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小巫女》第23章

“也对啊，是天帝先惹到死神的…”蓝羽菲双手托着下巴，等着韩月的结案陈辞。
“是的。死神告诉天帝，他根本对小天使没有好感，当初是她自己找麻烦，即使受伤也是活该。后来竟然还自不量力跑去冥界，不能怪他天天‘陪她玩’。死神也知道，天帝早晚会发现，并且限制小天使的自由。虽然比他预计得要慢，（因为天帝年纪大了，耳聋眼瞎，导致事事迟钝。）可是还算没有太让他失望，给他这个机会从正面接近那个小天使，取得她的好感，再让这个天帝此生最疼爱的人脱离自己。死神要让他知道自己是多么的脆弱不堪，连他最爱的至尊天使都无法保全，如果死神想杀了她，几乎随时都可以动手。所以不要再试图找他的麻烦，不然后悔就来不及了。”
“可怜的小天使…”韩月生冷的语气竟然让蓝羽菲的心酸酸的，小天使是无辜的，她被利用了…
“我知道…”韩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死神说完他要说的，就一去不返了。本来，他略施小计就轻松地伤透了天帝的心，事后应该感到开心，可是，回到冥界后，除了每天处理公事外，他都会感到愧疚难当。他不知道那个小天使后来怎么样了，有没有伤心，有没有挨天帝的骂。”
“当然会有，而且她当然会伤心…”蓝羽菲似乎也很伤心。
“死神去了很多次天界大门，但是都没有进去，有些事他还想不通，没办法确定下来。”韩月低头抚弄着身边含苞待放的蝴蝶蓝，思绪悠长，仿佛想不通的人正是他自己。“也许在他的心底涌着某种渴望，但是却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渴望？”蓝羽菲在心里咀嚼着这个酸溜溜的字眼，“难倒还有人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笨蛋！你以为所有人的想法都和你一样单纯啊，只想要吃而已！”珥丫无奈地撑在口袋边缘，左手托着下巴，“我看，是他终于明白自己已经爱上了小天使才对！”
“嗯…”韩月不置可否，“后来的事情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天使私自逃离了天界，正巧在天界大门前与死神重逢，她哭得稀里哗啦，说都是天帝不好，把死神赶走了，害她一直都等不到他。面前的鼻涕眼泪竟然让死神感动不已，他承担着被神界惩罚的危险，带着天使去了冥界。”
“难不成他真的爱上了白痴天使？”蓝羽菲对珥丫的智慧非常崇拜。
“当然了，他离开天使之后那么不开心，是因为他饱尝相思之苦啊，你这都不懂，难怪到现在也没半个男朋友！”珥丫的早恋虽然不光彩，可总比迟钝短神经的蓝羽菲感到自豪一些。
“呵呵，”看到蓝羽菲又在扁嘴巴，韩月赶忙继续他的故事，“其实死神自己也不敢相信吧，但是在天界大门见到天使时，他才确定了自己的冲动来源。但这样的举动令天帝大发雷霆，一状高上了神界的审判大殿，众神虽然不敢得罪死神，可对于天帝，他们也万万不敢怠慢。这样，两位神界最高的神祗就这样托着众神僵持了尽两个月。”
“死神有没有告诉天使这些事？这两个月她都在冥界做什么？”蓝羽菲的注意成功地被吸引了回来。
“死神很享受有她在冥界的日子，所以希望她永远快乐，外面的烦恼并没有告诉她。但是天使仍然思念天帝，虽然她常说天帝坏话，可是，天帝如她生父，可以打嘴架可以闹别扭，却不能失去，而且她还想念她的好朋友芷薇，于是，不久，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天使就重返天界自投罗网了。”韩月叹了口气，看着蓝羽菲紧张的样子，感到一阵好笑，“返回天界的天使安然无恙，这让天帝恍悟自己终于抓住了死神脆弱的一面，于是，他决定放弃神界审判大殿的协助，独自一人来对付那个血气方刚的死神。”
“看来天帝要利用死神对天使的感情了，这样做未免有点卑鄙耶！”珥丫似乎不再惧怕韩月的巫师身份，插嘴的时候也越来越多。
“没错，但是那个时候死神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虽然胡涂的小天使还不懂得死神对她的感情，但是死神还是决定向天帝妥协，只要他能得到天使，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任何代价？”蓝羽菲着急起来，“这样怎么行？天帝那么坏，他是不会轻易放过死神的！”
