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不省心》第46章

私人问题啊，很不方便。
“哦？您想了解什么？”
“郑经理还是单身吧？”
“是。”
“有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吗？”
小七那位练健身的发小当过她一顿饭的交往男友。
一秒、二秒、三秒。
“抱歉，我不方便回答。”
钟总咧了咧嘴，像是得到了意料中的答案。手指在茶杯上敲了敲，慢悠悠的开口道“郑经理是这样，兆伟的孙总在发布会上见到你，对你印象很好，想认识你。你看，愿意的话，可以和他先接触接触。”
徐暖的原话，有个老总打听你，我和省心都觉得那人不错，挺适合你的。
挺适合她的。
他们觉得适合她的人应该是什么样？郑惟汐起了兴趣。
她问道：“他基本情况怎么样？”
“今年35岁，离异，有个男孩，判给孩子妈妈了。”
郑惟汐不作声了。这特么哪儿点适合了？比她妈还过分。她妈至少说，再过几年，只能找离异带孩子的。
是再过几年好不好。
“很踏实的一个人。”钟总继续巴拉巴拉“见过你就知道了。”
郑惟汐继续不作声。
钟总尴尬的咳了两声，低声说“郑经理，孙总这个男孩其实不是他亲生的，他有不育症。换别人我也就不介绍了，但是据我了解，应该还是适合你的。”
自己放的话，含着泪也得听完。她若早知道有今天，当初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小七散这个口风给他。
第四十章
下午是公司的年度传播服务项目招标前通告会，陈省心经过走廊的时候，会议刚刚结束，几家代理商代表陆续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陈总。”
冲他打招呼的是兆伟的孙总，孙则溟。
“孙总也来参加这次的项目的竞标？”陈省心停下脚步和他握手寒暄。
“是啊是啊，我们很感兴趣。”
“您实力雄厚，肯定没问题。”
“哪里哪里。”孙则溟摆手“竞争压力很大，回去还要好好准备。”老实人，话不多。
陈省心想起以前听过关于孙总的一些传闻，据传孙总和夫人一向伉俪情深，典型的顾家好男人，但是二年前两人突然离了婚，四岁的儿子判给了前妻。有好事者曝料，孩子其实不是他的，而且从孩子出生起他就知道，但孙总硬是的默默地把这顶绿帽珍藏了四年。
“陈总什么时候有空？我知道有家采摘园不错，山里空气好，一起去散散心。”说完后又追加了一句“带上你女朋友。”
女朋友？陈省心想起来，发布会那天他见过徐暖。
“您误会了。那女孩是我老乡，不是女朋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孙则溟笑呵呵点头。
手机铃响。孙则溟一边掏出电话接通，一边冲他点头示意告别，转身朝电梯处走去。走廊里传来孙则溟断断续续的声音。
“钟总。
有消息了？
郑小姐答应了。
感谢感谢，
是是是，
对对对，这事要男人主动。
我明天就约她
……”
笑容僵在陈省心脸上。他掏出手机飞快地拨给金钟罩。听筒里传出的声音是“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靠！
继续拨，依然如此。
他气急败坏回到办公室。
桌面上是人力部反馈的半年人事考核的材料，陈省心把秘书小文叫了进来。
“材料是谁送来的？”
“总经办的李主任。”
这个马屁精。
“怎么会是他？”
“李主任说正好有事去人力部，看到了顺便帮我们带来的。”
“你去忙吧。”
小文带上门出去了。
老赵调走后不久，公司里经历了一波人事调动。新来的资深总裁钱伦用了一批自己的心腹。若不是冯征被人举报，今天坐在陈省心位置的人依然还是冯征，总经办的老李是钱伦心腹中的心腹，公司里的人私下里称他大内总管，
他拨打人力部的电话“我是企信部陈省心。”
“陈总您好。”
“我们部门推荐的考核优秀员工是五名。核准通过的怎么只有两名？”
“不好意思陈总。刚才总经办的李主任过来，说和钱总商量过了，今年从你们部门调剂了三个指标给总经办了。”
