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儿》第17章


连夏伸手想拦住她,望着她风般消失的身影叹口气。
或是要下雨,天阴沉沉的,连夏往回走,风拂面,空气里有尘土的味道。在一宫道上,一个艳丽的女人拦住了她,她见过,是健康王最宠爱的墨姬。
她还是一如她在宴会上见到的那样,艳丽妖娆。
“本宫让你走了吗?”她叫住了她。
她傲慢地扬着下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道:“你就是跟随王入宫的女人?”
现在的杨云洲已经是新的健康王,周肃已经从副将变成了周将军。
“儿连夏。”连夏道。
“放肆,你现在算个什么身份?见了本娘娘,你得称婢子。”墨姬威严声道。
连夏道:“在王面前,也是儿。”
连夏话音刚落,啪的一声,一记耳光落在了她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嘴里感到了咸咸的味道。
“我是王的墨姬。”她宣誓她的身份,借此说明她有权利教育王的女人。
连夏跪了下来,膝盖落在宫道的石子上,生疼。
她道:“婢子知错,望墨娘娘莫怪。”
墨姬红唇勾起笑意,她道:“本娘娘大度,今日且原谅了你,起来吧!”
“谢娘娘。”连夏起身。
待墨姬从她身边走过时,她顿身道:“别以为你跟了王和周将军就可以张狂,你再怎样都越不过本娘娘!”
“婢子知。”连夏躬身答。
待墨姬婀娜远去,连夏转身,却见杨云洲不知何时站在了枝干卧倒的榕树旁,茂盛的青绿色,沉稳的天蓝色,嵌在袍上的金丝花纹,他似天生便生得王者气势,一双眼更藏着看透世事的明厉,淡漠。
连夏对他笑。
他负手身后,淡挑了眉问她:“不打算为自己讨个公道?”
连夏用丝绢擦了嘴角的血,道:“以贵欺贱,儿能如何?”
此时她的脸浮起了红肿,可想而知墨姬力道之大。
杨云洲淡淡地笑,嘴里呢喃着:“以贵欺贱……”
连夏见杨云洲不说话便想告退,他却问道:“为何不反抗?”
“朝荣夕灭罢了,儿何必与她计较。”连夏回。
杨云洲目光幽幽地望着她,勾起的嘴角似笑非笑,他向她招手,示意她靠近,他伸手抚摸她半肿的脸,柔声道:“儿当真是个玲珑之人。”
他将她拥入怀,似感慨道:“如他日我成了阶下囚,儿是否也会如今日这般在他人身下娇怜承|欢,勾人魂魄。”他的声音是柔和,平缓的,仿佛只是有感而发的伤情。
作者有话要说: 坑粉老老实实给坑大大留言,不然,本宫赐她万丈红……
☆、第二卷:连夏
连夏心中惧然,柔声道:“待真有那日,儿恐早已死于王之剑下。”
他面无表情地问:“儿未曾想过为我而死?”
“我命由王,不由我,王为何问?”她被他按在怀里,有些喘不过气。
半晌,她听到他胸腔里传来了闷笑声,他捏了她的下巴,望着她仰起的,此刻只半面美妆的脸,笑道:“你的命是本王的。”
连夏但笑不语。
伴随着脚步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扑了个空,刘桓并没有藏于王城别院暗道里。”
杨云洲放开她,她半敛首,只看见周肃沾了泥土的靴子。
“没事儿,本王有时间跟他们耗下去。”杨云洲漫不经心的声音里透着无形的压迫感。
“你的脸怎么了?”周肃突然发问,皱着眉,表情凶恶。
连夏半抬了头,杨云洲正望着她,她犹豫再三,道:“儿惹恼了墨姬,墨姬大度不与儿计较。”
周肃冷哼一声,眼里有杀意,怒道:“这女人真把自己当回事儿,我的人都敢打。”
“现在留着她还有用,且留她几日。”杨云洲道。
周肃牵了她的手往回走,周肃的手干燥而滚烫,夏日里包裹着她,出了汗。
回了殿,他寻了药,动手给她擦,她欲自己来,他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只能半仰着脸,任由他擦。
他的动作很轻,比她想象中轻许多。
他一边擦,一边说道:“过几日,我带你回将军府。”
现在他是健康城的将军,自然会有自己的将军府。
连夏笑,道:“只听闻过健康富饶,从未见过健康城的美丽。”
“儿想看?”他拥她入怀,轻柔的动作间似有怜惜之意。
他亲了下她的发,道:“改日,我带儿去看繁花盛开的健康城,儿定会喜欢。”
连夏窝在周肃怀里嫣然笑,道了句“好。”
比之城府深,疑心重,手段残忍的杨云洲,周肃似乎更好相处些。至少,他跟世间男儿一样,皆爱美人。
怀里的女人半仰着脸,软在怀里,似万般依恋。她的眸很清润,似一切污秽皆入不了她的眼。
触及那张微肿的脸,周肃眸色幽暗。
这夜的周肃是温柔的,便是颠簸间,他也含糊在她耳边低语询问:“儿可觉得舒服?”
