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怎样?”好不容易拉开一点距离。“无论现在还是将来,子承对你根本构不成威胁,无双也是……”
尹千秋不再有动作,只是支起上身,定定的看着她。他当然知道那两人对他根本构不成威胁,但他就是恨,他们不应该出现在她身边,更何况离她这么近,有这么名正言顺的身份,占用了本该属于他的时光。
“千秋,不要管他们了好不好?今后我只专宠你一个,放过他们……”闭上眼睛,主动将脸贴上他的胸膛,不让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犹豫。
“你说会来看我,结果却是我来看你。”
“这次不会的!是我害了他们,我不能不管他们死活,我做不到。”
“所以说,我帮你做。”
“尹千秋!”林子君跳下床怒视着他,真要走到这一步吗?
“哼,逗你玩儿的。”不想他却笑了,伸手揽过她僵硬的身体,在她耳边说道:“我知道你心软,暂时先不动他们,看你表现再说。”
“小姐,小王爷说要回去了。”门外传来叶臻的声音。
“我走了,不用送。”帮她理了理扯乱的衣服,又在她耳边加了一句:“不许让他上这张床”,这才大步离去。
尹子承进来的时候她还站在原地发呆。他拉了拉她的衣袖,他不敢问他们在房里干了些什么,他连想都不敢想,脑海中一闪过尹千秋看他的眼神他就不自觉的发抖。他知道他还爱着她,如果不是自己,他们现在应该还在一起。
林子君勉强地朝他笑了笑,她现在根本没空安抚他,尹千秋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暂时先不动,那什么时候动?看她的表现,他希望她如何表现?
改嫁
“妹妹可是有心事?”阮青看着林子君沉默的侧脸,这几年她变了许多,人都道是成熟了,只有他觉得她是心中压了太多的事,无处排解也无法化解,久而久之人就被压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接过阮青递来的茶。青楼的股份早在一年前就全数送给了阮青,但顶楼的单间还是为她留着。烦躁的时候她还是爱往这儿跑。以前嫌这里吵,总是关起门来干活,这两年来的少,反而又怀念起此处的喧哗。7年间,自己身边的人和事都变了太多,唯有此处,无论政局如何风云暗涌,无论命运将会何去何从,唯有此处,终日歌舞升平,一派祥和。
“近来生意如何?”喝了口茶,她不答,反而问道。
“还不是那样,将就着做呗~”自从林子君娶走了无双,又停了歌舞诗词的节目后,青楼的盛名也就慢慢衰落了。虽然营业额仍在京城前五,但如今的青楼却真像过往名胜,来人都爱怀旧,爱说当年此地盛世,出过何等美人,何人一掷万金……
“这两日便寻人卖了吧,”放下茶杯,终于也近了。“琴川也好,别处也罢,只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就好……”
送走了林子君,阮青回望身后的青楼。一年前他完全接手的时候就想到过会有这一天,子君在谋划什么他并不十分清楚,但也隐约感觉到是生死攸关的大事,先是小王爷和定远侯,后又是相国和二皇子。他眼见着当年飞扬跋扈的少女一步步登上高台,眼中却日渐失了光彩……
回到家门口,照例是好一阵犹豫才敢下车入内,起兵之日越近,她就越怕回家,怕看见无双和子承的脸,怕看见叶臻的脸。她还是想不出该拿他们怎么办,尹千秋不会妥协,他说暂时不动只是不想便宜了他们,她尚有时间,却全无对策,像是慢慢等死的鱼,只能不甘又无奈地等着那一刀落下。
“你不必如此。”无双看着摆到他房里的饭菜和坐到桌边的人。“当初说好,你保我一世清白,别的,你也不欠我的。”
“我饿了,坐下吃吧。”林子君不看他,只是径自端起了碗筷。无双无奈,也只好落座。
饭后,子君让人在院中置了软榻,无双见她既无言语,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便也搬出瑶琴陪她。
“双儿,”躺了足有半个时辰,终于还是开口道:“让你改嫁红玉可好?”
琴声不小,话声不大,但他却听得分明。
林子君起身坐到他身边,取出丝巾包裹他被断弦割破的手指。
“嫁给红玉,一切还是照旧的……你们还是住在府里,你不愿意,红玉也不会碰你……”
“……为什么……”她难得温柔,他却无心体会。泪水从眼眶滚落,即便如此他还是妨碍到她了吗?
