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再见》第7章

“哦，廖晨出差了，让我帮忙这段时间照顾一下他妹妹——廖予烟。”司穆看着林朵，之前在酒吧就听她说过了她会在这所学校教书。想想也是，这可是全省最好的一所中学，林朵会选择来这里当老师也是理所当然。
“哦！？予烟是廖晨的妹妹吗？都这么大了，以前总听廖晨提起，没想到这回见到本人了，哈哈哈，和你说哦，我还是予烟的新的英语老师呢。”廖予烟心里一阵腹诽，真能套近乎，予烟也是你随便叫的么，新英语老师怎么了，如果可以，她还不想要呢。
“真的么？这么巧啊，知道你在这教学，没想到会被分到予烟她们班，正好这丫头学习不好，你还可以好好辅导她，别再外面说了，你去哪，我送你回去。”廖予烟嘴里嘟嘟囔囔的，巧个鬼啊，我可不想和这两个人在同一个车上，想赶紧找个借口逃过去。
“大叔，你先送老师回去吧，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想回学校上个洗手间，你们不用等我，先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家。”想了想，廖予烟就找了这么一个蹩脚的借口。
“你要是不想被罚做题，就马上乖乖的给我上车。”看着等着眼睛的大叔，廖予烟也着实没有办法，只能乖乖上车，心想：上车就上车，也免得你们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咦，司穆，予烟为什么管你叫大叔啊，听起来还真是怪怪的呢。”林朵偷笑道。
未等司穆回答，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还能是为什么，因为他太老了呗，思想封建，人也像个古董，不懂变通，这个称号也算是对得起他这个人。”司穆瞟了她一眼，不想理她。
一路上听着林朵和大叔在那里讨论的昏天黑地，就差没聊一些风花雪月的事了，实在忍不住，冲着司穆喊道，“大叔，你能不能行啊，不知道开车不能说太多话么，注意力要集中，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开你的车，说什么废话啊说废话，你要是再不好好开车，我就要报警了，把你抓起来。”
“说话和开车有什么冲突啊，以前你在车上也没见你少说话了。”司穆对廖予烟的行为感到莫名其妙。
“你干扰到我了你不知道吗，我现在心里正背诵语文课文呢，你这就是打扰我学习，我要是成绩不好，以后没有发展，你付得起这个责任吗。”廖予烟看着司穆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是越想越生气。
“以前可没见你这么喜欢学习，你最近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林朵，你不用搭理她，她就这样，小孩子脾气，你继续说，你在国外的事。”司穆看着无理取闹的廖予烟，不想和她争论。
“谁小孩子脾气了，我真的在被课文。”看着两个人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便开始大声背诵起来。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
司穆看着发神经的廖予烟，不想理她，冲着林朵无奈一笑。
到了林朵家楼下，林朵和司穆两个人下车，廖予烟在车里，不知道他们说什么，就看到林朵冲着司穆一直在笑，廖予烟心情烦闷，转过头去，不看他们。
送走了林朵，司穆在车里开始教育廖予烟，“你刚刚那是干什么呢，会让你们老师心里怎么想你，对老师那么不尊重。”
廖予烟气结，“我怎么不尊重她了，我不就背了会儿课文吗，怎么，打扰你和你的老相好重叙旧情，你生气了啊。”廖予烟挑衅道。
“我说你能不能别一天天的胡说八道，你怎么什么难听的话都说的出口。”司穆皱眉，“还有，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赶紧老实交代，别想逃过去。”
“你说我去哪了，你去哪里了，我就去哪里了，你做了什么，我就看见了什么，就这样。”
“你小小年纪，混进酒吧，还好意思说？”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你能进，我凭什么不行，还说我呢，你就好意思说自己干了什么吗？自己干出来的事，不嫌害臊，还好意思责怪别人。”想起那天的事，廖予烟一阵火大。
“你以后好好跟着林朵学习，她也是名牌大学毕业，和你哥哥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其他的不会也可以问她，好好和人家学着点，人家的懂事温柔你就是学上个十分之一也够了。”
