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箱十二卷》第219章


“我杜若也在此立誓:我这一辈子,只有一个男人,那就是方落雁!他生我生,他死我死!我杜若必将恪守妇道,孝敬公婆,尊重长姐,绝不持娇争宠,争强斗狠,扰乱门风,若违此誓,必让我不得好死!”
“方哥哥,箱姐姐给你了一方帕子,这一方却是我的,知道为什么这个若字是紫色的吗?”
“既然君心知我心,我心如紫血,你天天放在怀里,就如同和我的心在一起一样,可以吗?”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你是不是嫌捏的太舒服了嘴贱呢?那我就好好儿的给你捏捏,省的你嘴贫!”
“你可别乱想啊,我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天儿太热,我又给他拿背,身上出了汗,所以才没有穿半臂,你要是乱想,可就是你龌龊了啊!”
“我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味儿,一般来说不都是郎君护着娘子的吗?到了我这里怎么总是要翻过来?”
谁说我不要你护着了,我再坚强也只是一个女孩子……”
“呵呵,方哥哥,以前我都是吓你,但这次是肯定不会了,这刀已经穿透我的心脏,我这次是无论如何也活不过来了!”
“方公子,你知道吗?我一直都在思念你,思念了好多年,可眼见就要美梦成真了,可我却要真的离你而去了,倘若这么些年,我心中对你的思念,你眼睛都能看到,那该有多好……”
“倘若这么些年,我心中对你的思念,你眼睛都能看到,那该有多好……”方落雁细细的回味着杜若的最后这句话,这里面包含了是多少的思念、眷恋与不舍,多少的执着、付出与不甘,方落雁突然又回想起杜若最后那泪中带笑的眼神,只觉得心似乎都要给裂开了,忍不住再次一声的嚎叫:“杜若——若儿——?!”
哐!院门给人一脚重重的踢开,院门后,马匹旁,一个人便在满天风雨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奔了过来,来到方落雁面前,二话不说,狠狠地一拳便打在了方落雁的眼眶上。
立时,鲜血迸飞,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因为这个人虽然不是杜若的什么人,但他对杜若的感情,全成都人都知道,他就是那个被全成都人当傻子嘲笑了一个多月的重甲校尉张承驿!
方落雁退后两步,一跤跌在泥水中,张承驿便跟了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再次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方落雁再次倒下,他再次将方落雁抓起来,再次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一连三拳,方落雁毫不反抗,任由张承驿一拳一拳的狠狠砸在脸上,眼泪和着血水在雨水中飞溅。
终于,张承驿的第四拳再也砸不下去,只紧紧地抓住方落雁的衣领,眼泪滂沱的喊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方落雁,你还有脸天天夸你是当今天下聪明第一,才学第一,武功第一,耍赖第一古往今来亘古未有潇洒风流的第一美男子?我看你狗屎都不是!”
张承驿骂完,放开方落雁,一跤跪在杜若的灵柩前,哭道:“神仙姐姐,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直到现在也没有正眼瞧我一眼,可我张承驿这辈子就是只认你一个了,你放心,杀你的人,方落雁给你挖不出来,我张承驿哪怕用一辈子也要把他挖出来!还有,那只胡床我已经跳了一大半儿了,我还会继续跳,我一定会跳过去的!到那时候,我就到这里来跳给你看!那时候,你一定会正眼看我的,一定会的!”说完,张承驿也不理众人与方落雁,只又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门外走去,又上了马,一拉缰绳,那马咴儿——的一声嘶叫,在半空中略微一顿,然后旋转马蹄,又往回狂奔而去。
眼见张承驿已经离去,南玉屏走了上来道:“二弟,杜姑娘已经走了,我们还是早让她入土为安吧!”
方落雁终于痛苦的点了点头,见众人合力将灵柩抬入坑中,然后就要往上覆土,方落雁突然喊道:“慢着!”
说着便跳下深坑,将杜若的灵柩又打了开来,从杜若的右腕上将那串红绳穿过的铃铛取了下来,却把自己一直随身所带的那半串铃铛又解下一半来小心翼翼地给她带上,将剩下的散乱的铃铛与杜若的那一串一起小心地收进怀里,这才又封了棺,爬了上来郑重的对着灵柩拜了三拜,沉声作歌道:“亭亭如荷兮肌如玉,巧笑回首兮神为水,谆谆细语兮铃为媒,错看良人兮魂散飞,黄土一捧兮天地泪,长相思兮长相随……”
长歌声中,黄土一蓬一蓬的落了下来,直到将杜若的灵柩彻底埋没。
李仁罕府,一名暗影卫将夺得的密信交给李仁罕,李仁罕看了看周围已经再无外人,只有李继宏一人,这才对照着密信将汉字一个个的译了出来,又从案子上拿起一本诗经来,详细的一对照,不由哈哈笑道:“这个老家伙还真是老奸巨猾,如此一来,我们确实不但可以将兵器顺利的交给他,还可以顺便把马匹接回来,真是一举两得!”
