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杀》第40章


自从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在她印象之中他就该如传闻中所说眉目肃然不苟言笑,可眼下他露出这般神色着实让她诧异,她浑身赤/裸,不想在这种情形之下再与他有口舌之争,只好从被子中伸出白皙双臂,一把推开他。
他触不及防,险些摔倒在地。
“多谢你打来水,我自己梳洗就够了。”
她态度坚决,并未抬头却看他,耳边似是听到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随后便闻脚步声起,门被打开。
他终是离开了屋子,芙凌松了口气。
终究不能当做一切未发生,在他面前不着。寸。缕,她做不到。
身上隐约还有一丝汗气,她确实还需要清洗。水就放在榻前,距离她并不远,她的双臂足够触及得到,她试探着挪动了些许位置,虽然腿部仍然涩痛,但是这痛楚她还能忍受,她侧着身子将帕子拧干一点点擦拭着自己,一个人虽然艰难,但是并非做不到,比起让他相助,她一个人反而更是自在。
她必须侧卧着拧干帕子上沾染的水,然而她本就带伤,长时间的侧卧让她胸口疼痛似乎比之前更为剧烈,她总要为自己的固执给出一丝代价,她咬牙继续擦拭,每次拧宁后便会稍微休憩一会,倒也慢慢将自己清洗干净,汗味儿几乎闻不到,她松了口气,身上清凉无比,她欲将帕子放回盆中,然而却在最后关头出了岔子,一个趔趄,她从床榻之上摔了下来。
“咚”的一声,她瞬间头晕眼花。
门很快便被打开,不用睁眼她便知道进来的是谁,如今算来,这是她第二次从榻上摔下了,每次他进来得都那么及时。
似乎他从来不曾远离她,就在她需要他的地方,随时为她鞍前马后。
“你怎么样?”他的声音有一丝急切,她感觉自己被他动作极轻地抱着放进了榻上,他的样子有些紧张,目光紧紧看着她身上的某一处。
顺着他的目光,她诧异的看着自己,大腿处此刻鲜红一片,鲜血不断从那条长口子里渗出,看起来颇为恕?br />
她正巧摔在那盆上,在她倒下去的一刻,盆子变成了破碎的几块,尖利的缺口扎向了她的身体。
也许是她的感觉比较迟慢,她并不觉得多疼,只感觉那流血的地方像是有蚂蚁叮咬一般,疼痛并不剧烈,她皱眉看着自己受伤的部位,淡然的重新将被子盖住了自己,在这么敏感的部位受伤,她已经不想对他说什么了,越是不想被他看见自己赤/裸的样子,却越是事与愿违,他目光紧盯着她不断渗血的伤口,这个时候再与他争辩男女有别,却是显得矫情了,然而似乎她的身体也有意和她过不去,被子刚盖上,疼痛感便铺天盖地袭来,她瞬间痛得大汗淋漓,然而脸上却并表现分毫,只看着东方漠淡声道:“帮我请大夫吧。”
他像是脑子才清明起来,忙大喊一声,“何洛,叫大夫!”
何洛是他亲信,距离他并不会太远,她自是不会好奇他一出声门外便出现何洛的应答之声。
她安静的躺着,入骨的疼痛让她更不愿开口,然而东方漠行事一向果决,察言观色之力更是极高,她不过才微蹙眉头,他便已然猜到她这痛楚恐怕不轻,就见他极快的在她周身大穴一点,蓦地,她痛意减轻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赶在今天过完之前更新了!
