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曈暮之城》第3章


萧落寒说:“他脾气挺大。”
“从小如此。”
萧落寒道:“我猜是太史理?”
章含惊异,说:“他什么都与讲啊。”
萧落寒笑而不语,其实他对她只讲过一回他的事,聊聊数语。到现在她仍旧对他一无所知。她看到章含眼中的羡慕,为这种羡慕感到心虚。章含的记忆里有着怎样的吴泽洋,她非常想知道。
“下去吧,不然他会一个个敲门了。”萧落寒笑道:“明天你几点方便。”
“早上7点楼下等你。我们多聊聊。”
“好。”
“你会在这里呆多久?”章含问。
“看情况吧。”萧落寒并无紧凑的时间安排。
送章含出门,萧落寒摘掉墨镜,她的眼睛浮肿厉害,实在不能见人,而且不知不觉眼泪会流下来,需要极力控制才行。
章含下楼,果真看到太史理在电梯边踱步。
太史理生气了。
“和谁见面?”太史理问。
“吴泽洋的…”
“几号房?”太史理问。
“他没来,是他未婚妻。”章含恼意的说。
太史理愕然,可笑自己像个怨夫,酒店外飘下了细细的小雨。
“未婚妻?她拿什么证明?”太史理问。
“我觉得她就是。”章含开始也不相信,与萧落寒聊了几句她相信了。
太史理冷声道:“你觉得?告诉你多少回了,不要用感性判断。如果住在里面是个心怀不轨的人,你还能下来么。”
章含没想那么多,面对太史理的斥责,心中压抑的反叛、失落、燥郁倾洪而出,愤怒的瞪了眼太史理,对他毫无语言,蹬蹬蹬踩着高跟鞋离开。
太史理追出门,见章含要开她的小红车,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拖到路边车旁,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重重关上门。
“穿高跟鞋就不要开车了。”太史理点火,瞥了眼旁边的章含。
章含整了整裙子,两眼望着前方不语。
“去吃饭吧。”
“不吃。”章含眼中悬着泪。
太史理吐出一口怨怒气,心软下来,他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知道自己几次给脸色看她,如果是吴泽洋,她从不会受这种气。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特别是有关吴泽洋的事,很轻易的就能让他失去耐心。
吴泽洋该死的混蛋。太史理暗自咒骂。
☆、遗书
“对不起。”太史理妥协。
“不需要。”章含态度冷淡。
太史理不知怎么做才好,说:“想去找她就去吧,我在楼下等你。”
“没必要了。”
太史理挂档,一踩油门,直接开到小区。
停好车,太史理与章含回到家。
章含到厨房准备做饭,太史理搂住她,红唇落下,把她抱到卧室。
只有这一刻他才觉得,把章含娶进来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他想要的,一定会努力得到。
看着床边的女人,触摸着细腻柔滑的肌肤,闻着她特有的发香,他很满足。
“去外面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去看房。”太史理轻声对怀里的女人说。
“明天我要去曈暮。”章含说。
“曈暮?”太史理蹙眉,问:“你和他未婚妻去?”
“是。”
“她叫什么?”
“萧落寒。”
“路不好走,我送你们去吧。”
“我自己能开车去。”章含不希望太史理去,说:“这两天你自行解决吃饭的事。”
太史理本想提醒她小心陌生人,怕惹她不高兴,什么也没说。他穿上T恤,让章含准备出门。
趁着章含去洗手间,他拿起了她的手机,翻开聊天记录,又看了短信和□□消息。原来这个萧落寒是通过吴泽洋的□□联系到章含。
知道萧落寒所住房号,太史理安心下来。
与章含出去吃饭,看完房。傍晚把章含送到小区门口,太史理以公司有事为由,开车出去。
章含抬头,那窗黑漆漆,依然没有光亮。当守望成为一种习惯,离开了是否会空落?
