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能 上》第44章

还有，就算发生什么事，当豪门家族的司机，再怎么样也应该随时在芳家门
口待命才对，为何一清早就来，见到众女后就匆匆离开？有些说不过去，只是，
也不好在电话里当他的面直说，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会老实回答自己的疑点，索
性便按耐住自己的情绪，先查个水落石出再说。
她原本打定，先告知保全的警卫，入内一探就竟再说，依她多年的律师口才，
要说服一两个男人，自不成问题，就算到时有任何意外，也是芳云要她这么做的，
依法有据，她的确可以很容易就可以入的了大门。
可她实在太好奇了，这般过份的宁静，在她专业素养与敏锐观察下，内心不
得不有些顾忌，如果…里面真的有些什么意外…这样做…好吗？
心里想着…相信短时间内，司机一定会再度来到芳家，她十分相信自己的预
感。
『许彦…』穆清随手拨起了一通电话。
『是！亲爱的大老板，有何吩咐请说…』对话那端立刻笑脸迎容般的应诺道，
那名叫做许彦的男子，当然一接上便立刻分辨出，谁是今天最重要的财神。
『别油嘴滑舌…我可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问你…』
『没问题…我正听着呢！』许彦明明大了穆清将近十多岁，却满嘴卑躬屈膝。
的唯唯应诺，显然这征信工作干了快二十年，性子已磨的相当圆滑…
『我要你调查一位男子，芳家大宅你知道吧？』
『穆大老板您爱说笑了，这号人物我们怎敢漏掉？』
『帮我调查看看，有关芳家司机的所有资料，我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什
不良底子”…』穆菁指的，是所谓的不良纪律，是否有过犯罪的事实。
『芳家人的案底？别说笑了…这案子不用谈，铁定没有…』
『是吗？』
『我干了这行快二十年，从来还没见过，像〝芳大姑〞这样，戒心深重的女
人，她用的人，可比总统府的警卫还要严，您自家姊妹不也在芳家办事么？』大
姑是这行对于豪门单身女性的称呼，电话那端的许彦，不住摇摇头，开始不耐烦
的吹嘘起来，似乎，对于芳家…也莫可奈何。
『你…连这个也知道？』对于李姈的事，穆清有些讶异的说道。
『您跟芳大姑的关系，我也…嘿嘿…可不是我吹嘘，这南台湾的，还没有我
许彦查不到的消息…』
『嗯…那…』
『芳家的消息您就别再问了…肯定比白纸还要清的…我花了半年的时间…都
查不多个结果…这份工…我就帮您省了…』
『我还从没见过，用人像芳家这样苛的大户，而且，更怪的是，这样可观的
财力，竟连半个随护都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穆清知道，许彦的话一点都
不假，甚至，她也知道，芳家用人向来是绝无问题…
只是，她太清楚芳云，有着不光彩的过去…还有，为何没有护卫随身保护的
原因…
现在她更加好奇的，是为何这样全能的消息通，竟会对芳家这么了若指掌…
除非…早先一步…就已经有人在调查芳家…
她是个聪明人…她察觉到许彦话太多，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小心谨慎惯了，
绝不会没事〝说溜嘴〞…不过，这通电话的确打对了，因为，许彦已经打开了她
想要的答案…
『许彦…我们认识也已经这么久，我也不想费心挖你的秘密…我太清楚…你
是为钱工作的，这点，我们都一个样…』穆清的声音柔了很多，她晓得这些人的
反复无常…一个不小心，让他逮个机会漫天开价的话，事情，就不好处理…
『好说…好说，嘿嘿…』许彦知道这条大鱼已经要上钩了…看来，她对于自
己所给的暗示，有人在打探芳家消息这件事…比起那司机，可有兴趣多了…