☆、凉夜
大夫来得很快,何洛找来的是位女医,芙凌向那大夫大致讲明了自己受伤的情形后那大夫便让她掀开被子欲瞧她伤处。
或许那大夫以为东方漠是她亲近之人,遂也没有避讳他,可芙凌显然不以为意,她抬眸轻轻看了眼东方漠,不言不语,然而眼神却代替她传达了心中所想。
东方漠倒也识趣,在与她对视片刻后终是沉默着出了屋子。
那女大夫在她伤口处上了药,细心包扎一番又叮嘱几句才离去,等一切了当已是一个时辰之后。
大夫一走,东方漠便进了屋,此刻芙凌已着了中衣,闭着眼安静的躺在床榻上。
“伤口怎么样?”他站在床头,轻声问道。
芙凌没有睁眼,面上平静,淡声回答了他的话,“小伤而已,不碍事。”
“你不该逞强的。”他的声音有一丝淡淡的责怪,然而话里却也含着温柔,“你身中蛇毒,身子毕竟还未完全恢复如初,需要什么你只管让我去做即可,不管什么我都会帮你,可你如今却将我生分了,这新的伤口本该可以避免。”
他话音落后,她终于睁开了眸子,目光直视他的眼,忽然开口道:“东方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精力了。”
他微微一怔,眉目里有一丝气恼,“我们不要再谈这些话,你如今好生养身子,莫要胡思乱想。”
“这不是玩笑之话,东方漠。”她看着他继续道,“你如今不需要对我如此照顾,我们之间不该再继续牵扯不清。”今日她躺在榻上,他坐于一旁练功,她静静的瞧着他,心里却纷乱一片,与她成亲的是不会武功有着纯善笑容的和风,而彼时她看着曾经熟悉无比的脸却只觉得疑惑,他肃然练功的模样对她而言这般陌生,可这张脸却又是那么的熟悉。
终究是不一样了,她的心已不再如当初那般纯粹,再看着他只能让她心乱如麻,她不能再这么下去。
他们,是时候该做个了断。
他精致的眉眼深沉的看着她,“你果然还在恨我。”
她却摇摇头,“不,我不恨你。”
他脸上带着自嘲的笑;“不恨我却要与我做个了断,芙凌,我想我已经很清楚的向你表达自己的心意了,为何你就是不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眼眸甚是清亮,径直看到他的眼里,“我对你已经没有恨了。”
芙凌的神色极为认真,东方漠忽然感觉到一丝不安,他不觉肃然了面庞,“你这话是何意?”
她的声音清晰的传进他的耳内,白净的面庞上是看透一切的风轻云淡,“今日我想了很多,从当时我与和风第一次相遇到如今你从八千里之外赶来这宅院之内,也许你并没有错,对于在没有记忆之时所娶的妻子终究而言只是个陌生人而已,你对我一无所知,我不该将对和风的感情强加在你身上,要怨便只能怨我们不该相遇。”
她叹了口气,又道:“实不相瞒,初时我是恨你,恨你近在眼前却不相认,恨你门下三番两次欲取我性命,可在听你一番话之后却也想通了许多,我站在自己立场心怀伤痛却也忽视了你的困惑迷茫,娶我终究只是误会一场,那并不是真正的你,对于彼时形如陌生人的我,我不该要求你太多,东方漠,我不恨你了。”
她说不恨却并未让他有任何欣喜,他定定的看着她的眼,“所以,你待如何?”
“我们以后互不相干。”她终是说出了他一直担心的话,“既然这一场相遇乃是大错,便是时候让这错误终止了,东方漠,离开这里罢,我们此后都不要再见面了。”
她说了这么多,却原来还是要让他离开而已!
他直直的看着她,不言不语,只是眼神阴鹜的吓人。
“你想与我彻底划清界限?!”他良久看着那张秀丽的面容,她的脸上淡然的没有一丝情意。
终究是他一厢情愿!
他慢慢握紧拳头,忽然轻笑出声,“芙凌,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太天真了,不要忘了……”他的手忽然摸上她的腹部,“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你的人都是我的,怎么能与我划清界限?”
浓浓的怒意慢慢呈现在他的脸上,她向他看去,他的面上温柔之色不再,森寒占据了他的面目,她心中一顿,这才是她所熟悉的传闻中玄灵教教主该有的模样。
可他的冷峻并未让她有丝毫退缩,她迎上他的目光,“东方漠,我累了。”回想起当初苦苦查找他的下落,回想起知晓他不再人世的肝胆俱裂,她的心太累了,所以,似乎已经爱不起来了。
他目光带着寒意,却只是看她一眼,忽然转身向屋外走去。
“芙凌,想让我放手。”他的声音清晰的传来,“休想!”
后来的几日,他一如既往的来她屋内练功,日日如此,两人再没有一句言语交谈,他不再同她说话,只是进屋之时眼神复杂的看她一眼而后便端坐于榻,他不离开她并无他法,依然卧榻休憩。
这样的相处方式持续了半月之久,他日日见她从不间断,直至香生婆从山上采药归来。
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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