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北顾天狼》第124章


云濯望着天空,思绪好像飞到了很远之前:“可是那又怎样,它那么好看,那么耀眼。虽不及北斗和明月,可不分明也是繁星之中最亮的一颗么?”
语罢,见司徒凛渐渐变化的神色,云濯又摆摆手:“嗐,罢了罢了,是不是我一时喝酒上头,胡言乱语了。”
司徒凛摇摇头,将他轻轻揽进怀里:“你很好,我都知道。”
于是云濯又笑得特别开心,借着酒劲儿戳了戳司徒凛的脸,道:“那你的好,我也都知道。”
顿了顿,他又低声道:“过几天,我要启程去南诏。”
“南诏?”
终于彻底明白云濯的话下之意,司徒凛揽着他的手臂稍顿了顿:“下定决心了?”
“当然。”
望了望那颗星,又望了望司徒凛,云濯点点头:“陶青绀死了,南诏那些事还没结呢!没听到几天前人家都说摊子在咱们头上么?何况那半本失落的典籍也总得有个说头吧……但你这个样子,要不就先回九淼养养伤吧,我先去探探虚实再说。”
司徒凛忽然道:“你想不想看我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样子?”
“嗯?”
云濯诧异地一回头,雪发于风中翩飞,眼里犹带着不可置信。
司徒凛又道:“想来从少时到现在,你看过我闲散的样子,恣意的样子,狼狈的样子……还看过我当掌门时的样子和发狠复仇的样子,那么也不差再多看这一种吧。”
云濯忙道:“那,和我一起去?”
司徒凛点点头,背后夜空万里,星河璀璨。
第七十九章 真相
随陶青绀之死,云崖宫两任宫主风光无限的表象彻底崩塌瓦解。这一宫之内,掌门长老及其门下部分弟子相互勾连,在近数十年来前后所行的诸多恶事终于赤裸裸现于众人面前:从盗物嫁祸到冤杀良善,从投毒害命到叛国献册……细细数来皆令人发指。又加之陶青绀逃遁之前,为转移仙门五派之注意,亦曾调动冥沙暗卫与边境乱军,以机关术所造之器突袭仙门各派及边陲各镇,使中原武林损失惨重。以致如今真相大白之时,江湖上下从仙门名士到无名散客无不为之震怒,群情激奋,诛奸斩佞之声势一时无两。
值此,九淼与武陵两家掌门率先发声,以收复失落在外的半册机关残卷为名,诛讨屡犯城内生息的南诏贼人,于各家弟子之间一呼百应,更得不少与仙门素有旧交的文官武将之支持,西南边界战火自此绵延,是为“征蛮之战”。
而此一战,又是三年。
这三年间,一展风姿的豪侠英烈数不胜数,广为流传的奇闻轶事更说来不尽,当中最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几件,则都出自云来一城之中。
此地驻军之首,乃九淼掌门司徒凛与天狼君云濯,后,清渊真人段昭英亦曾率无定观百名弟子前来相助。而传闻三人在临行之前,曾于一方紫竹林中洒酒三杯,所祭故人,正是终南三贤中殒命的清洛与离彻,以及那冤死于云崖的白氏夫妇。
又传闻,当初段昭英匆忙来援,本是因听说司徒凛和云濯刺探情报多日杳无音讯,被困于一处南诏古宅而救友心切。岂知待其率人赶到之时,正见一轮月下,二友人于房檐上临风而坐,高谈对饮,好不快活。心直口快的段道长当即脸色黑沉,掷剑于地,嫌弃之色颇甚。
又传闻,某次得胜而归,司徒凛在众人面前致辞之时,竟忽然以极夸张而不失文雅的言语大肆赞美了云濯,并一度遭至对方白眼,最后甚至不惜与之大打出手,状况委实精彩。而又后有同辈弟子指出,该言论原出自多年前的凌云大会之上,乃是少年时云濯为赞美司徒凛所作,只是不知为何,此番被换掉了名字。
又传闻,湛露弟子司徒泠,云崖弟子宁攸,以及开战之前方被白泽君云辰收留的苗疆弟子白晓,也曾一道前往云来城助阵。只是后来因云崖宫群龙无首,内部动荡,宁攸临危受命需得归去,三人只能遗憾而提前告辞。
然而战事之中不止有情义欢喜,亦有悲伤别离。
最后一件传闻,便是最终一战之中,南诏贼子因见大势将倾而欲同归于尽,遍施蛊毒。纵云辰亲研解药,司徒凛割血相救,终有几处阵地的伤亡未能挽回。不少仙门弟子因此捐躯,云家偏宗一对夫妇也在其列,偌大一处阵地,唯二人不足半岁的幼女受众人庇护而生还,终被辗转托付于云濯之手。
