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牙之卷ⅲ》第15章


在自己的身旁,如臂使指一般,因为年轻的吕戈心中有一个伟大的梦想,他要实现前人从未实现过的梦想,他要将东陆——他母亲和他妻子的家乡,纳入草原帝国的版图。
吕戈刻意隐瞒了铁浮屠的存在,事实上他甚至连虎豹骑和鬼弓都未动用就收复了所有的港口和关卡,他将港口连同缴获的船只全部付之一炬,将攻陷的关卡彻底拆毁,这些东西对他们这样的马背民族来说,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而若被敌人获得,则后患无穷。
然后他消灭了所有曾经投降白清羽的部落,将他们的子民没为奴隶,赏赐给部落里有功劳的军官。他称这次远征为“南狩”。再然后吕戈召开了库里格大会,他毫不隐讳地向其余部落的主君讲述了他的梦想,并将所有与会的部落绑在他的战车之上,从此在草原上没有人敢于反抗他。
传说在前往青茸原讨伐背叛部落的路上,青阳部的士兵到河边饮马,不知被什么东西连人带马一起拖入水中,只见水面翻滚了一会儿,然后就恢复了平静,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青阳部的士兵们很害怕,有胆子大的摸到河边仔细辨认,才发现河中有一个怪物,它躲在水中,只露出两个鼻孔,像一截枯木,不仔细辨认根本发现不了。
他们认为这是盘鞑天神降下的启示,如果强行出兵恐遭不祥。吕戈说我是盘鞑天神派遣到九州的使者,我的旨意就是盘鞑天神的意志。吕戈在河边钉了一根木桩,将一匹马拴在木桩上,然后将马砍伤,马血流进河里,引出一个巨大的怪物,它的身体长足有五十余尺,它全身披着坚硬的盔甲,拖着一条长满锐利长角的长长尾巴,它的嘴有七尺长,张开后露出无数参差的獠牙,吼叫的声音很大,声传数里。它一口将马牢牢咬住,拖回了河里。吕戈手持一把巨大的重剑迎了上去,吕戈和怪兽的战斗持续了很久,从河边到河水中,怪兽的皮肤坚硬异常,重剑砍过只能留下一道很浅的痕迹。但吕戈此时已经可以熟练地控制他的青铜之血,并为它创造了一招刀法,并称之为“大辟之刀”,这是一招超越人类体力极限的刀法,只有继承了青铜之血的武士才能使用。吕戈使出大辟之刀,终于在怪兽的颈部上劈开了一道一尺长的裂口,但重剑已断。吕戈将手插入怪兽的伤口,生生将怪兽撕成了两半。
青阳部的士兵们看到水面平静下来,河水被鲜血染浑,他们不知道那是怪兽的血还是他们年轻主君的血。然后一个浑身都是鲜血的身影从河中钻了出来,吕戈高举着怪兽的头,将它抛在河岸上。河岸上爆发出欢呼声,青阳部的士兵终于相信,眼前的人就是盘鞑天神派到九州的使者,是能够带领他们扫平世间一切的战神。
青阳部的士兵将怪兽的尸体从河中拖了出来,大合萨颜真辨认后,称这只怪兽叫做夔,是涣海中的霸主,可能是误入河口后顺流而上到了这里。吕戈亲手剥掉夔的皮,锯下怪兽尾巴上的角赏赐给手下的大将,他将夔还在跳动着的心脏生生吞掉,将它的肉煮了给所有的士兵吃,用了几十口大锅,他们认为这样他们就能获得这只怪兽的力量。吕戈又着人铸造了一面足有一人高的巨大的青铜战鼓,用夔皮做成鼓面,作战时吕戈亲自击鼓,声闻数里,催敌胆寒。士兵们匍匐在战鼓面前,向他们的大君表达最高的敬意,他们称吕戈为钦达翰王,钦达翰就是“青铜战鼓”的意思。
这面战鼓见证了吕戈此后三十年的征程,后来他又将它传给了自己的子孙。
■夔
夔实际上就是海鳄的一种,而且是最大的一种,主要分布于滁潦海和南浩瀚洋的沿岸,其性情凶暴猛戾。成年的夔体长一般在三十五尺到四十五尺之间,体重一般在两万斤左右,最大的能长到五十多尺左右,体重也达到惊人的三万余斤。夔的寿命平均可以达到一百五十岁左右,它虽然用肺呼吸,但可以在水中潜很久。
夔是卵生,怀孕的夔会逆河川而上,寻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安静河岸下筑巢产卵,产卵后就守在卵周围保护,这时它们会进攻一切靠近它们巢穴的生物。但从未有过它们出现在寒冷的北方铁线河的记录,而且身长五十尺的夔极其罕见,也难怪青阳部的人不认识。