林子君叹了口气,才说:“你无所谓,我不能无所谓,本就是我把你们拉到这场纷争之中,我想让你活下去……”
“如果我活着让你为难,那便还不如死了干净。”想要抽回手,却被她死死握住。
“双儿……”轻轻吻去他脸上的泪珠,好久不曾这么用心的看他,眉眼比前些年和顺了一些,还是惊人的漂亮。
“我希望你活下去,红玉会对你好,比我要好,看你活下去我才不觉得麻烦。”
三日后,红玉搬去了无双的小院。外人皆道皇子天威,饶是风流如林子君之流,娶了正夫也也不敢在家中养小。也有人叹红颜终是薄幸,想当初一首佳人名动天下,一曲歌舞声震京城,一环紫玉成就无双绝世盛名,到头来,小倌还是小倌,妻主另攀高枝便觉碍眼,转手便送给了府中管事。
“你倒是想的周到,为了个小倌费这么大劲儿……”皇室家宴,因为永安王近日在朝堂上几次三番受到女皇指责,今年便改在了定远侯府。林子君身为秋叶国第一倒插门妻主,自然是携了尹子承前往。酒过三巡去到后院吹风,看到尹千秋跟来也不意外。
“无双有的只是名分,如今我连名分都除了去,还不满意?”林子君想起4年前,也是此地此人,一个在勾引,一个被吸引,若是她不多此一举,而今大家又是如何境遇?
“你越是为他们想的多,我心里越是不平。”尹千秋拉过她的手,动作轻柔,话里却满是埋怨。“若不是他们,你只需一颗心都在我身上,便是入不得你的府,偶尔也可上你的床,都是他们……”
“要怪就怪我,他们都是我招惹来的,尹千秋,连你也是。”
他愤怒地皱眉,手上力道加重,她吃痛,他趁机吻上她的唇。
“没用的,我想要他们死,就算是躲到天涯海角他们也活不了。”语调轻柔,说的却全是恨话。
林子君看着他,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她此刻只觉眼底发酸,不想在他面前哭,便闭了眼睛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其实她不介意放下身段来求他,只要有用。
“我要你爱我,只爱我,不去管那些人的死活,心里只有我。”她难过,他也不好受,但他不能妥协,他已经让了太多步,她却还是得寸进尺。
感觉到有人过来,用袖子印干她脸上的泪痕,退了一步。
“母皇喝多了,皇兄已提前送她回宫,子君,若是无事,我们也回吧?”尹子承颤着嗓音说道。在家还好,在舅舅的府邸不见了子君他就更是心慌。林子君是他的唯一,如果舅舅一定要与之分享,只要子君同意,他定然也无多话。可那天舅舅看他的眼神分明是在说,林子君只该属于他一人,总有一天,他要把人从他身边彻底抢走。
林子君深吸一口气,绕过尹千秋朝子承走去。
“子承。”
正当她牵过他的手准备离开时,尹千秋走过来叫住了他。
“舅舅有何吩咐?”他紧了紧林子君握着她的手,唯有她,唯有她是不能放的。
“我是想提醒你,你们便是年轻也不可违背闺阁之道。”忽略林子君狠狠瞪他的眼神,只对尹子承说道:“子君体弱,欢爱过度身子会发热,这点我最是清楚。”
“尹千秋!!!”林子君真想一口咬死他,明明已经胜券在握还要争此口舌之利,有意思吗?
尹子承的身子瞬间就僵了,却还是噙着眼泪微笑道:“这是自然,子承身为正夫郎,定会好生照顾妻主,不会失了皇家颜面。”说完拉了林子君,逃也似的离开了。
好半天,尹千秋才一拳击到树上。桂花落了满身,手上都是血,他却似浑然不觉,耳边只有尹子承的声音……正夫郎……照顾妻主……皇家颜面,他是在讽刺他这个长辈跟她抢女人有失皇家颜面?他是在提醒他他才是林子君明媒正娶的嫡夫?自己本念着血亲还愿放他一条生路,既如此,他到要看看他究竟能嚣张到何时……
定局
上了车林子君就把手抽了回来,她脑子里嗡嗡声一片,头也疼得厉害。尹子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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