“我为什么要和她学啊，我自己好着呢，我没觉得我哪里不如她啊，你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那里好了啊，成天掐着嗓子说话也不嫌累，那腰扭得都快甩出去了，我看人品最有问题的就是她了，你这眼光也不行啊，难怪到现在身边还是你一个孤家寡人呢，那柔柔弱弱，弱不经风的样子，也能称得上温柔，还真以为自己是林黛玉呢。”听着司穆夸林朵，廖予烟心里吃味，说出来的话也开始越来越过分。
司穆皱眉，“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是个中学生，你现在和骂街的泼妇有什么区别啊，看着人家比你好，你就嫉妒，这么侮辱别人，你是和谁学的啊，你爸爸妈妈怎么教你的啊，没教你怎么尊重别人吗。”
廖予烟狠狠地瞪着他，一句话不说，司穆也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太生气，说错了话，心里也怪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丫头好不容易刚刚走出父母离开的阴影里，自己现在提起，而且说了这么伤人的话，一时不知到该怎么办才好。想道歉，又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车里气氛压抑，谁也没说一句话，下车后，廖予烟就打开自己的房间门，进屋前对着空气说道，“我爸爸妈妈教过我如何尊重人，我也学会了，只是抱歉，我只学会了怎么尊重人，没学会怎么尊重你。”关上门，不再理他，不过廖予烟知道，他听得到。
司穆也知道她还在生气，变着法的骂他不是人呢，不过也确实是自己理亏，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今夜，月亮很大很圆，只是两个房间的人却都难以入眠。
☆、言不由衷
【独白】
我叫廖予烟，在我十五岁之前，我有一个让人羡慕的美满家庭，有着像树一样的爸爸，为我遮风挡雨，有一个如风一般的妈妈，温柔，细腻，我还有一个帅气的哥哥，虽然我们不在同一个城市生活，很少见面，但是哥哥对我很好，他偶尔回家的时候会去学校接我，看着身后一些窃窃私语，夸赞我哥的女生，我感到无比的骄傲和自豪。除了这些，我在学校有很多真心的朋友，我们一起玩耍，无话不说，当然，我还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因为我们一起长大，臭味相投，当然，我的其他朋友也会说我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过那时候的我还不能深刻的体会这两个词的含义，其实大概也就是指两个人关系好吧。我一直无忧无虑的生活着，生活中也偶尔有些烦恼，但是在我看来，那都不是事。我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对我而言，只要我能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就很好。
但是——，
现实生活中轮不到你来抉择命运，我的生活也终究出现了变故，它来的那么快，那么波涛汹涌，父母车祸离世，我还没有一点点防备，就已经被击垮到无法呼吸，我静静地停靠在岸边，已经无法挣扎，我在等，等着涨潮的那一刻，让命运的海浪将我击打，淹没。其中，我也会偶尔抬头看看太阳，只是我已经没有一丝期盼，因为我清楚地知道我已近没有力气站起来，逃离这场风暴，我已经闭上双眼，顺其自然，我不知道，究竟是这个残忍的世界没有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还是，我已经忘了如何呼吸。
直到——他来了。
把我从海岸边捞了起来。其实我们的第一次相处十分尴尬，他说话很难听，那个时候我一直觉得他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大坏蛋，虽然我很清楚的知道他并不是故意戳中我的伤口，他只是太呆，太愣，我懂得如何说话，不懂得如何讨女孩欢心，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不喜欢他，尤其是他逼着我做题，训练，做一大堆我不喜欢的事时，我就更讨厌他了，我发誓，我一定要和他对着干。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因为讨厌他，故意和他作对，还是因为我希望得到他的注意，所以故意不听话，让他注意到我。或许我隐隐的知道我自己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但是我不想承认，我开始逃避这个问题。
哥哥不在的这段日子，一直是我们两个人相处，他给我做饭，接我上学，放学，教我做题，给我讲课，还陪我训练，我每次故意和他斗嘴，其他，他都没有生气，而且每次都是反过来把我自己气的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