“尤其他之前还在天帝面前那么拽。”珥丫补充。
韩月无所谓地轻笑，“芷薇也说死神太傻，可是如果这种时候还顾及那么多，那要他如何说服天帝，放手天使，达成他的心愿呢？”
“那…那后来呢？天帝让他达成心愿了吗？”
摇摇头，讲到这里，韩月突然失去了兴致，他草草地说：“没有，不仅如此，天帝还与厄运之神连手，把死神围困在法阵中，用禁咒毁灭了他对天使容貌的记忆，并将天使投入人间界转世为人，永远拆散了他们。”
“什…什么？”蓝羽菲难以置信地盯着略显萎靡的韩月，“这个就是结局吗？这个故事的结局？那个天使就这样稀里胡涂地变成人类了？她甚至还不知道死神爱她啊！”
“嗯。”韩月感激地一笑，“最后的几天里，无论他们如何见面，死神也不能记住她的样子。他悲哀地认定他将永远失去天使，仇恨让他疯狂，他甚至想到带领冥界攻打天界，直到天帝将天使交出来。可是天帝早就猜出了他的想法，并且亲自前往冥界与处在崩溃边缘的冥王见了面。”韩月还记得当时的天帝心情有多么愉快，两只眼睛因为笑容而被遮进了长长的白眉毛里，“他对冥王说，天使虽然转世为人，可只要他能够从人间界找到她，那么天使就可以成为冥妃。”
“啊！？死神有没有相信他啊！不能相信他的！从全世界找一个人出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等那个天使老死了他也找不到啊！”
珥丫抬头看着小主万分投入的神情，心里也越来越不对劲。韩月的故事让她联想到了自称为至尊天使的芷轩和芷灵，而故事中又出现了另一位至尊天使芷薇。虽然韩月小心翼翼地没有透露那位小天使的名字，可她还是无法不去想起芷蓝这个名字，那两个人就是这样称呼蓝羽菲的。转世为人的天使？这一切难倒只是个巧合而已吗？
“虽然死神不肯相信，可是当他把这件事告诉了那个天使时，天使却毫不犹豫的相信了。一直不知道危机就在身边的她，还不能理解死神的愁容满面，她很开心可以成为人类，因为人间界一直是她向往的世界。可就在她欢天喜地的时候，死神终于向她宣布了自己的爱。他还告诉她，自己一定会找到她并且带她回来。”
小天使一定很感动，蓝羽菲湿润着双眼这样断定着。“那小天使是怎么说的？”
韩月努力回想着当时芷蓝会是什么表情，可是直到头痛也想不出，只好无奈地笑笑，“她好像呆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说她也好喜欢死神，如果死神能去人间界接她回来，她会非常开心的，而且，天帝也已经给出了她转世的地方，就是K城。虽然她的样子对死神来说不能再作为凭证，可是…她掀开她的衣摆，指着腰间一处淡粉色的标记告诉死神：这块标志是天帝创造她时所留下的痕迹，除非消亡，否则永远不会改变…”
花园内的藤椅倒地，脸色苍白的蓝羽菲全身僵直地站在那里…　
第七章
“这块标志是天帝创造她时所留下的痕迹，除非消亡，否则永远不会改变…”就在蓝羽菲如同逃离火场一般从韩月的家中窜出后，韩月的这句话仍然在她的大脑里反复作响，余悸难平。
在富人区空旷的街道转了两圈，蓝羽菲终于累得摊坐在了长椅上。
“你这是在跑什么呀羽菲！”珥丫从小主的口袋中飘出，“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行为有多不礼貌？”
“我知道…”她摆弄着衣服上的纽扣，很后悔自己刚才的愚蠢行为。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呢？现在可好了，跑出来总不能再回去。明明看见韩月伸出的手，却没有在她落荒而逃的时候选择拦住她。
“你以为你跑掉就可以否认你的胎记了？看看你当时的反应，韩月一定已经不怀疑你就那个天使了！”珥丫摊开双手表示无奈，“再说芷轩和芷灵不是也说过你叫芷蓝，是天界天使转生？”
“我知道…”蓝羽菲继续摆弄纽扣，脑袋里一团乱麻。
“知道？就会说知道，知道干吗还要那么惊讶？反正都是天使，你又在乎做哪个？难不成你从没有相信过芷轩他们？”
“本来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