“什么时候决定的？为什么没提前告知我们？”
“早上刚刚得到通知。我们也是按规定办理。”
“什么规定？按规定在调整前首先应该告知我们！”
“陈总，您直接去找李主任或是钱总好了。”
陈省心挂了电话，推开门往外冲，开门声音有点大，弟兄们抬起头纷纷看他。
钱伦办公室的门虚掩着，他敛了火气，敲门。
“请进！”钱伦捂着电话招呼他。
办公室空间很大，钱伦养了一缸的热带鱼，游得悠哉游哉。
钱伦也是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样，翘着二郎腿打电话，嘴角裂到了耳朵边，“哈哈哈，可以可
以。……你做东？……晚上我一起叫上老王，那儿他最熟。……按摩？不要不要。呵呵，行，到了再说。”钱伦挂了电话。
“省心坐。”钱伦兴高采烈招呼他“你不常来我这儿，有什么事？”
钱伦这人老奸巨猾，见了谁都堆出一副推心置腹的盛情笑容，
“钱总，我来是想了解下我们部门优秀员工指标名额的事情。”
“有什么问题吗？”钱伦眯了眯眼，点燃了一根烟。
老狐狸装起了糊涂。
“人力部上午核准了我们部门上半年的优秀员工名额，只有两名。按员工基数核算，我们至少是五名。”
“哟，这事你问过人力部没有？不应该啊。”
“钱总，剩余三个指标据说调整给了总经办，听说是李主任和您商量过的？”
钱伦吐了口烟，眯了眯眼看他，“我给老李打个电话问问？”他抬手开始拨号。
“老李。企信部陈总在我这儿呢？你是不是把人家三个优秀指标拿走了？……噢噢噢。你不能这样干啊。……行吧行吧，我帮你说说。”
钱伦掐了烟，冲陈省心干笑了一下“这事儿吧，老李好像是给我提过。哈哈，他那儿不是女职工多吗，接连几个生孩子的，活儿都摊在剩下的人手里了。他呢就只有两个指标，分不开嘛。你担待点儿，帮帮他。”
“钱总。我们全部门的同事为了做好4G牌照下达后的各项对接工作，从去年开始没日没夜忙，生孩子的，我们也有，剩下的同事没一个喊苦叫累的。要我说，他们个个都对得起优秀两个字……”
“这样，这样”钱伦打断他“我让老李再退一个名额给你。互相都关照一下嘛。”
陈省心在心里失望的叹了口气，多说无益，他带着怒气离开了钱伦的办公室。
名额的事情部门里的人看来都知道了，陈省心进门的时候，窃窃私语停了下来。他停顿了一下对弟兄们说“名额的事大家应该听说过了，今年公司从整体考虑确实少给了我们部门两个优秀名额。这不代表我们干得不好，大家不要气馁。”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余颜，王浩进来一下。”
王浩很快过来了，五分钟后余颜跟着进了屋。
陈省心掏出两个信封推到他们面前“最早推荐的五个名额里，人力部核准了左祥和许强。目前还剩一个名额，考虑照顾老孔，到年底他就退休了。余颜、王浩，这是我个人发给你们的优秀奖奖金。”
王浩抓住信封犹豫了一下，说了句谢谢离开了办公室。
“陈总”余颜看了看他的表情，从手里递出了辞呈“我不打算干了。钱，更不能拿你的。”
“你是早有准备要离开了？”
“陈总，和我一批同时进公司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新来的这个钱总用人什么时候看过业绩？用的都是一批小人。有脑子的年轻人谁还愿意在这儿干。我已经考虑很久了，你别打算劝我。”
“一码归一码。”陈省心把信封推给她“辞呈我收下。该拿的优秀奖还是要拿。”
余颜沉默了一下，脸上微微有些泛红“有件事你可能不清楚，当初郑惟汐那件事我也参与了，所以害你被通报我也有份。这我绝对不会拿的。”
郑惟汐那件事。
郑惟汐当初口齿牙硬的声称只有她一个人参与，她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他？
***
下班路上，金钟罩给他回了电话“在忙？下午给我打电话了？”
陈省心打开蓝牙耳机“在开车，正要去你公司找你。”
“什么事？”
“重要的事情。”
“哦，那我们去旋转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