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不如桃菊色 作者:此处倾音(晋江2014-09-02完结)》09-02完结)-第17章

动的要哭。
正来来回回思维发散地想着，元宝就回来了。
元宝站在内殿门口的那个暖炉旁边驱散冷气，一边唤了我一声：“花花。”
元宝自从回来，就一直保持这个在内殿门口烤热了身子再进来的习惯，好像他身上带的那点寒气都能把我惹得毒发似的。
“元宝皇上……”我很开心地从贵妃榻上起身，下意识地想跑过去给元宝解了外袍，却被元宝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绞着手指头站在榻旁看着元宝傻乎乎地笑，“元宝皇上。”
“今天干什么了？还是看你的话本子？”元宝被烤得脑门上出了汗，才一步一步向这边走来。
“嗯……花花今天让小路子从藏书阁给我找了本书。”
“哦？花花居然已经开始动用本皇上的藏书阁了？是看了什么经史典籍？”元宝饶有兴味地笑。
我给走到我面前的元宝解外袍，抬头就可以看到天子红红的一点都不威严的脸颊，因为天子开始不威严了，所以我说话就放开了很多：“没有，花花就是让小路子找了泉的来源记载。看了贺骄庭和……”
“花花。”元宝突然打断我“那是宫廷秘史，本来是不可以随便看的，但是既然你看了，也就没什么。只是这记载我看过，没什么用处，对解毒一事更是帮不上忙。”
天子一下子又很威严，我意识到那是元宝他爸的老婆的情史，自然是不能妄加评论的。所以我不说话了。将元宝的外袍挂到衣架上，我斟酌了一番，还是说：“元宝皇上，我觉得还是有点用处的……”
元宝坐在了凳子上，微微仰头，问：“什么用处？”
“元宝皇上你看，贺骄庭当年是为了让……嗯，不离开江南才下的毒，而那位小姐也是想着不离开江南……”
“花花你想说什么？”
我低下头不敢看元宝：“元宝皇上你让我去江南吧。”
“不可能！”元宝一挥袖子，桌上的一个茶盏落地，碎片蹦到了我的脚边。
可是我还是想说完：“元宝皇上，我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每天为我多了三个暖炉，我每天都只能呆在承乾殿……我，我每天都一个人无所事事，什么也帮不了你，我想出去……去江南就不会毒发了，也不会……”
“在本皇上面前都敢自称我了？你还有什么要求不敢提的？是一等宫女就一辈子都不能出宫，这是大瑛朝的规矩，怎么？你要本皇上为了你一个小小宫婢坏了规矩？！”元宝愤然起身，连外袍都没有披，就走了出去。
我呆呆地在原地站着，想到这好像是元宝第一次这样生气地和我说话，元宝也是第一次失了礼仪没有整装就出去了……这是元宝他的承乾殿，他把我留在这里，他去哪儿了呢……
站了许久，突然地上吧嗒砸出一个圆形的水滴，然后，又吧嗒吧嗒……
元宝他把我骂哭了……
我是说过要守护元宝陪着元宝一辈子，可是我已经什么也不能做，要人小心翼翼地养着了……我都中了要死的毒了……
元宝你真是个大坏蛋，我都要死了，你还骂我。
作者有话要说： 嗯……终于又更了一章。。。隔了太久你们不要抛弃我……感谢还在看的读者，鞠躬……
我都不好意思求书评了怎么办……你们要不……还是给评一个吧？？
☆、一个人的承乾殿
自那日元宝与我不欢而散后——我没有与元宝不欢而散，是他非要生气走掉的。嗯……自那日元宝与我不欢而散之后，元宝就不怎么对我笑了。
我依旧还是住在承乾殿，只是元宝更加公务繁忙了，绝……大多数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小路子随侍元宝身侧又开始春风得意，虽然现在隆冬时节北风呼呼地吹。我每日连话本子都不想看了，整日整日地发呆。因为殿里是白天也点着灯地，所以我就挑灯芯儿玩，一个人和一盏灯就能打发整日的时光。
元宝只有在晚上要睡觉的时候才回来，虽然他仍然让我给他宽衣，但是我认为那是因为我从小做这个事情他用着比较顺手而已。因为他很少和我说话了，也不再问我这一天都干了什么，只是在我做完这件事之后说：“睡吧。”元宝会上他的龙床上躺下，背对着我。就算我为他放下层层床幔，他也依旧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一般。
