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大全史:四国对德国和奥地利的管理1945-1946年》第68章


是不对的,那么就可以说,这种尝试最多只能希望取得有限的成功,也许会完全落空。可是,事实上盟国正处于进退维谷的境地。他们已经相信,而且有某种理由相信,如果德国的情况保持不变,二三十年内侵略性的民族主义就有卷土重来再次威胁世界和平的严重危险。他们几乎不相信,放手让德国人自己去干,会产生足够的变革。要是换用另一套由他们自己出面干预的办法,把变革强加于德国人,也不见得会完全令人满意。然而,这也只能是唯一的建设性的解决办法(既然淮也不能把摩根索方案说成决非破坏性的方案)。断言一种局势不可收拾,无助于政治上的成功。 
再者,承认心理状态对环境的决定性依赖关系和相信个人的道德责任是不相容的。如果人们的思想方法完全是受外界决定的,那么对他们的行为方式就不能有所褒贬。这也许是马克思主义的观点(虽然马克思本人对此是有保留的,而马克思主义者也很少或根本就不按这种观点行事)。这种观点过去不是,现在也不是西方自由主义的观点。盟国因为相信个人有超脱所处环境的某种可能性,所以始终把他们的政策建立在这样一种希望的基础上,就是说甚至德国人也有可能及时地建立一个稳定和宽容的体会。他们不肯承认,改变德国面貌的那种精心的尝试是注定要失败的——我们今天也无须说它已经失败了。 
当然,在今大的两个德国中存在着许多倾向,必然要引起消息灵通的观察家担忧。但是,对这些倾向感到吃惊的任何人只会期望发生奇迹,或者对俯拾即是的证据熟视无睹,更重要的是德国内部的一批人,他们似乎也分担着忧患。当然,一个国家不能完全摆脱它所处的环境,因此指望在德国寻找完全象我们在英美所熟悉的那种发展是徒劳无益的。如果对这一点有不断深入的领会,盟国的政策本来可以变得更加灵活机动。但是,德国社会必须按照德国的条件来塑造,这一事实并不意味着它必然要成为极权主义的或侵略性的。有头脑的德国人对于他们的历史所产生的种种问题是清醒的,这表现在他们对欧洲观念的普遍欢迎,对重新武装的深感犹豫。而且,纳粹主义所造成的灾难是不容易使人忘怀的,在东西方冲突中,谁会最先受到打击也是不容易使人认清的。有些德国人看到某些人为自己的信念奋斗而遭到了失败,明白了邪恶之所以占上风的终极原因。热心于建立自由社会的人是众多的,他们已经立下了巨大的功绩。在继续贯彻占领的积极目的的过程中,西方政策的任务是加强对这类人士的影响,而不损害他们的爱国声誉。为此,现在仍然和往常一样,有必要在宽与严之间找到正确的平衡。不可否认,俄国人的态度曾一度失之过严,现在又鼓励宽大无边。但是,如果我们打算赢得德国人的尊敬和合作,我们就必须经得起暂时的惊慌和烦恼的影响。调整这种平衡以适应一时情况所需要的良好判断力以及防止左右摇摆所需要的坚定性,为我们所面临的问题和危险找到成功的出路仍然提供了最好的希望。
第一章 盟国政策的形成 
第一节 莫斯科宣言 
盟国战后对奥政策的第一个宣言是在1943年10月30日英、美、苏三国外长莫斯科会议结束时拟定的,其内容如下:联合王国政府、苏联政府和美利坚合人国政府一致认为,奥地利这个首遭希特勒侵略之害的自由国家要从德国统治下解放出来。 
三国政府认为1938年3 月15日德国对奥地利的强行吞并是无效的。从该日起奥地利所产生的任何变化,三国政府决不受其约束。三国政府声明,他们希望看到重新建立一个自由和独立的奥地利,并为奥地利人民以及面临同样问题的毗邻国家寻求作为持久和平唯一基础的政治与经济安全而开辟道路。 
但要提醒奥地利注意:它参加希特勒德国一方作战,应负有不可逃避的责任,但是在最后处理时,必然要考虑到它对自身解放所作的贡献。 
