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叫我说,我就真的不说么?〃烈容魅然一笑,竟如春色乍现,魅惑非常,〃再假若,我若继续听信你们话,那么,死在忘情楼下的,就不是付雁蓉,而是我烈容了。〃
马飞全身剧震,不敢相信地反问,〃你……你刚才说什么?谁……谁死了?〃
〃哼!自然是付雁蓉死了,难不成还是我死了么?〃烈容冷冷笑道。
马飞身体晃了两晃,双眼怒瞪着烈容,〃你……她……她如此对你,你竟这样对她?〃他虽然不清楚付雁蓉怎么死的,但只要稍微想想就不难想到她一定是为眼前这人而死,可恨这人现在竟然说出这等薄情的话来。
烈容讥讽地斜睨了他一眼,冷笑道:〃那贱人要死便死,与我何干。若不是因为那个贱人,我今日与蕉儿关系定然融洽,她死了还算便宜她了。〃
〃你……〃马飞眼眶几乎裂了开来,大吼一声,〃气煞我也。〃
烈容依旧端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茶缓缓呷了一口,〃都说了请将军不要动怒嘛。如今付雁蓉既然死了,马将军便可从此摆脱付家之人,我蕉儿将来定登大宝,正是用人之际,马将军投入我府中,我正可为将军谋个好去处,与我们共享荣华。〃
马飞大喝一声之后,人也清醒了些,冷冷听完烈容的话,狠狠冷笑一声道:〃呸!我马飞一生追随付老将军,如今付家虽败,我又岂肯投靠奸人,做那等不忠不义之辈。〃说着轻蔑地看着烈容:〃不像有的无耻之徒,为了享荣华富贵,甘做那连伦理纲常都不要的禽兽厚颜无耻!〃
烈容脸色猛地一白。
那随侍在他身旁的内侍立刻站出来喝道:〃放肆!王爷面前哪容得你如此无礼。〃
〃哼!想要怎样悉听尊便!〃马飞冷笑道。
烈容脸色只稍白,立刻恢复正常,冷冷看着马飞道:〃我好言留你你不听,可就别怪我无情了。〃
马飞见烈容声音里有一丝颤抖,料想他是气极,逐大笑道:〃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马飞当是看走了眼!”
说着,又缓缓道:〃可怜小姐您看上的也是个白眼狼呀。〃
〃放肆!〃那内侍立刻上前一步喝道,暗中却扶住了烈容的手。
烈容紧抓住那内侍的手,片刻,也冷笑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还轮不到你来多嘴,来人!〃
〃在!〃厅中吵得这么激烈,早有侍卫守在厅外,生怕里面出什么事。
〃把马飞给我拿下,送大理寺治罪!〃烈容拂袖冷道。
〃是!〃
厅外立刻冲进来十几个侍卫,三下五除二地把马飞捆了个结实,推着他出去。
马飞傲然道:〃不用推,我自己会走。〃说着,大模大样地走出容王府。
烈容怔怔看着马飞远去的背影,突然,从眼中滚出一串泪来。
〃王爷,歇歇吧。〃内侍轻轻道。
烈容转过头来,这发现自己还抓着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放开来,〃传王府内十年以上的老家人过来见我。〃
〃是。〃那内侍答应一声,旁边早有一干小侍从跑出去各处传召。
不一会儿,一百多我密密麻麻挤了一厅,都不知一大早容王爷叫他们来干嘛,但是想来多半因昨夜之事,每人心中都战战兢兢,是以人虽多,但大厅里却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烈容坐在主位,逐个看了底下站立的老家人,呷了口茶,〃今日请各位来也没什么大事。但昨夜王府内出了事,而各位竟全都不在王府。你们都是呆久了的老家人,我容王府的规矩你们想来也明白,如此善离职守,我王府留你们何用!〃说完依然喝茶。
烈容如此含讥讽地一说,那些家人们立刻都白了脸。人群中有人忍不住叫到,〃王爷,人们是被人抓走了,并不是善离职守。〃他们都知烈容性情一向最好,因此为自己争辩。
但任凭底下闹翻了天,烈容依然一动不动。渐渐地,底下闹的人也息了声儿,都忐忑不安地望着烈容。
烈容放下了茶,道:〃你们也不用再闹,从今儿起,你们就不再是我王府中人了。每人送二百两银子,赶出王府,永不再用。〃说完,一起身走入内堂,留下剩余家人面面相虚见。
烈容强撑着走进内堂,听得外厅吵闹之声渐远,知是家人散去,才长吐了口气,只觉身体猛地一软,往后倒去。
〃王爷,小心。〃一人立刻扶住了烈容。
烈容定了定神,只见又是那内侍,还欲冷面喝道:〃你也是上了十年的老人,怎地还不走?〃
那内侍将烈容扶着坐好,慢慢跪了下去,〃王爷,若我也去了,连个给您备轿的人都没有了。〃
烈容眼中一红,怔怔望了他半晌,最后点点头,〃你不后悔?〃
那内侍一字一句道:〃我不后悔。〃
烈容轻叹了一声道:〃别说得这么满,若有什么未完的心愿,自去完了才好。别跟了我,误了你的事。〃
那内侍也看着烈容,眼中泪光浮现,〃小人石钟,心中唯一的心愿便是请王爷记得我的名字。〃
第十章
七月午后的骄阳火辣辣地挂在天空,一浪又一浪地热浪垄上大地,严严实实地笼罩着整个大地。空气里没有一丝风,地上的人不断地擦着汗,仿佛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连宫墙角上的柳条儿,也没精打采地低垂着头,不敢在这骄阳的炙烤下舒展青翠。这样的天气里,所有的行动都没有了,整个华京城一片死寂。突然,一阵马蹄声传来,一个汉子狠狠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满脸焦急地催赶着身下的马匹,“快!快!误了事儿你我都会没命!”
“什么人胆敢骑直闯皇城!”皇宫外守护的侍卫猛地冲了出来,对来人喝道。
那武官打扮的汉子一把拉住了马,马儿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那汉子看来是累极,竟一头从马上跌了下来,人未着地,口中不忘高喊:“我有急报——大烈容亲王谋反!”
晴天霹雳的消息迅速传入内庭。
鸦雀无声的书房内,文武大臣倾刻间齐集一堂,出了这等大事,谁敢不来,却都连大气都不敢出,这样气氛下,每个人皆是汗流浃背。
“你说,容儿谋反了?”
过了半晌,太上皇烈元典阴恻恻地问,总算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大臣听了,背却更是一冷,连汗都流不出来了。
那武官跪在底下,汗水湿透了身下的地板,被他一问,更是连话也流不利落:“是、、、、、、是的。”
不知怎么地,烈元典竟忽然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坐在身傍的烈炎,仗着底下官员们皆眉垂目不敢抬头,狠狠瞪了一眼烈炎,眼中却是恼慎半含,幸得文武官员们没有瞧见,若瞧见了,非以为这邪魅似的主子疯魔了不可。
烈炎眼中更是大有得色,暗暗伸了手就要握烈元典的手,却听“啪”一声轻响,被他将手打了回来。
这虽是这一声轻响但在这沉寂的书屋内听来却分外响亮,众人不知发生何事,想要抬头来看,却又不敢,少不得凝神闭气地静听主子吩咐。
烈元典狠狠瞪了一眼烈炎,转眼敛去笑脸看向底下的官员们。
“众卿有何良策?”
众官员总算暗输了口气,有的说要立刻回击,有的说要招化,有的说怎样用兵,有的长篇大论说容亲王无人伦君臣之礼。一时间七嘴八舌无非都是出兵讨伐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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