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洗手间。”何锋呜呜的哭着,“祁凌,我肚子好痛,你快来。”
“好,你别挂电话,我这就来!”祁凌话没说完,就已经在东张西望找标志。
卫生间离他们看的播放厅不远,祁凌一眼看到了那个洗手间,也顾不得男女有别,直接冲进了女厕。反正女厕都有隔间,她不怕自己看到不能看的。顶多被人骂一次流氓!
进了女厕,祁凌就听到了何锋的哭声,忙过去敲门:“何锋,在里面吗,快开门。”
何锋艰难的撑起身子,他甚至裤子都忘了拉上,把门打开,脸色苍白的望着祁凌,眼里满是痛处:“祁凌我们的孩子没了!呜呜呜!我肚子好痛!”
人一入怀,祁凌就感到他身体冷得不正常。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身上会这么冰,连衣服也被汗水浸透。
顾不得多想,祁凌帮他把裤子拉上,同时也摸到裤子上一片粘人的红腻。何锋今天穿了黑色的裤子,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她没想到他流了那么多血。
祁凌终于相信自己没有听说,何锋说的是他们的孩子没了!
她忍不住也慌起来,但是怕何锋害怕,她脸上强装镇定,抱起何锋就往外跑,一边安慰窝在她怀里的何锋:“别怕,有我在。”
第47章 大腿流血和蓝色的尿
电影院售票处人群拥挤,祁凌抱着何锋从里面出来,顿时被拦了去路。她着急的往前挤,一边对前面的人恳求:“让让,让让,拜托!”
“谁这么没素质……”被撞到的人不满的回头,看到祁凌满头大汗,哀求的目光,顿时改了口,急吼吼的朝他前面的人喊,“快让让,有人生病了,都麻麻让让。”
有了一个帮忙,周围的人也都注意到了这边,主动给两人让开了路,并提醒他们周围的人。
祁凌一边着急的往前走,一边对众人真诚道谢:“谢谢,谢谢大家。”
可即使人们主动给她让路,她也不过是从挤变成了走。两步之外,依然是人挤人。
祁凌担忧的低头看向怀里的何锋,见他痛苦的闭着眼睛,脸上全是汗水,更加着急。
***
好不容易从商场出来,外面人总算少了些,祁凌抱着何锋一路狂奔走到自家车前,犹豫了一下,果断抱着人继续往前跑。
他们现在正在市中心热闹的步行街,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车子要从这开出去到路口就可能要半个小时,等到中心医院,还不一定有停车位。而且祁凌不认为自己现在的心态还能开车,如果没到医院,在路上出了交通事故,她会恨死自己。
跑到路口,正好看到一辆出租车停下,有人从车里下来。祁凌忙跑过去,抱着何锋挤进车子,对司机急道:“去市中心医院。”
车子启动,祁凌心神稍定。她告诫自己,现在急也没用,何锋伤了身体,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她要照顾好他。
心疼的在何锋的头顶亲了一口,祁凌更加拥紧了他,希望能让他冰凉的身体暖和一些。
“还疼吗?”
“很疼!”何锋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仰头望着祁凌,眼角还挂着眼泪。
祁凌更加心疼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心急的朝前面的司机喊:“师傅,能快一些吗?我老婆肚子疼的厉害。”
司机没应声,但祁凌发现速度确实快了一些。
“祁凌,你说我会不会死?”何锋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落,心里非常恐慌。
“怎么会,别说傻话。”祁凌觉得何锋是被吓过了头,“孩子没了就没了,你别难过。”
何锋见祁凌没怪他,惴惴不安的心松了一些,但是还是觉得自己可能会死,十分委屈的小声哭道:“可我好像失禁了。”
不知道为什么,祁凌突然很想笑。两人都年纪轻轻,失禁那种事怎么可能发生。不过她马上知道何锋没说谎,因为她裤子前面好像湿了……
上车的时候,祁凌就是把何锋抱在怀里,所以何锋是坐在她身上。现在何锋尿了,当然都流到了她身上。
怎么会这样!
顾不得嫌弃脏污,祁凌伸手往何锋屁股下摸去,果然湿哒哒的一片。但等祁凌把手拿出来,她发现更恐怖的事实:何锋不是失禁,而是又流了很多血!
