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庭院落梅初》第43章


“那还真是有些可惜了。”
“可惜什么。”
“俩情投意合的人不能成天见面,不是很可惜?”
北荣摇摇头,笑着说“回屋睡吧。”
旁人不晓得的事情,徐贤依心里都看得一清二楚,徐之谦有他的自尊,不可能为了她一人而放弃这几年来苦苦拼下来的业绩,他就像一个贪欲兽一样,得到的越多想要就的越多,根本无法停歇。
某日徐贤依喝醉了酒,在正堂里大呼小叫的,小单害怕,就跑去找了阿华,等着他们俩回来的时候,徐贤依还在那里闹腾,家里的瓷瓶早已经被摔了个稀巴烂,浑身拙劣的酒气味儿:“徐之谦你这个混蛋!混蛋!”
几乎是大吼出来的,两人没见着徐贤依疯狂的样子,一时之间愣在了那里,小单指着徐贤依,问她:“阿华,这是师傅吗?”
阿华摸摸他的脑袋,不做声。
喝了酒,伤还未好,连夜便生了重伤风,阿华与小单二人照料她体温也未曾低下来,小单急了,红着眼:“都怪我,平时只顾着贪玩,不好好学医术。”
阿华说:“不怪你,这是她的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我们没办法。”
隔了夜,温才低了下去。
翌日清晨,徐贤依如同往常般冷着脸色去了药室,平淡的生活照旧,只是有些变了味道,小单比往常认真了许多,北荣回京的日子也近了。
“这些都是我开的药方。”徐贤依将单子递给她,阿华没接过去,摇摇头道:“我晓得自己的情况,光是吃这些,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还不如不喝呢。”
徐贤依蹙眉握着她的手说:“那日气息奄奄的你我都把你救回来了,怎地可以就这么轻易放弃呢,按这方子去抓药,虽有几种名贵的,但王爷府总归药种繁多,会寻到的。”徐贤依的手紧了紧:“人能活着不容易,别将生死看得太轻,好好活下去才是最要紧的。”
阿华垂着头,支支吾吾地:“。。。唔,晓得了。”
那日便随北荣提早回去了,因着皇宫里生了急变,皇帝终是要熬不过了,这些天人人皆是忧心忡忡的过日子,这天下换主,策立新体年号,政治朝纲变动,样样都得按着步子来。
亦如平常,北荣端着药给她:“在我面前喝了。”
阿华瞧了眼黑乎乎的汤汁没撒娇也没嘀咕,直接闭着眼仰头一饮而尽:“好苦!”
“不苦能好?”他往她嘴里塞了颗蜜饯。
他起身朝外面走去。
“你去哪?”
转头瞧着床上面色忧郁的阿华,于是他又给折了回去,坐在床头给她拢拢头发:“去趟宫里,一会儿就回来。”
阿华也不好再说些什么了,眼睛唯唯地瞧着他道:“那你早些回来,我等你。”
今晚上阿华心里就有股不好的念头,直到瞧见院子外那些奴婢小厮的吵闹声,她的心才彻底沉了下去。
☆、chapter6 记忆
一介丫鬟怎么可能进得了宫,又没个通行牌,她在屋子里来来回回踱着步,急躁躁地就是没法子安静下来,于是阿华决定。
坐下来喝茶静观其变。
外面的吵闹声消了些,她捣鼓捣鼓的心脏也渐渐平稳了些,猛地灌了大口茶水进了喉咙,阿华忽然觉得鼻子间两股温热的东西流下去,手一擦,才惊了些,流鼻血了?
