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撩动,是爱情》第98章


,用这块石头去试他的真心。如果姑爷同意用这枚戒指充作前朝遗物以假乱真,那么就当做老太太压箱底的陪嫁,这桩婚事顺顺利利办了;如果姑爷不同意,那么婚事也就就此告吹。
老太太告诉原鹭,乔正岐的爷爷当时是这么说的:“我没有点石为金的能力,但我有给我媳妇挣真戒指的本事,甭管什么清宫遗物,就是天宫宝贝,我也照样送到她面前。”
很狂的语气,老太太隔了大半个世纪去叙述的时候,原鹭仍能感受到老太太和老将军之间那种一旦认定、非你不可的爱情。
这是老太太一生所珍藏的宝贝,尽管后来她拥有了很多价值连城的戒指,但是这一枚试金石的意义永远无可替代。
老太太把戒指给了她,等于把一生最美好的回忆给了她。
原鹭盯着手上的戒指,想:她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或许就是到此为止了。
摘下戒指,放回首饰盒。
合上盖子——再看不见彩石的光芒。
*********
隔壁房间的门虚掩着,原鹭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玄关处放着房间的备用房卡,原鹭瞥了一眼,没有说话,静悄悄地往里面走。
从房间的落地窗向外望,可以看见c城的标志性建筑塔,整座城市就像是被踩在了脚下。
房间的每一处地板都是长绒的米色地毯铺就,原鹭趿着拖鞋踩在上面就像踏着柔软的棉花一般,俞维屋的定制西装一整排都挂在旋转衣架上,看得出来这个房间他常住。
房间的灯光很暗,只开了正厅的一盏吊灯,其余的地方都没有开灯。
俞维屋从浴室里出来,一边拿浴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冰箱的方向走。
“喝点什么?”
原鹭在沙发上坐下,看着幕布上播放的无声电影,是经典电影《罗马假日》,电影播放至公主踩着老式自行车穿梭在罗马的大街小巷的画面。
“矿泉水就行。”
俞维屋拎了两瓶水,坐到她身边。
原鹭的身体明显往旁边靠了靠,下意识地想和他保持距离。
他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影的声音,调节好音量,可以让两人一边看电影,一边听清对方在说什么。
他问:“如果有一天重新做回以前的原鹭,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原鹭接过他拧开了瓶盖的水,喝了一小口,思忖了一会,才说:“不会再让自己再一次处于那样无助绝望的境地,最想做的事,就是让自己足够强大。”
强大到可以保护每一个想守护的人。
他笑笑说:“你想问我什么?”
原鹭的表情很严肃,那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如果我的问题确实冒犯到了你,还请你不要动怒。”
他没有应答,只是拧开自己手里的矿泉水瓶盖,仰起脖子灌了一大口下去。
原鹭皱着眉说:“第一个问题,每年一月十七号,你要纪念的人是谁?”
他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我的母亲。”
原鹭咬了咬唇,有些犹豫,却还是接着问:“第二个问题,你是不是姓许?”
他笑了一声,把手立在沙发扶手上,头支在上面,好整以暇地微微斜眼看着她:“是。”
原鹭吸了一口气:“那你和许褚是什么关系?”
他的笑容不变分毫:“堂兄妹。”
原鹭微微诧异,原本她以为他们是亲兄妹。
俞维屋毫不避讳地说:“需不需要我帮你理一理这几个问题答案之间的联系,然后做个推论?原鹭,在我面前,我允许你冒犯我的禁忌,有什么想问的,我都会告诉你。”
他淡笑着侧着脑袋看她,缓缓道:“许褚的父亲许江是我的大伯父,我是许洋的私生子,我的母亲是小学教师,死在二十四年前一月十七号来接我放学的路上,死因疑似人为车祸。这么多年我一直辗转流落在外,直到几年前许洋的儿子,也就是我的哥哥因为脑癌死亡,许洋急需血脉继承他的衣钵才把我召回国内。在这之前我一直姓许,我回国的条件其中一条就是把自己的姓氏改成母姓。”
许江、许洋,这两个光凭名字就足以撼动半个中国的人物。
原鹭默了默,许江——正是这次背后扼住乔家咽喉的那只手的主人,他是俞维屋的大伯……
☆、第八十章
“还想问什么,继续。”
俞维屋的落落大方,让原鹭在心里不时冒起凉意,她总觉得他现在的大方和坦诚,她所付出的相应的代价,他是要在之后一次性全部要回来的。
尽管心里了然这样,她还是问了下去:“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为什么我会被领进乔家?”
