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卡布罗的集市》第50章


,刚刚出去那人进来时手里拿着一根“千担”(和扁担的区别在于,扁担是方的,千担是圆的且两头是尖的,比扁担粗更扛压,我们这里的棒棒军习惯用这挑东西),二话不说对直向我打来,我急忙往旁边一闪,千担就打在旱冰场边的铁扶手上,嘴里叫着,“在涪川没有人敢骂我张麻子。”
我火一下上来了,右手按住千担,嘴里骂了句“我管你妈张麻子李麻子。”然后上前就要开打,旱冰场老板赶紧上前把我俩分开,对那人说道,“易晴川,扎伊们同学。”不知那人是听了易晴川还是扎伊这名字,反正气焰立刻就灭下来了,然后讲了声“对不起”就走了,后面那群小混混则作鸟兽散。
经过这么一闹,就和表妹沿着河街闲逛。
“你刚才真有面子。”她说。
“要啥面子,他们先撞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嘛。”
“其实我和他们都认识的。无所谓了。”
“那你刚才怎么不讲?”
“你们那么快就打起来了,我根本没有机会嘛。”
“他跑出去拿千担的时候,你就可以喊他的嘛。”
“我其实是想看你打架时究竟是什么样子?”
我气不打一处来,就懒得理她,跳上一个刚过来的三轮车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那里傻笑。
没坐多远,叶知秋就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河街呢?她就叫我在桥下等着。
没多久,她就到了。
“去哪儿?”我问。
“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
我跟着她往前走,没多久就到了趸船上。
“这趸船有什么好玩的?”我问。
“我调到水警队当队长了,这上面二楼有我们一个警务室。”
“你在这上面上班?”我跟着她边走边问。
“没有,在公安局,这里是一个警务室,这段时间都没有人,到了热天就安排几个水性好的在这里值班。”因为现在是十一月,天气已经转冷,河里没有人游泳了,所以没有安排人,她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我跟着她转过拐角楼梯,上了二楼,中间一间房间写有水警队三个字,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门,里面就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墙角有一台饮水机,很干净,桌子上放有一个台灯和几叠文件,墙上挂有一套警服、一顶帽子和一条警棍。她见我我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就招手说,进来吧。
“怎么感觉像进了派出所一样。”我跨步进去笑着说道。
“这里本来就是派出所嘛。”她边说边打开抽屉找东西。
“该不会找枪吧?”我笑着问。
“对,找枪毙了你。”她笑了笑说道,“找钥匙了。”
“你还别说,我现在看着你们这警服警棍就怕。”
“被打过。”她已经找到钥匙,起身拉着我往外走。
“没有,但看着就怕。”我答。
“专门设计的嘛,让人看着就有威慑力。”她边锁门边说。
“你不是说有几个人值班吗?怎么只有一套女警服。”
“旁边那间也是分给我们的,这间我专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得意。
“去哪里。”看着她受理拿着的钥匙,我问。
她走到栏杆边,指了指趸船后面的摩托艇说,“随便。”
“你会开摩托艇,技术如何?”我问。
“马马虎虎。”她说着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在后面轻推着我往下走。
“别把我俩都淹死了。”我回过头笑着对她说。
“你不是说要娶我吗?死就死呗。”
“拿给我骑呗,到达摩托艇边后。”我说。
“夏天呗,这天气,如果真掉下去,咱俩真得死。”
我点了点头。
她骑在前面,发动摩托艇,我则坐在后面,用手搂着她的腰。
穿过乌江大桥后,她就开始加速,那种感觉真的无法形容。不是摩托艇有多爽,而是同行的人那么美!
