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鸟第二部 深锁的温巢》第29章

再往里望去，整个大厅，就如同节日般地被布置得喜气洋洋。那一簇簇的鲜花和彩带，以及各到各处都散播着的中英文“生日快乐”字样，都显示着众人曾为此花费了很多心思。特别是房中央的那个特大号的五层蛋糕，每一层上都雕满了各种祝福，并插上了蜡烛，正高高地耸立在一辆推车之上。远远望去，简直就像是一座小号的圣诞树般，既庄严又醒目。　
“业！”　
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嘉颜抽回了自己的手掌，缓缓地走向了生日蛋糕。　
多少年了，他已经有多少年，都没有看到过自己的生日蛋糕了。自从母亲去世以后，就也再也没有人为嘉颜过过生日了。没想到今天，他不但实现了一个向往已久的约会，而且还有这么大的礼物和惊喜等着他，这一切实在是让他太感动了。　
围着蛋糕转了半圈，嘉颜美丽的眼睛上，逐渐地浮起了一层水雾。　
“嘉颜。”见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起来，一直跟在他身后的男人，赶紧搂住了他的肩膀，轻声地安慰着：“别哭，嘉颜，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哭呢。”　
用手掌温柔地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程鸿业向着佣人摆了摆手。　
随即，室内的灯光便一下子全都暗了下来，而蛋糕上的蜡烛却被一一点起，逐渐照亮了四周。　
“来吧，嘉颜，许个愿。”　
就在大家高唱起生日祝歌的同时，程鸿业推了推仍未从惊喜中恢复过来的恋人，直接把他引领到了台凳上。　
“嗯。”　
回了男人一个腼腆的笑容，嘉颜诚心地握紧了双手，低头祷告着。　
与此同时，四周那原本高亢的歌声，却突然安静了下来。望着这美轮美奂的一幕，大家一时间全都屏住了呼吸，忘记了应该克尽的职守。　
只见在微微跳动的烛光下，嘉颜那完美无暇的清纯容颜，就好象涂上了一层光晕般，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再配合以这神圣的姿态，让在场的众，无不有一种处身于神殿的错觉。如果说这世上真的有天使的话，那一定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了。　
过了一会，述说完心中的愿望，嘉颜一口气吹灭了所有蜡烛。　
被黑暗笼罩的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七手八脚地打开了点灯，鼓掌为嘉颜祝贺着。　
“哥哥，这是我的礼物，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哥哥，这是我的。”　
才从台上跳下来，慕华和思源马上就拿出了自己的礼物，交到了嘉颜手中。　
“嘉颜，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嘉颜哥哥。”　
有了这个开端，其它同龄人，随即也不敢落后地送上了各自的礼物，不一会嘉颜的怀中就抱满了大大小小的礼盒，还有许多抱不下的，就被堆放在了脚边。　
“嘉颜哥哥，不，应该是叫嫂嫂吧，这是我的一份。”　
等众人全都交出了礼物，鸿轩这才做了一个鬼脸，把自己的那一份放在了最上面。　
“鸿轩。”　
没料到这个顽皮的妹妹，竟然会在这时候调侃他们，程鸿业笑着给了她一个白眼，顺手拍了拍嘉颜的肩膀。　
看着这些真心为他祝福的人们，抱着这些用心意堆砌起来的礼品，嘉颜突然克制不住内心的感动，轻声地哭了起来。　
那么多年来，一直都渴望的家庭温暖，今天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即使和他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比某些血脉相连的人更象亲人，他们全都是他的亲人。　
他们所传递过来的浓浓亲情，此刻就像温泉般地捂热了嘉颜的心田，弥补了他长久以来所憾缺的那部分情感。　
“怎么了，嘉颜。”　
“嘉颜哥哥，你不舒服吗？”　
