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拉是巫女》第77章


莎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惊人的一幕,雨水掉进了眼里也顾不得擦拭。她还记得,西蒽王子德纳斯曾告诉她,世上仅剩下两座结界通道,而如今,就在她的面前,第三座出现了!它的宏伟壮观,简直令人叹为观止! 
不,不对!现在可不是感慨的时候──“萨克,你没事吧……唔?” 
蓦地有双唇覆盖了她的嘴,热烈地亲吻她,与此同时,双手也将她紧紧拥抱。于是收容所的后山便出现一幅,可以说,浪漫得使人嫉妒的画面──这样的雨天,把人们从头到脚浇湿,寒冷彻骨,可是深情而疯狂的吻带来了奇妙的温暖,两个相爱的人心贴着心,用唇舌尽情地宣泄爱情,他们低声喘息,颤抖不止,直到彼此筋疲力尽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莎拉手按胸口,试图减缓心跳。她还没说什么,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我听到了呢,莎拉。刚才,有个小我十岁的小姑娘向我求婚,感谢老天,我不容许她反悔。” 
“天哪!这是怎么啦?”莎拉迷迷糊糊,脑筋缓慢地转动,“我、我被骗了?难道说,你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建立一座结界通道,而非想用攻击魔法来虐待自己?” 
“我不否认。”萨克回答,一边亲昵地吻着她的脖子,“那是为你建造的,连接此地和巫女神殿的结界通道。” 
“这!太可恶了,简直是最狡猾的欺骗,萨克,这是不道德的!”莎拉生气地推开他,泪水充满眼眶,“你干嘛不早说?我是那样为你担忧,一想到你可能会死,我就恐惧得无法站立,我是拼了命地想阻止你呀!” 
萨克叹了一声,把她搂住了。他说:“莎拉,但愿你感受不到我的难过,但愿你不曾体会到心如刀割的痛苦,在心里流泪。愿你不必像我这样随着心爱之人的话而忽喜忽悲,担惊受怕,愿你永远,不必像我这样为感情饱受煎熬!” 
“哎呀!你说得实在够了,假如你还嫌我的内疚不够深的话,你大可以继续说下去。” 
萨克笑了起来,又低头亲吻她。他浑身是血,过度的疼痛使他几乎麻木,然而脸上却有种坚定,哪怕现在突然死去,也会感到心满意足了。他闭上眼睛祈祷:神啊,我衷心请求,将快乐和幸福赐予我深爱的人──与此同时,莎拉也在心里叹息:神啊!请祝福这个人,补偿他所付出的艰辛和所遭受的痛苦,给他最大的幸福。 
~第六章 里朗 妖精管家大显身手~
莎拉特意起了个大早,想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偷溜出门。眼下,她害怕任何人的目光,尤其是那个自称她“丈夫”的……倒霉的白魔导士。昨天夜里,萨克把这个词向她重复了无数遍,害得她想忘也忘不了。哎哟!丈夫?它是个多可怕的词啊,它简直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毒药,否则,为什么她一想起来就满身燥热呢? 
莎拉把房门带上,小心翼翼地走到楼下,自以为十分隐蔽。但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在孤儿院里,她总是最晚起床的那个,而她所谓的早起,则恰好赶上了热闹的洗脸仪式,因此可谓是计划全盘落空。 
昨晚她和萨克裹着被雨水和血水浸透的衣衫回来时,十分不幸地,不知被哪个长舌的太太发现了,于是此刻她一踏进盥洗房,弗洛尔便问她:“亲爱的莎拉,你们究竟上哪儿去啦?”不仅是弗洛尔,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眼神望着她,莎拉只得搪塞地说些她自己也不相信的话,慌张地离开了她们。 
她走到老院长的房间,推开门进去,可一想到萨克很有可能在里面,她又犹豫地转过身。这时她听到一阵骚动不安的声音,有人大叫着: 
“是守卫队的人!发生什么事了?” 
“去把执事先生找来!” 
