去!这里是安怡姐的家,你算个什么东西!”
“敢抢安怡姐的老公,我打死你!”
女人就是喜欢扯头发,我觉得我的头皮都要被那个红裙女扯掉一块了。即便是蹲在地上,胳膊和后背还是被他们掐过来踢过去的,她们下手真黑!简直和千佛眼那些满街跑的古惑仔有的一拼!
我不是不想反抗,奈何我又不是八脚章鱼,打了一个打不过俩的。
我脑子里全是轰鸣聒噪,但我知道,我不能走!我是人质,我要用我自己向江图南把月铭换出来。
“滚!”我们她们前后裹挟着推到门边儿。
章三八:耍赖不能认输
她们刚开始还是小打小闹的,后来完全杀红了眼,不知道是下了第一脚在我的肚子上,撕扯一瞬间变成了拳打脚踢!
坚硬的高跟鞋底像是一把又一把锋利的冰锥子,一下,一下,狂风骤雨一样猛地戳上我的后背心去,我听到自己身上皮肉撕裂的声音,却没有一定半点还手的力气。
对我的侮辱完全变成了向徐安怡的争功夺利。每个人都来一脚,不要落下谁。
我看到那张在人群之后抹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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