虽然这是第一次联合宣言,但三国政府对于奥地利在战后欧洲的地位问题,在这以前当然已经作过相当考虑了。就英国而言,重新确定奥地利的独立,在一个时期内已经成为它所正式承认的一个作战目标。早在1939年11月12日,当时的海军大臣丘吉尔在广播演说中就已经提到这个问题。1940年11月9 日,他在官邸演说中明确宣布,奥地利是英国为之而开战的国家之一,英国获胜后将予以解放。1942年9月9 日,当下院一位议员质询解放奥地利是否为政府作战目标之一时,艾登就是请他去查阅丘吉尔的这篇演说的。艾登补充说,政府当然不能在现阶段就承认或支持将来中欧任何具体的疆界划274 定,但同样并不认为本身要对1938年及以后奥地利发生的任何变化承担责任。这番话也许应该根据1942年2 月13日丘吉尔致艾登的备忘录来加以考虑。丘吉尔在备忘录中对奥地利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他希望维也纳可能成为“多瑙河联邦的首府”。当丘吉尔本人考虑到奥地利在战后重建的欧洲所处的地位时,这种设想显然占有突出的位置,因为他在德黑兰和雅尔塔都以不同的方式坚持这种设想,而且在他的回忆录里也多次提到过。 
英国政府的政策是在1943年2 月2 日进一步确定的,当时掌玺大臣克兰伯恩勋爵在上院重申,英国的作战目标之一是“从纳粹统治下……解放奥地利人民”,但又提出警告说,这个国家未来的政治地位,“从现在起到盟国胜利之日这段时期内,一定要受到奥地利国内及其国外若干事件的影响……而且必须取决……干将来奥地利人本身的态度,他们中很大一部分人……目前正在和我们的敌人并肩战斗”。 
无庸置疑,英国官方决心恢复奥地利独立的这些声明反映了英国公众对奥地利友好的真情实意。老一代人对哈布斯堡王朝的维也纳仍然保存着感情上的联系。而青年一代中有许多人还缅怀着两次大战之间在奥地利山间湖畔欢度假日和追求三十年代在奥地利风行一时的事物,那是当年威尔士王子游览基茨布厄尔和韦尔特湖时开始盛行的。1946年格鲁贝尔以奥地利外交部长身分访问伦敦时,忿然看到英国人或许只把奥地利人视为“有趣的、生活丰富多彩的人民”,而认识不到他们是“欧洲国家大家庭中一个正派、勤劳而有才能的成员”。然而情况比有趣和丰富多彩更糟。许多英国人简直难以想象一个外表如此乐观而友好的人民,竟会对德国纳粹主义那样一种僵化的信条真诚地表示同情。 
但在比较小的熟悉奥地利的人的圈子内,在表示同情的背后,毫无疑问更为普遍地存在着内疚之感,因为1938年西方抛弃奥地利时,英国也要负一部分责任。如今政府领导人保证要完全改变对奥政策,使这些人的内疚之感得到宽慰。八年后,一个英国议员(空军中校沙克275 尔顿)坦率地说:1938年奥地利遭到德国蹂躏是由于我们软弱无能。1938年的2 月和3 月……我正在柏林。当时的情况很明显,除非这个国家说一句决定性的话,奥地利就会灭亡——而奥地利是灭亡了。因此我感到我们对这个不幸的国家负有特殊的责任。 
形成英国公众舆论的另一个因素——在这种情况下绝对不可忽视的一个因素——是奥地利流亡者和前奥地利大使乔治·弗兰肯斯泰因爵士在英国致力于宣传奥地利的事业。诚然,这些沛亡者大部分不是正式的政治避难者,而是遭受纳粹迫害的犹太人。由于这个原因和其他原因,他们的活动同其他国家具有流亡政府声望的逃亡集团的活动相比,就不可同日而语了。1940—1942年间,在伦敦有两个主要团体。奥地利办事处是由社会党前议员海因里希·阿利纳主持的,成立于1939年,从1940年到1942年出版了《自由奥地利》月刊。1941年又组成了自由奥地利运动,把各种政治流派从共产主义者到君主主义者的许多小团体团结在一起,奥地利办事处也从属于这个组织。自由奥地利运动出版了德语周刊《时代之镜》,直到大战结束之后。除这两个主要组织外,还有第三个组织,即奥地利社会党人伦敦局,大部分是由社会民主党人组成的,包括尤利乌斯·布劳恩塔尔和奥斯卡·波拉克那样的杰出人物在内。奥斯卡·波拉克后来成为维也纳的社会党日报《工人报》的战后第一个主编。这第三个组织拒绝加入自由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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