俞维屋很少有这么温柔看着她的时候,眼神里的温柔和缱绻几乎要将她溺毙——“邓含女士从始至终没向你透露过什么吗?”
他用“女士”的尊称,语气却是十足十的调侃,这让原鹭觉得自己珍视的人不被尊重,于是她微微蹙起了眉毛。
俞维屋淡淡道:“第一眼见到你,在希尔顿的酒会上,强邀你跳了一支舞,那时候的你很不情愿,但你不会知道,那是我这十年来心脏最剧烈跳动的时刻,原鹭,你的舞步配合着我的脚步,是这世界最能打动我的旋律。”
原鹭微微垂下眼睛,不敢直视着他。
“我曾经有过一个妹妹,她长得和你很像,是一个很有画画天赋的天才少女,只是她来不及长大,来不及等我亲手为她举办一场画展,她最喜欢的花是龙涎香……”
那些痛苦的回忆一旦被打开了关闸,心里悲伤的情绪就会一次次浸透所有的神经末梢,这让他觉得人生再提不起任何的劲。
“妹妹?”
“许褚的亲妹妹,也是我的堂妹。她和我一样因为私生的身份从小被放逐,我们相互依偎,过着无父无母同病相怜的生活,命运把我们造就得如出一辙,却偏偏在最重要的事情上拐了个弯。她和我有着切割不断的血缘关系,十七岁,那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她抱着一捧龙涎香到哈佛找我,但是我却拒绝了她最纯洁无畏的情感。我在梦里曾不止一次回到那一天,我接受了她,她没有哭着跑开,没有经历那场终结她生命的车祸,可是每次改写结果的梦那么真实,一醒来我却只能陷入无限的忏悔和自责。”
他的双手紧紧抱住头,喉咙里的哽咽近乎悲鸣。
“原鹭,我是爱她的,只是因为伦理还有仗着自己那点年长的责任感,就无情地把她推向了死亡的深渊。如果上天愿意给我一次机会,我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她还那么年轻……她该拥有这世界最美好的爱情,她值得任何优秀的男人去呵护去宠爱,我应该去地狱替她的幸福做千万次的祈祷……”
原鹭的身体在颤抖,想去触碰他的手停在半空,迟迟落不下去。
“那个女孩……也是乔正岐的妹妹?”原鹭的唇齿冰冷得打颤,这句话是从嘴里抖动着说出去的。
俞维屋埋着头,呜咽道:“她是我的,不是任何人的,谁也不能抢走。”
此刻的他,脆弱得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无理取闹皆是因为得不到。
他把最柔弱的一面全部暴露在她的面前。
原鹭试着去轻轻抚摸他因悲伤而抖动的背,“所以乔正岐的母亲和你的伯父曾是恋人?”
俞维屋在痛苦的回忆里挣扎了许久,稍稍稳定了情绪,才回道:“我的祖父,是铁打出来的农民,祖母在很小的时候就因为积劳成疾去世了,祖父守着土地,无论是荒年还是余年都养不活家里的四个孩子。伯父少年时很贫穷,靠着自身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在大学里认识了邓含,两人相知相恋,邓含出身书香世家,这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恋情自然遭到她家里的强烈反对。伯父总以为读书人家不会把世俗丑陋的那一面彻底剥开给世人看,但最终的结果还是邓含另嫁他人,而伯父也被邓含的家人逼得退了学。”
原鹭想起许江那样一个不苟言笑的人,不怒自威,手握天下权柄,却曾经因为贫穷而被人看不起,生生被棒打了鸳鸯,如今风水轮流转,当真是莫欺少年穷。
“伯父后来考上了军校,在军校里认识了我的伯母,军校毕业后两人结为连理,但是因为伯父不想那么早生育,想凭自己的能力给家庭幸福,随后两人因为孩子的问题感情变得磕磕碰碰。再然后伯父被外派美国公干,邓含当时是驻美大使馆的领事秘书,两人旧情复燃,意外有了孩子,这是伯父执意想要的孩子,他为了邓含瞒天过海,在美国留任三年,邓含后来被调去了新加坡,他才从美国回到国内。”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