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冷静》第26章


日巳时前去前朝崇德殿打扫。”
君墨拍了我一下,我才神游回来。弯腰道:“修子薄梓馨领旨。”
桓烨转头看看桓毅,却见桓毅也在看他,桓毅浅笑,桓烨无奈扯扯嘴角。
众人皆知,崇德殿是弘德皇帝在世是常爱去的地方,相比皇极殿,崇德殿占地面积稍逊一筹,却更加清幽朴素,适合静心养气。
后来弘德皇帝驾鹤归西,孝贞皇帝也就是当朝的这位登基,虽一向崇尚节俭,却从不住在节俭的崇德殿,具体原因不得而知。
有人猜测崇德殿又先帝的亡魂出没,这才荒废多年无人打扫。
有人猜测崇德殿内暗藏密诏,这密诏对孝贞皇帝不离。
有人猜测崇德殿别有洞天,内藏通往宫外的秘密甬道。
而怪就怪在,就连孝贞皇帝自己也从不派人去打扫,这让谣言更加猖獗,崇德殿这个常出现在传言里的地方也变得神秘起来。
而如今孝贞皇帝破天荒的想起这个地方来,派人去打扫,还派一个刚入宫的小小修子去打扫外界众说纷纭,事情越发扑朔迷离。
众人回到修子宫,一进门儿大家就开始讨论这件事,各个时不时用余光看我两眼,与他人窃窃私语,像是修子宫撞见了什么不吉利的事情。
君墨见我手足无措,便过来安慰我:“你别多想的,崇德殿只是多年无人打扫而已,没什么别的稀奇,你安心去打扫就好。”
我并不是闹心前去打扫崇德殿的问题,而是孝贞皇帝怎么会认得我,怎么会知道薄梓馨这个人,我从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与他有牵扯过,他怎么就独独点了我的名字?
我勉强点了点头,随着君墨进了屋。
☆、第二十章:别离
我再来上书房的时候门外的老太监站的笔直,我溜去后窗,却见后窗紧锁,整个上书房都被锁住,找不到一丝缝好让我钻进去,我左右张望,见实在没办法了,便大大方方方的去了前门,老
太监见我走过来,如临大敌,将整个身子都靠在上书房门前,挡着门,认真的凝视我:“你、你要干嘛?”
我笑的很违和:“不干嘛不干嘛,公公你误会了呀,我就是来问问,黄叶怎么样了?”
“住口!”邵东平很严肃的打断了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呼了某人的大名,然后又软下来:“他很好,很好,您老请回吧行吗?”
我见他奇怪,一时不知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便半带猜测半带恭维:“陛下又在御书房?”
邵东平热泪盈眶,拼命的点了点头。
“好吧。”总是有些不甘心,然而在这样的状态下我也不得不服软。
我慢吞吞的转身,一步三回头,我忽然指着前头道:“我刚刚来的时候看见有人翻窗,我都不认得他,他也想往上书房跑?”
老太监刹时面色惨白,只感晴天霹雳,踉踉跄跄的就往后窗跑去。
我的亲娘哟,洒家这脑袋也不知还能不能保得住!
邵东平前脚一走,我后脚就推门进了上书房。
这场景还和昨天一样,我顾忌着邵东平所说的‘陛下’所以走得很小心,心里纳罕,这皇帝这有意思,不是说皇帝排场都大嘛,怎么他来上书房就带一个老太监,还不让人进去伺候,这不明摆着叫我们这些奸诈小人往里闯嘛。
我在心中替不是很睿智的皇帝老儿惋惜了一把,一路走一路张望那排书柜可能放有弘德年间的《起居注》。
我拾起压在最底下的一本册子,这本册子很陈旧了,上头撰有《北秦秘史》四个字,我觉得可疑,便随手翻开一页:
弘德二十三年,北秦圣女薄匪玉与人私通,处子身毁,私生孽子,帝处之绞刑。私通者其人不详,孽子潜逃,下落不明。
弘德二十四年,追踪薄匪玉之子潜逃入南殷界,遂奔南殷中州府,后下落不明。
弘德二十五年,弘德皇帝驾崩。
心里像钻入近百只钩子,撕扯着,额边沁出细汗,感觉煎熬异常。
“《起居注》这等私密的东西从来不会正大光明的放在上书房的书柜上,你也不是会读书的人,老往这儿跑是巴巴的见我?”
