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不省心》第51章


“爸爸,再帮我打碗汤。”端端打断了他们,小手递过来一个碗,睁着圆圆的眼睛着郑惟汐。
“端端不怕辣吗?”郑惟汐接过他的碗“汤里还有虾,要盛点吗?”
趁着她打汤的功夫,孙则溟站了起来,手里拿着结账单,看样像是要去买单了。郑惟汐急匆匆的跟上去,拦住他“我去吧,上次说好了我请孩子。”
“开什么玩笑。”孙则溟不高兴的挥挥手“你老老实实回去坐着。别添乱。”话说完,大步流星地奔收银台去了。
她只好回桌,坐下。
小朋友咬着筷子像有话要对她说。“怎么了?想什么?”郑惟汐问小朋友。
“阿姨,我觉得你不喜欢我爸爸。”
郑惟汐正舀了勺菠萝饭塞嘴里,听小家伙一说,嘎嘣一下咬到了自己的腮帮。
“真的。”端端眨巴眼睛继续说“你对我爸爸很客气呀。我妈妈走之前对我爸爸也是这样客气的。而且,”端端停了停;仰起头“上次有个喜欢我爸爸的阿姨,不小心把水撒到爸爸衣服上,她亲手要帮爸爸擦呢。”
郑惟汐捂着咬痛的腮帮,嘶嘶吸着气;这这这小鬼。
小鬼把嘴撅了起来,很不高兴,“阿姨,我爸爸可是好人,你要不喜欢他,你要早点告诉他。”
***
下班的时候,陈省心路过郑惟汐的办公室,看见郑惟汐正在埋头收拾包,脑袋歪在右肩膀,耳边
夹着手机。“我马上下楼,你们稍等下啊。”
她跑的匆忙,没注意站在离门一尺远的陈省心,一股小风从陈省心面前一旋,人已经消失在楼道拐角处了。
陈省心在心里哼了一声,站在玻璃窗前往下看,郑惟汐的身影很快从大门口冲了出来,楼下林荫道旁,停着扎眼的深绿色路虎揽胜,这么骚包的颜色,只有孙则溟选的出来。
他看到孙则溟下车,帮郑惟汐把车门打开,车子一溜烟绝尘而去。
半个肩膀突然搭在了他右边胳膊上,耳边传来金钟罩不阴不阳的声音“还看啥子,人都跑的没影儿了。”
陈省心没好气把金钟罩的胳膊从肩膀上卸下来“这不都你整出的事儿?!”
金钟罩摸摸脑袋“哥们儿对不住你,这么子嘛,陪你去消消气?”
一小时后,陈省心拉着金钟罩出现在了弯厂羽毛球馆里。这地方是李大夫最早推荐的,有阵儿他们两人经常过来打球。不过自从和郑惟汐分手后,陈省心每次路过这里,都会升起一阵烦闷的情绪,他很久没再来过。
几个回合下来,金钟罩满头大汗,烂泥一样摊在休息椅上,只顾冲他摆手“可以啰,可以啰。你这个气消的差不多了吧?”
这水平。没用。
陈省心扭开矿泉水瓶,猛灌了半瓶矿泉水,想起了老熟人李行一,比身边这堆烂泥强多了了。
“陈省心。”老熟人的声音。
他一个激冷站了起来,念着王八来了个鳖,面前站着的果然是老熟人李大夫李行一。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李行一声音爽朗“你状态不错,比我上次见着强多了。”
“过奖。”陈省心看见李行一左手上套着银色的戒环“结婚了?恭喜啊!”
“最近正琢磨要联系你呢”李大夫笑了笑“这回儿有空吗?还打不?”
陈省心跟着李行一走到场馆外,夏日傍晚的太阳在半空晕染出血一样的色彩,大槐树下,蝉噪声不绝于耳。李行一用手弹了弹树下台阶上的浮土,利落地坐下来,陈省心跟着坐了下去。听了半晌的蝉叫声后,李大夫终于开口了“我前阵看见惟汐了。”“哦。”陈省心回应。等他继续往下说。
又听了半晌蝉叫,李大夫犹犹豫豫继续开口“这事儿我一直没想好要不要告诉你。说起来你们分手也有段时间了。”李大夫下了下决心“我夫人在认识我之前,曾经给惟汐做过手术。前阵我们在路上一起见着她,我夫人认出她了。”
“什么手术?什么时候的事儿?”陈省心莫名一阵心慌。
李大夫叹了气“就是在你找不到她之后没多久,孩子当时快5个月了。我太太是妇产科大夫。”
一股血直冲头顶,陈省心猛地站了起来,阳光刺进眼睛,他想今天这太阳红的真邪乎,真血腥。
第四十四章
孙则溟把郑惟汐送到小区门口后,摇下车窗和她挥手道别。端端的小脸紧紧贴在车后窗上,鼻头压的扁扁的。“再见啊。”郑惟汐对他们说。
她上楼,楼道里的声控灯有些反映迟缓,郑惟汐使劲跺了跺脚,灯光瞬间从头顶倾泻下来,打开门的瞬间她看到,楼道里,蹲着一个白乎乎的身影,随着灯光,弹簧一样跳了起来,很快直挺挺立在她面前。
郑惟汐吓了一跳,后退两步,“陈省心,大晚上跑来做什么?”