我想大概这几天元宝是真的很忙，所以累到连话都顾不上跟我说了。我一个一个去灭了灯，只余几盏长明的灯火照耀着这偌大的承乾殿。因为这个地方太大，几盏灯的亮度仅仅是给黑夜的黑蒙上了一层纱而已。我放轻脚步回到自己的榻上，躺下之后还似乎可以看到元宝床上层层的床幔。
我闭上眼睡觉，再也不用担心元宝会在夜班拉响金铃铛。我可以一直睡到元宝上朝的时辰，再沉默着为元宝穿上朝服。
这样的时日，不知为什么我突然觉得恐慌。明明这宫里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过的。
时至年关，宫中大抵已经开始布置了。各色绢花玉饰，红绸灯笼，从宫里的每一座桥梁到每一个檐角，都会做最精细的装饰。往年我最喜欢带着人布置承乾殿，一处一处细节、一天一天改变，等到真的过年，元宝都会夸一句：“本皇上的贴身侍女到底是心灵手巧啊。”往年我总会默默腹诽，这哪是在夸我啊，分明就是在标榜自己好吧？！
可是今年当一干宫女在跟我打过招呼：“桃菊姑娘。”之后，我就开始有些难过。是元宝派人来布置的么？她们没人再来问我的意见，没人会举着两个瓶子等我歪着头纠结到底要哪个比较好。她们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井井有条，互相之间也不会交谈，只是将外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搬进来。承乾殿的门终于开了，为了方便这么多人进进出出地忙碌。坐在内殿是看不到外殿的门的，只是我可以感觉到每次元宝回来时都会涌进的一股冷气。这殿里一直关着门窗，偶尔有冷气进来就格外明显。
小宫女门整整忙活了半日，我估摸着明日她们还得来。没人都希望自己负责的那一块不起眼，不要有什么过错，又希望自己负责的那一块起眼些，让元宝夸奖一句就能多领些赏钱，就能去更好的地方当值，就能再晋升一级。
她们当然什么都不说，只是再称呼我一句“桃菊姑娘”，就退出了这承乾殿。
那股冷气终于没有了，可是我却开心不起来，她们也走了，这承乾殿……又只剩下我一个人。
当天晚上，我就开始发热，整个人迷迷糊糊不知胡说了什么。似乎是元宝半夜听到了声响抱起我问话了，我也没有听清楚。只是耳朵里嗡嗡地响。
后来承乾殿便灯火通明，我半睡半醒间感到似乎是来了许多御医。后来我又沉沉睡去，等我第二天醒来时，已经错过了元宝上朝的时间，我一个人起来梳洗，呆呆坐着。却连昨日那几个来装饰布置的小宫女都没有等到。
我曾经以为我在这个宫里当然只是一个人，我在宫里没有朋友也没有愿意和我一起交谈的小宫女。现在我才发现不是的，之前我是有元宝，大多数时候元宝就是陪着我的那个人，这样的陪伴并不是平等的，所以元宝随时可以再丢下我一个人。
我突然想到之前看过的无数话本子里，年轻貌美的小姐，多情风流的帝王，一时的盛世荣宠，一日衰落，一日衰老。自此以后，便是深宫里无法排遣的寂寞。我不是元宝的妃子，但是却感到了同样的悲哀，这宫里所有人，似乎都是在依附元宝的喜怒活着。我也不例外。
我曾经以为我和其他人对于元宝的意义是不一样的。我想是不一样的，我比所有人都更加依附元宝。
再过五天就是除夕，我一个人在装饰得冷清又热闹繁华又寂寞的承乾殿里，静静坐着。今早小路子说，东青国公主到了。
我这样住在承乾殿内殿终归是不合适的，在龙床不远处正对着的贵妃榻上，是不应该睡着我的。我想元宝不会再让我住在这里了。毕竟，要给东青国公主个说法，这宫里什么事都是秘密，但什么事都藏不住。元宝是个精明的帝王，自然不会因为我坏了他的婚事。
就像元宝早就知道给我下毒的是谁，可是他只是尽量让我不毒发，让我活着，却不会给我报仇一样。我想，大抵是那个人，还对他有用。
接连几天，元宝回来得更晚了，各部在年底的功绩都会在这几天呈上来，元宝也会酌情赏罚。只是元宝似乎都不会在承乾殿外殿批改奏章了。大概……大概……元宝是躲着我的。
每天，小路子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