李继宏不由问道:“爹,上面写了些什么啊?”
李仁罕便面色一冷道:“继宏,有些事情还不到你该知道的时候,就不要乱问!”
“是!”李继宏忙道。
李仁罕却又笑了,道:“这次暗影卫任务完成的不错,你确信没有什么破绽吗?”
李继宏不由笑道:“爹,你就放心吧,这次唐黑鹰夺取密信,本来就在我们的监控之下,他却恰巧跟杜若同归于尽了,反倒省了我们一次工夫,只是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没有把方落雁杀掉,真是美中不足!”
李仁罕也笑道:“凡事莫强求完美,能够成功的取回密信,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你确信方落雁不会向王子告状我们伏击他吗?”
李继宏便笑道:“首先,现在大蜀建国不过才几个月,皇上就病重,王子监国,但王子手中并没有兵权,首先要的是稳定,所以他不会轻易得罪任何一个手握重兵的将领,这一点儿方落雁应该明白,他现在去告密,手里又没有任何有力的证据,只会让王子加大和我们之间的猜忌,万一猜测有误,逼得我们与王子刀兵相见,这个责任他承担不起。第二,也是最关键的,方落雁迄今为止不过就是看见我们与吐蕃人有过一次接触,可这又能说明什么?说不定我们是正常做生意呢!而至于那封密信?他手里有吗?即便有?他能破译出来吗?他拿什么去告密?全凭猜测吗?只怕不用王子,赵季良那老家伙就会让他先闭嘴!还有,关于唐黑鹰的事情,我已经让李桂散播消息出去了,这就是一场青城山贼寇与方落雁之间的一场情杀,相信方落雁够聪明的话,也只能以此为借口了结这件事,因为,他应该知道,我们既然敢拿他下手,那么只要撕破了脸,不要说是他,就是他的家人、朋友,我们都可以下手!”
李仁罕也不由微微点头道:“不错,他要是识得时务,就暂时闭嘴!当今乱世,为父戎马半生,又跟随孟知祥打下这片基业,功勋卓著,但也引起了赵廷隐,赵季良、张公铎他们的嫉妒,所以为父的兵马从不敢稍歇,怕的就是有朝一日与他们刀兵相见。
我们都是孟知祥的老臣,他对我亦有大恩,有他一日,我便没有异心,而他也能压服得得赵廷隐他们,所以大家才相安无事;但倘若他挺不过这一关,小皇帝登基,那以小皇帝的威信,那肯定是压不住赵廷隐他们的,倘若他对我们父子好还罢了,倘若他敢听信赵廷隐他们的撺掇,对我们父子不利的话,那也就别怪我学他孟知祥!”
李继宏闻言不由大喜,急问道:“父亲,那孟知祥当时因为有明宗旧情所在,只要蜀王名号而未称帝号,及明宗卒,这才称帝,父亲可是真的也要学他?”
李仁罕不由大笑道:“你这小子,也是想要当皇帝想疯了吧?我可告诉你,这皇帝不是那么好做的!你没看到我们前面的大唐,多少皇帝在位子上没几天就命丧黄泉了?我固然不一定这样想,但如果有人硬逼我,那我也没办法是不是?”
“是是!那是!那是!”李继宏也眉开眼笑的道。
李仁罕这才叹道:“这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从吐蕃买马?对原先成都的勋旧几近苛刻之事了吧?我们现在的军力固然占优,但还是并不足以完全压倒赵廷隐他们,所以为父才不断的秘密从吐蕃买马扩充马军,狠狠地敲诈原先成都城中的富户,来采买刀兵,优待我的将兵,壮大我的实力,使他们忠心于我而不是忠心于大蜀,只有这样,万一孟知祥百年之后,小皇帝登基,出现了最坏的状况的话,我们也不至于毫无反手之力,真要那样,即便要不了整个大蜀,但大半个蜀地,你爹我还是很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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