而当云濯问司徒凛该给这孩子取何名时,司徒凛只看了看账外月色之下渐渐散的硝烟,道:“云月明,守得云开见月明。”
云开月明,说得或许是这位九淼掌门自己,或许是云濯,或许是段昭英,又或许是这十年以来的所有故人,是三年以来牺牲良多的所有仙门弟子。
随着机关残卷物归原主,南诏血债大败而结,一切尘埃落定。
次年春,延办三年的凌云大会,终于又于长安城中搭起了擂台,云崖宫宁攸执伞而来,一举夺得冠首,之后虽遭不少偏门小派非议,却终司徒泠、白晓,以及观席上坐镇的几人严词教训。
而此届凌云大会坐镇者,正是凛、濯、段三人。
“哎,如止哥,听闻你身上那血了不得。不仅能以毒攻毒,好像在南诏那会儿,是不是连咬你的蚊子毒虫都死了来着……”
大赛结束,众家弟子散去之后,三个小少年果然恋恋不舍地追了来,一袭素衫的白晓眼睛滴溜溜一转,冲司徒凛伸手,道:“所以,想想也快入夏了,南地又湿热,如止哥能不能大发慈悲,赏我点血来驱蚊啊。”
“不成!”
还未及司徒凛说话,云濯倒先拍掉白晓的手,正色道:“听好了,司徒凛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所以他身上的每件东西都是我的,明白不?别说是血了,一根头发我都不会给!”
顿了顿,他又看着白晓,道:“你这孩子一天不学好,光会跟着我二哥摆弄药材,凌云大会连前四都没进去,丢不丢人?”
白晓马上瘪瘪嘴,委屈道:“千玄哥,我,我是喜好医术嘛!并不太会打打杀杀呀……”
一旁的司徒泠也淡淡道:“云公子当年自己分明在凌云大会上捅了个天大的篓子,如今怎还教育别人。”
“嘿?你!”
俩人一唱一和,云濯赶紧怼了怼司徒凛,怒道:“你看看,都是你带的好头!你弟弟现在也学会损我了。”
司徒凛摇了摇扇子,面带微笑:“我觉得子寒说的也不全错,还有,你最近好像是有点狗拿耗子。”
“你什么意思?”
云濯两手抱臂,又一挑眉,字字顿顿:“说了多少遍不要说我是狗!”
司徒凛认真道:“不止最近,当初在南诏时,叶叔带着几名九淼前辈来拜访我。晚上大家高兴就摆了桌酒宴,可你醉了以后,干嘛非拉着几个武人行雅令呢?”
云濯马上扬扬脑袋:“我这是为了一雪昔日那个莫名其妙的魔头形象,让他们知道我也是名饱读诗书又满腹经纶的世家少爷!”
司徒凛歪歪脑袋:“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嗯,看不出来。”
云濯一扬无奇:“怎么?想打架?”
司徒凛点点头:“也不是不行。”
“好了,都别说了。”
一旁的段昭英听得不耐,忽敲了敲俩人,示意他们往前看:“真正满腹经纶饱读诗书的人来了。”
几人闻声去望,正见一白一红两道身影,是云辰与丹朱自不远处缓步而来。
于是这下,方才还乱作一团的几人忽都闭了嘴,揶揄的也不说话了,讨血的也不抬杠了,纷纷恭敬地冲着二人一拱手,道:“白泽君,丹枫圣姑。”
丹朱点点头,倒也不多客套,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共一枚红枫笺递给司徒凛,道:“信是师父给你的,红枫,算是我给你们俩的。”
司徒凛不明所以:“什么意思?随的份子?”
语罢,便见段昭英翻了个白眼,一旁如司徒泠等人亦是面色微变,丹朱倒仍不为所动,只指了指那封信,道:“红枫你们回去研究也不急,这信拆开看看吧。”
司徒凛依言两下拆开那信,草草读了两行之后面色却愈发凝重,直至一行一行读至最终,眼中悠然竟消去不少,深深一叹:“原来如此。”
见他作此反应,云濯忙关切道:“怎么了?师姑信中所说何事?”
司徒凛却看了看白晓,道:“未晗,你同云濯说过,你曾师承苗疆月玄教,你可知为何这教名为月玄。”
白晓挠挠头:“好像,是因为立派的两名长老一人姓月一人姓玄。”
司徒凛又看了看云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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