连夏羞矣,咬唇不语。可他定要她回答,她只能呐呐回一字“嗯。”
他不满意,咬了她的耳,“到底舒服?还是不舒服?”
动作间,也变了法,似非要她说了满意,他才满足。
连夏无法,只能喘息回了他。
得了她的肯定,他笑了,半明半暗间,朦朦胧胧间,她竟觉得他笑得有几分傻气,和可爱。她的回应越发热烈。
在院子里折了一大束浅粉色木兰插入清水花瓶里的连夏忆起昨夜之事只觉脸上燥热,幸好醒来时周肃已经离开了。
“让开。”门外传来了尖利的呵斥声。
还未待连夏放下手里的花枝,那女声又道:“现在身份不同了,竟有士兵把守了,周肃当真是宝贝你。”
出了房门,但见宜阳正冷眼望着她,憔悴却依旧美丽的脸上因为眼底的仇恨,焕发出别样的美丽。
连夏让她进来,宜阳进了房间,道:“我不跟你废话,此刻你还过着这般逍遥的日子,定是他们不知你身份,你帮我逃走,你的身份便永远是个秘密。”
忽而,她凑近了她的耳边,低语:“还有关于巫师为你卜的那一卦。”
连夏皱眉看着似有些疯狂的宜阳,叹口气道:“若我帮你逃走,我同样没有活路。”
“那一卦的卦象和批语,我可一直精心保管着。”宜阳笑,艳丽逼人,她道:“这是你的活路,不是吗?”
连夏了然笑。
宜阳最恨的就是她的笑,从她第一次在泉州城见她,她就不喜欢她,那双眼,太清透,清透得没有繁杂的欲望。
“你所有种种真的只是为了刘桓吗?”连夏回到窗前,将未入瓶的木兰一支支入瓶,娇花,美人,相得益彰,刺痛了宜阳的眼,和心。
她上前一把将花瓶推翻在地,瓶碎,水撒,花落,她美丽的面庞变得扭曲,如同她的声音:“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知廉耻伺候完一个男人又一个男人的贱种。”
她的声音尖利如刀,妄图刺伤她眼中的敌人。
连夏将散落的木兰捡起来,放在鼻息间嗅,她平静地说道:“你至今都还想着你的尊贵,你的儿子只是你的借口。你写信给云家,指望云家会派人来救你,云家却回信让你呆在杨云洲身边,甚至提议你使用美人计。”
连夏的话如同寒冰将宜阳冻住,片刻后,她冲上去,狠狠抓住连夏的手臂,质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是谁告诉你的?”
连夏看着已近疯狂的宜阳,用力掰开她钳制的手,一字一句道:“昨夜,那封信,周肃是放在我的胸口上看完的。”
“不……”宜阳绝望地尖叫一声,不敢置信地往后退,地上的水让她跌倒在地,手按在碎片上,流了血,她却丝毫不觉疼。
连夏叹口气,道:“云家虽然实力不弱,可他们并不敢冒险得罪杨云洲,如果可能,他们不但不会得罪他,甚至还会派来使者与他商谈结盟一事。”
“你心底其实很清楚,只是不敢,不愿相信罢了。”连夏将呆了的宜阳扶起,拔了她嵌入手心里的碎片,用丝绢裹住了她的手。
宜阳愣愣地看了一会儿连夏,机械地往外走,至门口,她忽然说道:“连夏,我讨厌你,一直都讨厌你。”
连夏笑回:“我知。”当年十哥儿携她去滨州城游玩时,她就看出来了,十哥儿的姐姐宜阳不喜欢她。
宫人新换了花瓶,木兰花盛放在桌案上,空气里荡漾着点点香气。
一会儿,周肃就要来接她前往将军府。
听到脚步声,她回眸还未及展颜一笑,入门那人的阴沉便吓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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