生活于近海的夔几乎可以说没有任何天敌,而它们的捕食对象却小到鱼虾大到河边饮水的牛马,甚至还有人声称亲眼看见夔攻击了一头在河中洗澡的小象。因此有人说,夔是当之无愧的近海之王。
附录:
铁浮屠整锻铠
铁浮屠整锻铠最初起源于河络的重装鼠骑兵整体铠甲锻造技术,这种技术的兴衰是与河络的战术演变紧密相连的。在九州历史的早期,由于装备的领先优势,人族和羽族的战略战术都是模仿河络的,作为最先采用步骑协同的种族,河络已经在各方面将这种战术发扬至了极致。铁浮屠整锻铠就是为了适应这种战术而催生的成就之一。
这种技术一直延用到他们发现装备的领先已经不能弥补他们与人类相比在体格上的先天优势为止。继“烟霜十八年”迫使羽族放弃野战步兵之后,河络也不得不在星流四千八百年的华络战争后放弃了他们已经使用了数千年的经典战术。
星流四千八百年左右,胤皇朝挥军直指宛、越,打破华族和河络维持了近八百年的和平。毫无防范的河络完全没有意识到,处心积虑的华族用了数代时间研究武装,直到胤朝的骑军冲到自己的都城下时,河络们才发现他们的弓箭已经无法穿透华族骑兵的铁甲了。辉煌的河洛王国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被胤朝的大军粉碎了,就连王国的东南端通向北邙山的退路也被迂回的骑兵们封锁。
三百万河络残部聚集到绥中,他们中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有战斗力的正规军几乎在之前的战斗中伤亡殆尽,幸存部落的阿络卡和苏行召开最高评议会,决定向雷眼山雁返湖方向突围。无畏的河络前赴后继,生生以血肉冲开了胤军的防线。胤军的骑兵和乘着马车的轻装步兵在鬼怒川追上了河络,河络不得不将手无寸铁的部落整个整个地派出,以血肉阻挡胤军追击的脚步,百余万河络平民因此被屠杀。残余的河络最终进入了雷眼山,重新集结并会合了雷眼山河络部落。
幸存的夫环对“背离真神的迁徙”进行了反思和忏悔,阿络卡的地位重新得到确立。在紧急召开的阿络卡联席会议上,与会的阿络卡们意识到河络保持了数千年的装备优势已经丧失,而体型劣势空前凸现。他们不得不放弃了原本和华族保持一致的步骑协同战术,转而发展以追求远程攻击和大覆盖范围的大型作战机械为核心的战术。由于这些大型作战机械几乎完全不具备机动性,河络的主导战术思想至此由进攻转为防御。
在随后的“雁返湖大战”中,乘胜追击、希望一举消灭河络的胤军,成了这个战术的第一个牺牲品。此战之后,河络重新退居山区地下,而胤军亦无力进攻。
由于战术的变化,鼠骑兵的战略地位急剧下降,从主战兵种转化为斥候部队,“铁浮屠”这种过时的技术对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客观上讲,骑鼠对于娇小的河络而言,显得十分的强壮,所以它完全可以在装备双层砂钢整锻鼠铠之后,再驮起一个装备着配套铠甲的河络骑兵,而这一点,是东陆马匹做不到的,所以这种技术对于华族来说也缺乏价值可言;但对马匹强健的蛮族来说,这项技术却如同专为他们量身订造一般。
铁浮屠与孛斡勒
“孛斡勒”是蛮族古语当中奴隶的意思,后来则指奴隶中的武士。原本蛮族平民和奴隶界限极其严格,奴隶是不能成为武士的,直到逊王以一介奴隶之身,带着许多奴隶伙伴一举统合蛮族各部,建立库里格大会制度为止。逊王成为草原上的霸主之后,他的许多奴隶伙伴都获得了贵族的称号,武士身份不再是贵族和平民的专属。七年以后,逊王败于朔北部之手,奴隶又被迫回到低贱的地位中,奴隶武士自此不复在草原上存在。
到风炎朝时,有感于第一次风炎北伐东陆军力的压迫,北陆年轻的大君钦达瀚王纳戈尔轰加在母亲秋陌离授意下,恢复了消失两百年的“孛斡勒”制度,大举征召奴隶成为武士,以填补北陆兵力的缺口。在他的铁腕下,完全由奴隶武士组成的训练有素的铁浮屠骑兵被迅速建立起来。
铁浮屠
铁浮屠是蛮族特有的重骑兵,与东陆的重骑兵相比,它采用来自河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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