大概蹲的时间有些久,陈省心晃了晃腿嘴角扯了扯,扯出一个奇怪的笑容“约会结束了?没啥,过来看看我的花好不好。”
“你的花挺好。不放心你今天就把它搬走。”
陈省心没说话,推开门大摇大摆晃进了屋,跑到窗台前,煞有介事数了数叶片,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不错,养挺好。”
“放心了?”郑惟汐站在他的身后问,看着他的背影,肩膀依旧宽阔,身形依旧挺拔,估计他靠墙贴的时间有点久,身后的白T恤压出了几道皱褶。郑惟汐往前走了两步,“放心你可以回……”
最后一个“去”字还卡在她的喉咙里,陈省心已经猛然转过了身,郑惟汐刹住脚,堪堪停在陈省心面前,离的太近,她嗅到了熟悉的气息,那气息里好像还掺杂着山雨欲来的怒气。
她的手臂被陈省心一把握住“郑惟汐,你呢?你这几年好不好?”
郑惟汐的额角抵在陈省心下巴上,挣扎了一下,反被陈省心用手把头按在了胸口,只听得“咚咚咚”极速的心跳声。
她不明白陈省心今晚受了什么刺激,硬着头皮说“挺好,挺好。”一边努力想从他胸口前把脑袋解放出来。
“是吗?”她听到陈省心胸腔里沉闷的声音“那孩子呢?我儿子跑哪儿去了?”
这话像咒语一样瞬间把她凝固在了原地,她辛苦隐藏的伤疤被人从阴暗的角落里拖了出来,正放在光亮下细细审视,她额角的青筋砰砰直跳。
沉默了半刻,郑惟汐哑着嗓子接话“你知道了?”脑海里拂过李行一夫人的面庞“李行一告诉你的?”
陈省心没回答,也没否认。
这就对了,她那时遇见李行一夫妇时早就该预见到,纸终究包不住火。
郑惟汐努力抬了抬头“放开我,放开我,我就告诉你。”
陈省心终于松开了手。
郑惟汐略微后退了一步,看了看陈省心,面部的线条绷的很紧,表情冷峻严酷,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早都过去了,你看,我要现在突然冒出个私生子,这不耽误你嘛。”
陈省心的表情彻底扭曲了,郑惟汐知道自己的话没说对,正搜肠刮肚想找出几句话继续打打圆场,整个人已经被陈省心按在了窗台旁的墙上“你说的是人话吗?郑惟汐。你有心吗?”陈省心的语调不高,却带了股狠劲,眼眸里卷起疾风骤雨,神色有些悲戚。
“我他妈哪点做的对不起你了?你要这样对我?”郑惟汐的胳膊被他捏的紧紧的,麻木胀痛,像要被卸掉一样,眼睛酸得发涩,胀痛的感觉从胳膊跑到胸口,她吸了口气,把胸口溢起出的酸痛咽下。“是我对不起你”她说“那孩子有问题,4个多月的时候胎停了。我想把他生下来来着,实在保不住了。”
屋里只亮了一盏台灯,陈省心半个侧脸隐藏在阴影中,“发现的时候,我看过大夫,医生说我这毛病有遗传的可能……”她没说下去,陈省心缓缓抬起右手,在她脸庞摩挲了一阵,掌心灼热,沉沉说了一句“你当初就是为这跑掉的?”
郑惟汐没吭声,屋里一片死寂。窗外,摩托车刺耳刹车声,隔壁邻居电视里撕心裂肺的哭声,卖西瓜的小贩嚷着收摊大甩卖,万马奔腾喧喧闹闹。一派喧闹中,陈省心重重的长叹一声,“真是笨啊。”
下一秒,他收拢了胳膊,郑惟汐被他拨进了怀里,夜风带来晚玉香的味道,她有点恍惚,觉得时间倘若就停滞在此该多好,不用躲避不用伪装不用思考,她下意识抱紧了他。
当晚陈省心留了下来,半夜郑惟汐醒来,月光透过窗帘把斑驳的树影映进室内,有影子覆在陈省心脸上,她伸手碰了碰他的脸颊,匀长的呼吸声停了下来,陈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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