徐贤依告诉过她,脑子败坏的期初,鼻子会流血,再然后。。。。。阿华没敢听下去。
阿华示意自己要镇定,毕竟这往后遭罪的日子还长着呢。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这个夜里,她做了个很长久的梦,是在梵音国的那短暂的日子,看起来遥远却显得很近。阿华想:原来她自个就是孟庭华呀,想起前些日子还吃自己的醋来着,现在想想,也怪纳闷的。
醒过来的时候还未天明,阴沉沉的天际看起来又要下雨似的,她挑开门走出去,由于自个的记忆终于找回来了,功夫自然也会找回来了,轻功飞了上屋顶,依旧望着皇宫那处火光一片的天际。
阿华想,自个这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了就怕北荣又开始说教自己,还是别去了,那老皇帝多半快了,眼下策新帝一事,也不知谁会当立,阿华倒是不希望北荣当皇帝的,当皇帝还得劳心劳力的,那多费劲啊,还不如做个农夫天天下地干活来得自在。
只可惜这些均是她一人所想。
阿华依旧没止住自己的脚步,轻功侧身望天上轻轻一跳,人如自然行走,只过了半会儿,她便轻然翻过高耸的城墙,瞧了眼皇帝的住处。。。。。那里御林军可真不是一般的多。
守卫森严地,就连只苍蝇想飞进去也是不可能的呀,阿华寻了处隐蔽的地儿藏了起来,眼下就只想找着北荣那人了。
结果半天没找着肚子倒是饿了起来,在那里发声抗议,阿华摸摸自己的肚子,心里寻思着御厨房在哪呢。
她人在周围找了一圈,终于被她闻见了肉的气味,揭了红波瓦片才见里面根本无人看守,这就放心了些,一溜身地便钻了进去。
彼时蹭了点酱肉和水果才好受些,摸摸满足的肚子,吭哧吭哧地在厨间里踱着步子,她不着急找到北荣,那混小子阴险得紧,别人不在他手里吃亏已经是万福了,阿华掰开指头算了算,自己这是第几次栽在他手里了呢,两只手还数不过来,脑袋也晕乎乎的,恰逢此时有人进来了,她赶紧地翻身上去了横梁,掩了身子。
瞧见清了来人,阿华才挑挑眉:来得倒真是时候,这下也不用费力去寻了。
安平确实饿了,一整晚上都没得食过膳食,皇帝驾崩,按定律是禁止进食的,娘亲心疼她,让她过来填填肚子。
哪料到进的第一口肉,就被忽然跳下来的阿华吓了一跳,阿华捂住她的嘴:“安姑娘,我是孟庭华。”
安平见着孟庭华她人的时候,微微露着惊奇之色:“当真是你。”
安平露着笑,却冰似的冷:“如今连你也来了皇宫,真是大胆。。。。北荣爷没事,同众臣聚在方宝殿内呢。”她斜睨着阿华,仔细端倪着:“我从未料到自己会输,哪样我不比你好?北荣却偏偏看上了你。。。。哼,倒真是讽刺!”
阿华手拖着下巴,认真地问她:“请问方宝殿是在左边还是右边?”
“。。。。。。。”
临走时阿华扔给了她一只鸡腿,摆摆手说:“二姑娘还没食膳吧,这是最后一只腿儿了,我给好不容易剩下的,本想给景荣吃的,看你这么饿。。。。。我走了啊。”
于是她按这原路上了屋顶。
安平这才想起来北荣对自己说得一番话:她虽如你嘴里说得平庸,但她在我心底,却很耀眼。
嘴里所说的“她”自然是阿华。
安平就算有千百个不愿,但见着北荣眼里那隐隐一丝笑意之时,仅存的那一点希望也早已消失殆尽。
安平想:哦,原来他爱的是她呀。哦,原来自己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啊。
原来一厢情愿的那个人,居然还是自己。
但她还是想试试,试试若没了那个孟庭华,北荣会不会只看着自己了,就算是被当成替代品,那也是不错的。
方宝殿无人出声打破沉寂,北荣坐在最西边的角落里,手里把弄着一枚黑棋,半合着眼沉寐。
他测算的一点也没错,按这先皇遗诏,将要继承北沙大统四海七州的,确实是二王爷无疑,但可惜了。。。。。北荣嘴角敛着笑。
那叔子北廉,恐怕再也沉不了住气要发动宫变了。
果真不出所料,北廉大开宫门,带着十几支御林军统尉齐齐包住了宫廷上下,朝廷官员一律关押个其殿内,无论谩骂如何难听诅咒怎样恶毒,也未曾有人搭理他们。
各个皇室的王爷公主们亦被关押在湿冷冷的牢房里,半声也发不出,说起来那将要继承先皇衣钵的二王爷,被直接闯进来的北廉砍了头,血光四溅,就近的几个皇子被溅了一脸。然而这其中唯一逃过牢刑的,只有七王爷北荣。
北荣依旧坐在桌案旁弄着黑子,瞧着对面脸色阴沉的北廉,嘴角漫起一丝冷笑:“如今您已是皇帝了,怎地还如此愁眉苦脸的。”
“这一切。。。。。果真如你所说。”
“瞎猜的。”
“没人会猜的如此准确,除了你。”
北荣嘴角缓了下来,依旧淡淡道:“皇上您这可是说笑了。”
北廉真想着再说些什么,却被他一手打断,只见北荣冷着脸色站起身来:“容臣去接一个人。”
北廉起初没怎么在意,直到那七爷从一根大柱子后面揪出了位女子,七爷的脸色也是相当愠怒的,北廉从未见他如此失态过,至少在人前,未曾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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