何锋被那一手红吓得更惨,身上的冷汗犹如泉涌,即使祁凌抱紧他,他还是觉得自己身处冰窖。
他还年轻还不想死,好不容易才找到祁凌,才一起过了这辈子最快乐的一个月,怎么能就这么死了!他想跟她一直过下去,一年,五年,十年,百年,轮回百世!
可他真要死了怎么办?难道拖着祁凌一起死?
不,他舍不得。
那自己死后,祁凌要是找别人过日子,怎么办?她迟早会被新的家庭温暖包围,忘记他!
不甘心,他都准备了这么多年,为两人设计好了未来,却要为别人做嫁衣。他更不相信有人会比他还了解祁凌,会比他还在乎她!
他抓着她的手,万分委屈:“祁凌,你要答应我几件事!”
祁凌记挂着到医院的事,眼睛总往前面看,似乎这样就能让车快一些。听到何锋的话,忙低下头看他:“什么事?”
“如果我死了,你不许再婚,更不能有孩子,你永远都是我的,你还要记着我们的孩子。”何锋想,只要祁凌不再婚,她永远都是已婚的身份,就别想忘掉他。
还有他们的孩子,虽然还没成型,刚刚在影院的厕所被冲走了,但就算它只是个坏掉的受精卵,也比其他任何孩子都值得祁凌牢记!
对,虽然它被冲走了,但是他们两个要记着它!
何锋的要求似乎很无礼,祁凌却丝毫没有犹豫就应下:“这些我都答应你。”
何锋眼里闪过亮光,他相信祁凌绝对说道做到。
“不过,如果你丢下我,我会找人睡你的床,穿你的衣服……”
“你敢!”何锋愤怒的揪住祁凌的领子,“那是我们的家,只有我们两个人,其他谁都不准进!”
真有活力!祁凌笑了,在何锋额头上亲了一口:“所以别想乱七八糟的,乖乖在我怀里呆着,想着我就行。”
“嗯。”这次何锋乖了,他确实怎么都不放心,还是好好活着守着她更现实。
“到了到了!”前面的司机估计听不下去这对小情人那么肉麻,出口打断了两人。
祁凌忙用干净的那只手,抽了张红钞递给司机大叔,打开门抱着何锋下车。打车上医院比开车方便多,至少下车就在医院正门口。
“哎哎,找你钱。”司机大叔打开窗户对祁凌喊道。
祁凌哪有时间要钱,抱着何锋飞快往里面跑。来医院看病的人都被两人身上的血迹吓一跳,马上有护士跑过来引着祁凌走快速通道。
祁凌这辈子都没这么拼过,抱着何锋到了医生的诊室坐下,腿和手都已经麻了。其实抱何锋并不怎么累,主要是她太紧张,一直绷着肌肉,放松下来才会累。
年约四十多岁的妇产科大夫,看到两人身上的血迹,面容慈祥的笑着问道:“怀孕多久了?”
何锋和祁凌心惶惶,却被大夫的镇定感染,平静下来,一起摇头:“不知道。”
医生又问:“什么时候知道怀孕的?”
何锋被戳到了痛处,眼含热泪:“就大概一小时前,我就像平常一样上个厕所,才发现裤子里都是血,我孩子就这么一点点大,被冲走了!”
一边说,他还伸出手指头比划:“就这么半个手指头大小!”
祁凌也点头,生怕大夫不知道严重性,把自己见到的都交代出来:“他流了很多血,肚子还一直疼,全身都是汗。”
医生嘴角冷不住有些抽抽,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未拆封的东西递给何锋:“知道怎么用吗?”
何锋接过,看着手里的塑料棒子,茫然摇头。他转头看祁凌,祁凌也摇头表示自己不清楚。
“去上个厕所,把尿淋在上面,回来交给我。”
祁凌和何锋都被大夫的直白尴尬得手脚不知道往哪放,不过两人心里的紧张茫然,在大夫平淡的几句话下,已经消失无踪。
祁凌扶着何锋送他到女厕门口,等到何锋出来,两人又一起回到诊室,把东西交给医生。
医生看了一眼,随手把东西丢进垃圾桶,让何锋坐下,又问道:“经期正常吗?”
何锋不知道怎么回答,转头看祁凌,祁凌心虚:“基本正常,有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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