“哎,有多少码?”我大声地向着她喊道。
“嗯,你说什么?往河边看。”风声太大,她显然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她要我往河边看的目的是要我以河岸为参照物就不会感觉到有多快。
此时夕阳倒映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像铺了一层金子,摩托艇像一把利箭从上面滑过。我把头斜靠在她的后背上,双手搂着她的腰,突然感觉自己的灵魂像离开了自己的驱壳一样,从上往下看,蜿蜒曲折的乌江里,摩托艇像一条狂怒的鲨鱼怪叫着扑向前方,而我和叶知秋则如驾驭鲨鱼的神仙眷侣一般。
当晚我就住在了叶知秋那里,后来直接没去了七姑那里,理由是学校给分了寝室。
她每天按时上班,我则按时去学校实习。
到了十二月的时候,我终于不用只坐着听课了,张老师听我上过几节后,但凡遇到新课,就叫我上30分钟,他则坐在下面听课,然后用最后15分钟在讲台上对我的课进行点评,这样的方式既有益于我,也有益于学生。
由于要上课,所以每晚回家后我都要备课到很晚,叶知秋见我很认真,就问我说:“你是不是很想当老师,记得你以前读高中时都没这么认真。”
我摇了摇头说:“不是,我一点也不想当老师,张爱玲说过,‘教书很难――又要做戏,又要做人。’而且这东西就像做爱一样,开始几次还行,但每天都要对着那帮同学反复讲同样的问题,那就味同嚼蜡了。”
“那你干吗这么认真?”
“我只是觉得只有这样,仿佛才有家的感觉。”
她看着我表示不解。
“比如你看到我工作时,帮我披衣服,帮我倒水等。”
她会心地笑了笑说道:“你不工作我也帮你做这些事情的。”
“感觉不同,不过我没有工资。”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她凑过嘴来,亲了亲我的额头说:“我说过的,我可以养你。”
“不会的。”我说,“我即使不教书,也可以干其他工作,不会等着你养。”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们结婚好吗?”我是认真的,我发现我已经离不开她了。
“还早吧?”她说。
“周末和我去见见我父母吧?”
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他们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呢?年龄还有我接过婚的。”她有些担心地说。
“不会了,有个儿媳妇在公安局上班,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我父母就一农村人,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我安慰她说。
她见我这么说似乎安心了些,但还是有些担心。
待到星期六早晨,天还未亮,我去卫生间上厕所时,就见她在里面化妆,梳妆台上乱七八糟一片。
“你搞什么鬼?这么早起来化什么化?你们今天搞活动?”我迷蒙着双眼说道。因为她平时从不化妆的。
“今天不是要去你家吗?”
“拜托,大早上的,去什么去?好不容易得个周末,先睡觉,中午再去好不?”
“你先睡吧,我等你睡足了再去。”她没有回头,两眼盯着镜子,手在脸上继续比划。
“我家那破地方就一农村,你这么搞得像个鸡婆似的,人家看笑话啊?”
“哦,对,那我感觉洗了。”她若有所思地回答着,赶紧放水洗脸。
我则上完厕所后继续上床睡觉。朦胧中见她到床前来转了几趟,就睁开眼问她,“你找我有事?”
“哦,你醒了,我是想让你看看,我像这样化个淡妆可以吗?”她问。
“你她妈神经病啊,清早八晨的,你怎么那么没自信啊,就你这模样,在整个涪川县也算是美女嘛,用得着那么担心吗?又不是去相亲。”我说完突然又反应过来说道,“好像还真是相亲哦。”
“那你的意思是不用化?”
“不用化,真的,你本来就是个美女。”我认真地说道。
她听我这么一说,又跑到卫生间去洗脸去了。
被她这么一闹,我也睡意全无,起床穿衣洗漱,准备和她回老家。
那时我还没有驾照,由她开车,一路上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我就来气。
“哎,你至于吗?我说过我爸妈见到你肯定会很高兴的。”
“你是看多了,不觉得,我比你老多了。应该多少涂点粉的。”她回答。
“没有了,你看我应该比你老才是,你看我多黑?”我伸手在她面前比划了几下。
她看到我的手后高兴地笑了笑。
“是不是有信心多了?”
那时通乡镇的路已修成柏油路了,所以开车很快就到了,我读大学后就没有回过家,所以也是三年没有见着爹妈了,父母两鬓的头发都已开始斑白。奶奶过世时,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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