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 他的婚礼》第2章


我握着电话,心里颤抖着。
〃好啊。。。〃
可能因为受到了那边文化的陶熏,那种不伦的恋情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于是我就决定了,为了证明已经不再是那个懦弱的人了,也为了想测试一下到底我对他是抱着什么样的情感,我准备以最佳的状态跟他见面了。
那天是常见的明媚冬日,我身在他酒店楼下的咖啡厅里,喝着那杯驰名的热巧克力,接收到不远处的一个性感女生带着感兴趣的目光,我放下了杯子以指尖抹了抹唇上的甜液,然后惯性地摸了摸耳珠上的耳钉,微勾着嘴角笑了。
那女生大方地回以一笑,朝我勾了勾手指头。我眨了眨眼,指了指手腕上的精致手表摇了摇头示意我约了人。
而那个人就伫立在店外,有些讶异地打量着我。我是看到他的,但却故意表演这一幕戏。原因是什么其实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单纯地想要让他知道我已不复当年那平凡的我。
很幼稚,对吗?
我低头再喝了一口热巧克力,装作我看不到他步步逼近的身影。
〃怀衍,你变了好多。〃
这是久别三年后他对我所说的第一句话。
我抬头,对上他那明亮的双眼,自信一笑,道:〃你倒是没有什么大改变。〃
他跟三年前的样子差不多,只是隐隐那傲人气势稍敛了些,顾盼间流露出成熟的韵味。我有一瞬间的恍神,二十岁的他竟比从前更添了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仿佛他的一切都是完美的。
我们相视一笑,话匣子就这样无意中打开了。三年没跟对方见面的彼此像是想要把三年来的所有趣事、话题等等都全在这时候分享。可能我们在过往的三年内也有不经常地互相写电邮之类的,所以言谈间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生疏,仿佛我俩从不曾分开过。
〃那你现在有女朋友吗?〃我装着不经意地问起这敏感的问题,心下却是乱成一片。
他没有显出任何尴尬的神色,笑道:〃没有,你呢?打扮得那么好看该不会待会儿就跟女友约会吧?〃
我只是笑而不语。可知道这身打扮却是为你而穿的。
后来,我们约好在他没有课的周日,也是最后一天再次见面,他还说要我尽尽地主之仪,要准备一下当天的节目。回到家后,那复杂的心情实在是难以描述。原来,我是真的真的爱上了他,而最可怕的是,心里对此竟没有任何的震惊。
那时候,我没有太大的挣扎就决定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上天,那只属于我俩的一天只需要留下美好的记忆就足够了,毕竟直到现在我都不指望我跟他能谱出什么恋曲。我把那天的行情安排得极好,吃喝玩乐当然少不得,只是我却发现他看我的眼神总是闪烁着,但我也不敢去亦不想去猜测。
原来三年来的强制改造自己,却是抵不过短短一天跟他的相处,看着他总认为自己及不上他。
最后到了晚上我们走到了海滩,踏着细沙听着海浪,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也为每一刻的美景拍下照片,当中也有我们带着笑脸的合照。
他可知道那一天我们的行为与恋人根本无疑?或是一切都只是我的幻想。
我躺在白沙上,看着天上耀眼的繁星,这样动人的一夜却是宣告离别的一夜。心里有些酸意,真不想带着遗憾地看他离去,但我又能做些什么?