莎拉快步冲向窗户。只见在收容所的门口站着十几个雇佣战士模样的男人,个个身材魁梧,他们的身后是两个手执魔杖的魔法使,手上正燃烧着刺眼的大火球。莎拉知道他们是小镇上维持治安的守卫队员,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她看到趾高气昂的凡尼得少爷以及他的父亲波庞老爷进来时,她即刻明白了。 
这可是你们送上门来的,可别怪我呀!莎拉咬住嘴唇,狠狠地用拳头揍了下窗框。然后她飞奔进屋里,对坐在床边的先生说:“萨克,这儿暂时交给你,我很快就回来──记住!在我回来之前,别让他们带走弗洛尔!”还没说完人就失去踪影,只留下瞠目结舌的萨克。 
不得不承认,凡尼得先生虽然风度不佳,教养颇为缺乏,然而对待弗洛尔小姐的确是真心实意的,他既没有因失了面子而迁怒她,也并不马上诉诸武力,叫人强行带走她。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仍然希望能依照寻常的方式娶弗洛尔小姐。 
但令他十分恼火的是──在他的未婚妻身边站着的,又是那个举止优雅城府至深的家伙!更叫他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还若无其事地搀着弗洛尔的手,并且,使她的脸上露出了年轻女孩特有的羞涩红润。 
凡尼得先生又忍不住想提出决斗。他那样冲动,连面子也顾不上,不由得喊道:“离开他,弗洛尔小姐!” 
他一方面向弗洛尔表衷情,一方面又讲述嫁入波庞家的种种好处,那殷切又急躁的态度都叫波庞老爷的脸上过不去──他早就觉得为一个孤儿院出身的姑娘,犯不着做到如此地步──现在的情形更是脸上无光。他那害了相思病的儿子,究竟知道不知道他支使了一个守卫队前来的意义呢? 
“你看,”凡尼得说,“孤儿院已经成了灰烬,你不得不寄住在收容所里,过着比原先更加贫穷辛苦的日子。但只要你答应了求婚,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弗洛尔回答:“神告诉我们人生来就是经受苦难的,我并不怕贫穷和艰辛。” 
“但是你害怕死亡。在这种没有保障的地方,你随时还会发生危险,很有可能要了你的命!” 
“事实上我至今平安无事,先生。” 
“噢!”凡尼得叫了起来,“那是因为我在你的身上施了火防御魔法,使你免受火舌侵袭的缘故,你难道以为下一次还会如此幸运吗?” 
“什么?”短暂的停顿之后,弗洛尔面露惊恐地问,“你是说,你在火灾之前为我施加了防御魔法?”她以更为震惊地口吻,厉声质问:“那么请恕我冒昧,你是怎么知道孤儿院将会发生火灾的?请你明白地告诉我!” 
凡尼得吓了一大跳,为自己无意中泄漏的秘密惊慌失措。他支吾地回答说,那只是猜测,一种防患于未然的心态而已。但这么说显然大有问题。 
盛怒的弗洛尔再也忍耐不住,含着屈辱愤怒的眼泪,走上前狠狠给了他一巴掌,“啪!”,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目瞪口呆。 
这一下,把波庞老爷彻底激怒了,他几乎是吼叫着命令守卫队捉住弗洛尔和萨克,并高声申明,假如围观的人们中有哪个帮助了他们,将会受到波庞老爷的“盛情款待”。收容所的执事先生第一个表明立场,带着难以察觉的微笑,回到屋子里头。胆小的太太们也尖叫着倒退回去,个个瞪大了眼睛,丝毫不放过每一个可以作为饭后谈资的画面。 
于是守卫队的战士们轻而易举就把弗洛尔和萨克包围了起来。 
可怜的弗洛尔伤心欲绝,认为是自己的缘故而导致了安吉丽孤儿院的毁灭,自责之心难以平复。对于战士们的无礼,她抱着豁出去的态度积极反抗──但其实有萨克在,她用不着这么做。 
在萨克那坚固的保护屏障面前,无论是战士还是魔法使,全都束手无策。 
然而世界上总有一种人,我们可以称之为“小人”,采用卑鄙的行径来谋取利益,并丝毫不感到害臊。收容所的执事,恰好属于这种人。趁人们不注意的时候,他捉住了一个孤儿院的孩子──拉斯,以要挟的姿态接近萨克,声称只要他放弃抵抗的话,孩子就会平安无事。 
就连萨克,也隐约露出了愠怒的神情。 
“呸!你尽管试试,莎拉会给你颜色瞧的!”小男孩拉斯吐着舌头,把藏在衣服里的催泪果实咬破,狠狠地丢向执事的眼睛。“活该!”在看到执事泪流不止之后,拉斯哈哈大笑,学着莎拉的样子扮鬼脸。 
老羞成怒使执事产生的愚蠢的念头,他以为有了老爷和守卫队在场,自己便有了很大的能耐,行为处事可以肆无忌惮。他确实昏了头,竟然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随身短剑插入一个七岁男孩的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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