太史理坐在酒店房间沙发上,萧落寒觉得很奇妙,上午章含坐在这里,晚上换成了她老公,两个人还是坐在一样的位置。
面前的太史理可不好糊弄,萧落寒有点压力,不过章含能选择太史理也算很好的归宿,太史理绝不会让章含受太多委屈吧?难怪吴泽洋说他认为章含嫁给太史理是最好的。
“太阳早已下山,方便把镜子取下来吗?”太史理干净利落,靠在沙发上盯着对面的女人。
萧落寒感受到他锐利的目光,轻叹一声,看来什么也瞒不住太史理,她没有理由欺瞒太史理。她取下墨镜,是一双红肿无神的双眼。
太史理吃惊,冰冷的脸微微动容。
“奇怪吗?一个快要结婚的女人,脸上、眼中本该洋溢着幸福,可为何她是这副模样?”萧落寒凄凉的说。
太史理移开目光,说:“我没想到会是这样。对不起。”
萧落寒摇头,苦笑,说:“我不是他的未婚妻,是吴泽洋让我这样说。而且——我是真的很想看看曈暮,听听他的过去。”
太史理说:“他在哪里?”
萧落寒愣愣的盯着太史理,眼泪流淌下来。
太史理抽出茶几上的纸,递给她。
“虽然有些事不该再提起,可我…也想知道他在哪里。”
萧落寒推开纸巾,说:“不用了,一个有重度抑郁症患者,唯有死亡才能得到解脱。我尽力了,却还是走不进他的心。他的心太幽深,也许…也许在那深处唯一的光亮是曈暮之城。”
太史理动作僵硬,往事浮现,他赶紧揉了揉酸胀的眼睛,越揉越酸,他想到了章含,和他一样因为爱卑微到尘埃里的人。
这消息绝对不能让章含知道。太史理调整好心态,说:“听到他的消息,我很难过。还请你继续以未婚妻的身份面对章含,让她以为,他活得很好。”
萧落寒说:“我和吴泽洋决定出国,今后再也不会回来。”
太史理点头,说:“很好。”
他身体打颤,回忆一幕接着一幕,愧疚越来越浓。他不该,不该在那天说那样的话,即便他担心章含会献身给一个一无所有的杀人犯。章含本应该恨他的。
“太史先生,我怀孕了。”
太史理望向萧落寒消瘦的脸颊,不自觉把目光转向她的肚子。
“这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地方。”萧落寒淡然而笑,又哀切道:“当我准备把这个消息告诉吴泽洋,还幻想着他的抑郁症会好一点时。他不见了,就在三天前,我接到公安局电话,他们说在水城渡口边打捞上一具尸体,尸体上有部电话,通讯记录里只有我一人。”
太史理再次惊愕,想不到吴泽洋会死在水城渡口,按照时间来算,那天章含问他会不会有鬼,是因为章含看到吴泽洋回来过?她没有看错,她去找他,他没有开门。
为什么,吴泽洋不想与她再见一面?
萧落寒说:“他把所有人的电话都删了,想让我给他收尸,他什么都计划好了,也许他幻想了很多遍这样的场景。他唯一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怀孕了。”
萧落寒眼泪不停的流,太史理不知如何安慰这个可怜的女人,他知道,她说这么多,心中有很多疑惑要提出来。
回忆躺在那里,对于吴泽洋的印象,他从来恨的牙齿痒痒。因为章含什么都听吴泽洋的,鬼迷心窍般的,老是要缠着吴泽洋,他想不明白,满嘴鬼话的男人,为何还深得女人的心?是因为他的笑温柔似水,还是因为在背地里他有独特的哄女秘籍?
萧落寒说:“他还留了两封遗书。”
太史理唇动,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萧落寒说:“遗书是用防水袋装在口袋里,还有一把钥匙。”
她把钥匙摆在桌上。
“说了什么?”太史理声音苍白无力。
萧落寒把其中一封信递给太史理,说:“一封你的,一封我的。”
太史理望着茶几上白色信封,没有勇气打开。如果是章含找他那晚写的遗书,想想都很可悲。
“对不起,我太好奇,打开看了。”萧落寒说。
“说了什么。”
萧落寒说:“三言两语又怎能描绘出…信里的情义。”
太史理用手搓了搓僵硬的脸,喉咙里发出一丝微不可闻的痛苦□□——虽然讨厌,一起渡过的时光如何释怀?他一直希望,希望吴泽洋过得好,想不到有一天收到他的死讯,还有一封遗书。要如何隐瞒章含,连他自己都不能平静接受。
“看看吧,吴泽洋说如果我还有疑问,就问你,太史知道的比任何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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