我闭上眼,只觉得他们的耀目只会刺痛我。
我记得那晚海风吹得特厉害,盐水味儿也很浓烈,一切只态感官就知道。过了好一会儿,只听他唤道:〃怀衍?〃
我没有答话,感觉到那暧昧的气氛似是会有什么样的改变。
〃傻瓜,怎可以就这样睡着。。。〃他低声笑语。
然后,我记得接下来是一阵怪异的静默,他一声低叹,接着是一阵有别于冷风的气息喷洒在我唇上。心下倏然一紧,不用经过大脑思考已知他是想吻我。
跟当年一样,我没有躲避,任由他轻吻上我。
确切切地双唇碰上了,但现在想来就不由得苦笑,若不是那一吻,现在就不会那么痛,而那时的他我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然。。。他就不应该在半年后再次打电话给我,说他要结婚了。
那当时的我居然在庆幸着,以为这不伦的爱恋是会有结果的,以为他。。。对我只少不单是表兄弟间该有的感情。
后来,他没有道别就回去了,但却不再常跟我联络,连以往的数月一封电邮也没有了。我却像个白痴似的,跟我那些挂名女友们全都分手了,整个人心不在焉得过份,还常常到那海滩傻笑着回顾那一吻。他不跟我联络,我就以为他只是需要时间来适应那事实,没错,「以为」。。。太多的以为让我接到他的电站后整个人几乎因那掏心的痛而死掉。
想来那是报应吧,为了我在那三年间的花心而付出的代价。
多想这世上有后悔的药可吃。
每年的夏天我都是抱着满心的期待回家,但这年我甚至在起飞的前一天哭醒,梦魇挥之不去。回去后的第二天我就跟他见面了,一大群亲友相约到酒楼,我强扯起笑脸跟众人说笑着,因为心底里还是不想被他比下去。然后,他出现了,目光一下子就碰上我的,他托了托鼻梁上的眼镜朝我一笑,就跟半年前他的微笑没什么两样。
我屏息,眼光不在他身上游移,反而是看着他身后,有些幸庆他没有牵着我那「未来表嫂」出来。我微颔首,实在支持不了别过头,有些不自然地跟我妹说笑着。
一场看似快乐的午餐过去,我跟他,聚会的两位主角,倒是没有机会聊上几句,不知是否又该勉强笑一声。看着他笑着跟长辈们聊着婚礼的事项,还有再听到我妈问我要穿什么出席他的婚礼时,我终于忍受不了,独个儿跑到厕所里。
重重地关上隔间门,热液就滑下脸颊了。我软蹲在地上抱着头,丑陋地张大了口紧闭着双眼,发出一阵又一阵无声的痛苦吶喊。
真想在这世界上消失。那一刻我脑中都是这种想法,每一秒生存在这世上都是最痛苦的记忆。
〃怀衍,在吗?〃突然,他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我大惊,整个人回复平常站了起来,只少,我看上去跟没事发生一样。
〃在,等等,我快出来了。〃我抹干了眼角的湿意,深呼吸,揉了揉发酸的下颔,把这现实的门打开。
我朝他一笑,走到流理台边垂头洗着手,一时间,偌大的空间里只有流水声。
〃还好吗,好久不见了,考试怎样?〃他走到我右边,双手沾了些水,为他那整理得体的黑发定型梳理。
〃也没有好久,才。。。半年不到。〃我走到一旁的干手机前,递上双手,弄得风声大作藉以掩饰我的困苦。
他静默着,不知道是否听不到我的话。
〃那个,为什么这么突然。。。我指结婚的事。〃
〃我也觉得有些突然,但,奉子承婚。〃他静静的说。
是吗,我想,早该猜到的。毕竟像他这般有远大志气的人,不会那么快就束缚住自己的。
〃是吗,多少个月了?〃我也学着他,梳理着头发道。我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想要讽笑,看,你是应该跑去当演员的。
〃快要四个月了。〃
〃对了,还没有说声,恭喜。〃
我们的对话就这样完结了,然后,看似友好地一起回去。友好,我们甚至不能再算是朋友,不是吗?
在干了那么多暧昧的事及吻了我后,一声不响地跑回去澳洲让那女人怀孕了,谁能做得比他更狠?
后来的几天,因为姨妈他们正忙着婚礼的事宜,我也得已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但有一天却被我妈带了出去,说是要带我去买新的被单,也「顺道」跟他们一起去选床褥。
真的真的不明白,他脸上的笑容为什么能如斯地快乐,难道,海滩上的一切都只是梦,一个我幻想出来的美梦。
〃怀衍,去跟你表哥一起试床吧,我自觉那张蛮好耶。〃我妈比快要做人家奶奶的姨妈更兴奋,却不知道你儿子我正在失恋当中。
我笑了笑,不让自己表演异常。而在躺下去的一刻,我决定了,还是放弃吧。
这是一早就应该知道的结局,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恋情。莫要再计较过去的一切了,毕竟只有十六岁的自己,将来的路还长着,一定。。。我相信。。。可以再找到能这般深刻在我心里的另一人。
能跟他同躺在这张新床上整整的数秒已该知足了。
其实,表哥,你可知道吗?我并没有改变,外在的不一样只是我强做出来的假像,真傻,不是吗?
终于,到了他结婚的那一天,一大清早就与母亲赶到公证处,在电梯里我看着四周的镜子凝视着自己。自己深爱的人的重要一刻当然不能马虎,我穿上了新造的深灰西装,里面配的是浅紫衬衣,没有领带看上去不会显得太过份地成熟,加上那他在英国时我所戴的纯银耳钉,看来会有不少男女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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