可他这么一哭，却忙坏了在场的其它人，众人赶紧七嘴八舌地安慰着他，并手忙脚乱地拿来了纸巾，为嘉颜擦拭着泪痕。　
被大家如此殷勤地对待着，嘉颜更是无法控制地大哭起来。　
“没关系，嘉颜，想哭就哭个够吧。”　
知道他是在抒发多年来积聚的伤痛，程鸿业温柔地把他抱进了怀里，不断地安抚着他的后背。　
从未见过嘉颜哭泣的慕华和思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大哥。在他们的记忆里，不管遭受到怎样的虐待和迫害，他们的哥哥始终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可现在他竟然会象孩子那样，忘情地哭倒在男人的怀里，这实在是他们以前所无法想象的。　
直到彭湃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嘉颜才慢慢地止住了哭声。　
“好了，嘉颜，我们来切蛋糕吧，你也不想把大家都饿坏了吧。”　
“嗯。”　
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嘉颜在程鸿业的帮助下，为大家切开了蛋糕。　
与此同时，佣人们也开始有条不紊地将一盘盘餐点端了上来，几个年纪较小的孩子们，马上就围了过去，大吃起来。用了一点自己的蛋糕，嘉颜随即又在众人的催促下，逐个打开了礼物。与刚才那过于激动的情绪不同，这次他终于能较为平静地向大家一一道谢。就这样，在大家的热情簇拥下，整个晚上，嘉颜都是在感动和欢乐的气氛下渡过的，　
“嘉颜，这是我的礼物。”　
回到了自己的床上，程鸿业搂过了心爱的恋人，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谢谢。”　
接过了小巧的包装盒，嘉颜抬起身体吻了吻男人的脸庞，然后慢慢地拆开了丝带。　
“喜欢吗？”　
在红丝绒的首饰盒内，躺着的是一根白金的项链。拿起了雕有图腾的坠子，程鸿业演示般地将它打了开来。立刻，两张小巧的相片，便映入了嘉颜的眼帘。原来坠子的内部，一左一右地镶着程鸿业和他自己的照片，就象他们现在一样，相片里的两人也都露着幸福的笑容。　
“喜欢，谢谢。”　
将手心里的坠子轻轻地合上，嘉颜的声音再次变得有点哽咽。　
“傻瓜，我来帮你带上。”爱怜地抚摸了一下恋人的脸庞，程鸿业推起了他的身体，一边为他带上项链，一边满怀期盼地叹息着：“嘉颜，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向我提过要求，难道你真的没什么想要的吗？其实我好想能尽情地宠爱你，好想看到你心满意足的喜悦样子。今天是你的生日，你就提一个吧，只要你想要的，什么都可以。”　
“什么想要的？我、我的确是有个想要的。”摸了摸胸口的项链，嘉颜慢慢地转过身来：“真的什么都可以吗？”　
“嗯，当然。”　
“那，我想要你，我想再抱你一次。”　
第十二章　
“什么……？”　
抱我？　
就在听到要求的同时，程鸿业突然全身僵直地张大了嘴巴。　
“不可以吗？”　
被男人那瞬间发青的脸色给吓了一跳，嘉颜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也、也不是不可以啦。”恋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伤痛，提醒着程鸿业赶紧和缓了语气，尽量委婉地推拒着：“可是，你不是说，比起抱人，你还是比较喜欢被抱吗？”　
就算他的确说过什么都可以，但这可并不包括要被他压倒啊。　
先勿论他生理上能不能适应，就他那高傲的男性尊严来说，要他这么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再象上次那样，乖乖地献出屁股，程鸿业可真是拉不下脸来。就算明白这是嘉颜唯一的请求，他还是下意识地抗拒着。　
“是啊，我是比较喜欢被你拥抱，可有时我还是会想要抱你。”　
见男人的态度婉转了许多，嘉颜的眼中又露出了希望的光芒。　
“可、可你的身体……”　
“我知道我的身体已不适合抱人，可这并不仅仅是感受上的问题。如果只想要追逐肉体的享受，那为什么别人就不行呢。难道不是因为相爱，所以才想拥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