桓烨的声音自书柜的那一头传过来,显得更加清朗。
不得不承认,实现这个声音将我渐渐陷入黑暗的心拉出来,仿佛我方才是魔怔了,如今又被人叫醒,豁然开朗。
然而堪堪转头便以自动过滤他拉我出深渊的一番话,貌似又将我带入另一个火海,怒火冲冲的火海:“哈!我知道你有钱媳妇儿多,但我又不是你媳妇儿,我凭什么要负责想你见你?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病的不轻吗?”
这人怎么这样啊,亏我还为他担心来着。
桓烨也实在是不想再吊着耐心装深沉,将手中的书往书柜上一扔,一秒严肃:“你直说吧,你怎样才肯放过我?我是真不想天天在上书房遇见您这尊大佛我腿软行不行?第一次用书砸我第二次烧我公文第三次将我压在身下,这回你又要出什么新花招了,啊?”
我冷冷一笑,尽是嘲讽之一,回头正视他的威风凛凛,道:“怎么?上书房是你家开的啊?就许你来不许我来?凭什么?你老几啊?老娘我就欺负你了,怎样啊?”
“你放肆!”某男终于黑着脸恼羞成怒了。
我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轻巧的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我放了,怎样啊?”
……
桓烨习惯了我的口出狂言胆大包天大逆不道,也就不拿我的话当回事了。只自顾自的坐回矮案 ,捧着书仔细地看起来。
我跟着他也来到矮案,道:“话说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闯进上书房啊,你是怎么瞒过门外那个老太监的?”
“你要是真知道我是谁你会后悔知道。”他正看书,没有多少闲心思回答我的问题。
我见他忙,便自己吹起来:“切,搞得像自己多厉害一样,能自由进出前朝后宫的恪亲王也可以啊,你做多不过是皇上老儿宠信的大臣,要不然就是皇亲贵胄,再不然,你是太监?”
“去你的。”某男因为嫌我烦的缘故,捧着书挪了个方向,正对着窗子,我借势与他背靠着背,他的身子一顿,微微偏了一点儿头,犹豫着又将头扭回去,没说什么。
从没有女然敢这么大胆的与他背靠着背,即使是如嫣,也没有这样大胆过。
“我跟你讲,你可不知道,昨天有个抽查大会,本来没我什么事儿,结果皇帝老儿也不只与我结了什么仇什么怨,专门把我拎出来,我刚来修子宫的时候得罪了郑妃,她将我打了一顿,我休养了一个月才捡回一条小命,哪里来的时间练习舞艺,为这事儿我要狠狠记他一笔,哼。”我将身体放轻松,缓缓道。
“你们这些修子不是挣着要给我……给陛下献艺吗?”他没回头,漫不经心的问我。
“那是她们,我可稀罕,你没听说过吗?民间有句俗话……明君该是武大郎,又矮又胖又好色,偏秃子都聪明,治国有方。”我说得眉飞色舞,脑子里自动脑补了皇帝老儿的样子。
他面色平静,道:“这句话有道理,却不能以偏概全。”
竟然说朕丑……
“你可得了吧,北秦桓家也就那样了,就恪亲王生的还勉强像个人,真说到欣赏呢,我更偏向怡亲王,皇帝老儿,呵呵,我就笑笑不说话了,他竟然罚我去打扫崇德殿唉,你说他是不是有病?他又不住崇德殿,打扫个什么劲儿啊,真是。”说到这儿我有些激动了,转过身开始唠叨:
“我诅咒他,我打扫一次崇德殿他就掉一根头发,看他没几根毛的头早晚变秃子!”
某男翻了个白眼。
远处是急匆匆的脚步声,步态匆忙,我大叫一声不妙,一股脑儿爬起来道:“老太监追进来了,我先走了,兄台,有缘再见!”
我都来不及说完这句话,人已经翻过窗子跑出去了。
邵东平喘着粗气跑进来,见主子平平安安的做在矮案前,心下纳罕,四处张望发现窗子大开着,当下便是一阵虚汗:“陛下,您还好吗?”
“还凑合。”
……
巳时正是御膳房开始忙活的时间,邵东平来的时候修子宫的人都急忙跑出来看戏,我就在众目睽睽下被一个老太监领着,左拐十八弯,路过了有无数优美风景的后宫,来到了前朝。
前朝的占地面积比后宫还要大,造的大殿却没有后宫多,然每个大殿的面积却是其两倍之多,更不提什么花花草草的,与后宫相比,前朝庄严许多。
我亦步亦趋的跟在邵东平后头,手里抓着扫把,垂头丧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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