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苦,连个亲生父亲也认不得,哪里还谈得上无忧无虑呢?”说着又开始擦拭眼泪。
烈容心中苦楚,也自是难过。
付老夫人看着烈容,突然大声哭喊道:“王爷,您不理我们我们也无怨言,可是王爷请看在雁蓉为您产下这一双孩儿的份上,救救雁蓉吧。”
烈容全身一震,震惊道:“雁蓉,她……她怎么了?”
付老夫人哭道:“自从我们被太子殿下抓来,我那苦命的女儿就一病不起,后来为了生无忧无虑才硬是挺了过来,生产时几乎九死一生,从阎王爷那里逃得一命,却再也起不了身了,如今她每天茶饭不思,只能进些汤药继命呀。可怜我那傻女儿,到了这种地步每日里还不忘日日叫着您的名字呀。”
烈容身形一晃,泪水夺眶而出,“老夫人……我……”他本来想说我一定救出雁蓉,却猛然间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如今烈焦羽翼渐丰,他就是想救雁蓉,也是有心无力。
付老夫人泪眼汪汪,怔怔看着烈容,哭道:“王爷,如今能救雁蓉的就只有您了,如果连您都不救,我女儿可真的是死路一条了。
“老夫人……我……”我也想救呀。
“王爷,王爷,雁蓉受罪可都是为了您呀,您不能这么狠心,不能这么狠心呀。您难道全部都忘记了吗?难道你忘记了雁蓉为你做的一切吗?王爷——”
“我……不……我没有……我没有……”烈容后退着。他何尝不想救人,可是烈焦,他却不能不惧。“蕉儿……焦儿……”
一声蕉儿更是叫得付老夫人怒气高涨:“蕉儿,你还叫他蕉儿……你看看他是怎么对我们一家人的,你看看他是怎么把我们关在这里的,王爷,你看看他是怎么折磨雁蓉。””
“雁蓉她……”
“雁蓉她,想见您一面呀。烈蕉竟然连这个要求都不答应。若是再见不到你,雁蓉,就快没命了呀。”
烈容全身一震,“不……”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不会的是什么,是烈蕉的狠,还是付雁蓉快没命。
“烈焦,他也太狠心了吧。王爷,难道你就看着烈焦这么对待我们孤儿寡母么?烈焦是你的儿子,你不能护着他呀。付家,都毁在他的手上了。
”
“不……不关蕉儿的事……”烈容一步步后退道:“是我,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王爷,就算您不念雁蓉对您痴情一片,也请您念在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吧,他们可是您的亲生骨肉呀,雁蓉是他们的亲娘呀。王爷——救救雁蓉吧,救救雁蓉吧。”
烈容仍未说话,就见老夫人往地下一跪,“王爷,老身给您磕头了,老身给您磕头了……”说着就在青石地面上磕得头破血流。
烈容心如刀绞,不知所措的看着他们,惊慌失措道:“老夫人,您先起来,您先起来吧。烈容受不起烈容受不起啊。”
“王爷,您若是不答应救雁蓉老身就跪死在您面前。”
“哇——”地一声,两个孩子见到老夫人流血了也哇地一声哭出声音来。
付老夫人一把拉过了两个孩子,哭道:“无忧无虑,快……快给你们父王磕头,快求你们父王救救你们娘亲,快给你们父王磕头……”
“父王求求您救救娘亲,求求您救救娘亲……”两个孩子极为听话,一听外祖母吩咐立刻照吩咐跪下,两颗小头砰砰砰地磕在地上。
“老夫人呀……”烈容猛的一叫,一个下挺也跪下,泪流满面,“老夫人,不是我不救呀,不是烈容不救呀……实在是……有心无力……”
付老夫人见状一声凄厉的大喊,“天哪,难道是天要忘我们付家。报应……报应……”身上一软,倒在地上,屋内立刻一片嚎啕。
“王爷。”突然,屋外传来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比严冬还要寒冷,“天色不早了,应该回去了。殿下还在等着您呢。”
午夜过后的深夜,空气透出沁人的凉意。院落的周围,也更加的沉静。
烈容出了那个院落,心里仍然是一片怔忪,付老夫人的话象刀子一样深深插进了他的心里,挖出了他心脏深处埋藏的那一段前程往事,痛彻心扉。
久违了的甚至麻木的痛苦,再次在他灵魂深处苏醒,一点一点,嘶咬着他的心。
孽,罪孽,自己所犯下的滔天罪孽,已经伤害了所有他平素最亲近的人,蕉儿,以及他已经死去的妻子。而自己的懦弱,更加伤害了那个不顾一切爱上自己的女孩儿和她的一家,就连自己两个不懂事的幼子,都因为自己而受到了伤害。
后悔,心痛,可是,再多的后悔,再多的心痛,都于事无补,都换回不了已经发生的悲剧。看着雁蓉被关,看着雁蓉生下孩子,看着付氏一家为了自己承受所有的痛苦,自己,竟然什么也不能为他们做!
一直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一直以为,没有了自己,他们也会过的很好。可是事实是——他们依然在承受所有的痛苦,他们每一个人都在承受那一场巨变的痛苦,雁蓉,付家,甚至两个只有两岁的孩子,还有——那个男子——自己的孩子——烈蕉,无时无刻都在承受这样的痛苦。
只有自己,依然安稳无忧的高坐着自己的王爷宝座。
也不是不想救他们,当然想过要救他们,他们都为了自己才遭受这样的大难,自己又可能没有想过要救他们呢?
如果可以,他甚至希望救所有的人。蕉儿,雁蓉,两个孩子,和付家。
可是,不能,
那个又骄傲又倔强又霸道又敏感人,那个强占了自己身体的男子,他怎么会让自己救他们呢?他怎么可能让自己救他们呢?
真的不恨吗?怎么可能不恨。自己,可以恨吗?
那种夙年滋生的罪恶已经深深的植入了每个人的心里,已经生根,发芽,开放出罪恶的花。
纵然有救人的心,却只是——有心无力。
无能呀,真真是无能之人呀。
竟然连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连自己都觉得厌恶,连自己都觉得厌恶。
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入了马车里,一丝丝的,竟然叫人冷得,发抖,发栗,发寒。灵魂,都像在这样的风里颤栗。
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烈容也不知道自己怎样进了宫内,他只是机械的下车,机械的走入,机械地跟着几个当值的小太监进入了一处淡雅清新的宫室。无言的坐下,默默地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任思绪,回荡在回忆的噬咬中。
宫室中,寂静得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淡淡灯下,照在他清瘦文雅的身上,拉出细长的剪剪身影。
直到一只手,打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那是一只男子的手,修长,白晰,手掌宽大,显得有力而且很有毅力,手不轻不重地搭在烈容的肩头,手指轻轻沿着肩头向上滑动,滑上他清瘦的锁骨,慢慢描摹。
“在想什么?这么专注?”低沉又沉稳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霸道的把他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烈容转身,不意外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男子,“没什么。”楞了一下后,烈容又淡淡地问道。“你是怎么会来王府的?你不是还在宴会上吗?”
“王府?你还以为自己是在王府吗?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