『这样吧…你是知道我的脾气，我向来一口价，过了我立刻挂电话…』穆清
马上先来一个下马威，不让许彦这种贪得无厌的男人，有任何抢得先机的机会。
『是…是…』许彦也不忙回价，他知道，这女人向来大方…
『这事说来也违反你的职业道德，只是…道德对于你这样的工作…实在还是
没有的好…』
『嘿嘿…』许彦干笑了两声。
『我出比平常多一倍的代价，只要你告诉我…到底…谁，在打芳家的主意？』
『这…』
『那…就算了…』穆清不让许彦有任何思考的余地，故意作势要挂电话的姿
态。
『嘿嘿…穆大老板…您就别逗我了…我许彦，怎敢跟您过不去呢？就算有…
也不敢跟钱过不去啊，嘿嘿…只是…这女人…啊…我怎把雇主的性别都说出来了
…』
（女人？）果然…穆清的注意力，被许彦的话，吸引住了…只是，嘴巴上，
还是不能稍露破绽…
许彦没有让这条大鱼等太久，接着继续奉承道。
『说来…其实，我的消息，有哪一点不能告诉穆大老板的呢？就算您要我出
卖谁？我许彦还有不照办的吗？』
『哼哼…可别把我都出卖了…』
『哪里…哪里…这点，您可完全放心…除了钱…我还十分仰慕您的美貌…单
单这点…我许彦对您…可就服服贴贴、绝无二心阿…』
『废话少说…先告诉我名字…』
『您别急啊…我刚说了…我的消息，可没十分完全…』许彦很懂得如何拿捏，
要卖出没有十足把握的消息，就必须先把问题的缺点，告诉买家…再一一引导她
，说出她想要的答案。
『什么？』
『不过…倒真有人找我打听芳家…而且…是个十分冷艳的女人…』
『嗯…』
『这美人可神秘的很，外表长的美丽不说，这眉宇之间…就是冷了点，似乎
跟谁有着深仇大恨似的，她的气质…好象…给人感觉是个医生…』
『是吗？』穆清眉头皱了一下，她猜的没错…心中臆测的女人，正好是个没
毕业的女医生！
『她不仅要了芳家上下所有资料…连芳大姑平常上哪打点行头、爱用哪家化
妆品，可通通要摸的一清二楚…』许彦的话，让穆清不自觉心头一颤…她…有着
跟芳云一样的隐忧，当年…就是〝这件事〞…让她足足三个月没有睡好觉。
当年…她昧着良心，为那名无辜的少年辩护…这份感受…还时常出现在她
的梦魇里。
她不像芳云，是个久经人生风浪的女人，她，是个被众人捧在手掌心上的无
瑕宝玉…却也是最贪婪、最娇艳的白玫瑰…
『还有…』正当许彦要继续说道时，芳家深锁的大门，竟突然打开了…
『啊！…你…』穆清还来不及仔细听话，由大门走出来的一名女子，娇姿丰
腴的绝世美女…就已经快走到她的面前。
这女人很年轻…很美丽，但…身上穿著的衣服…却又是那样的妖艳…
『这位姊姊…你一个人在外头，也好一阵子了吧？』
『妳…妳是…』
『你忘了我吗？』这名女人的眼神…有些熟悉…但，任凭穆清再怎么想，也
想不起，曾经在哪见过她…
『我可从来没忘记你呢…律师姊姊…』女人的声音也些怪异，眼神…更加诡
异…那副神秘的笑容…好象看透了自己一般…
『当时你的神情可冷淡的很，不像现在…呵呵…』梦萝的眼睛，似乎在散播
着一种奇异诡谲的光芒，深深吸引着穆清，无法转移视线的注视着。
『妳！…』
穆清直觉大脑里好象被什么燃烧起来一样，无法思考、不能动弹，渐渐的，
眼皮有些沉重…她…慢慢的，连话筒里在说些什么，都听不清楚了…
剩下的…只有那…女人的眼睛…有如毒蛇般…散发光芒…碧绿色的魔眼…
节三　人犯
早晨十一点，接近正午，车流已经十分繁华的街道上，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
却缓缓驶向宁静的稻田深处，尽头的，是人世间最丑陋的集散地，用来囚禁受刑
人的重犯监狱。
车子里的人，冷酷到了极点，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满头乌黑、整齐后梳的直
发，似乎有些油到发亮，西装内特殊古龙水味道，散发出来的，是种独一无二的
傲气。
绝既不喝酒、不抽烟，因为，那有可能让他的双手，丧失应有的灵活与巧思，
他，随时都保持惊人的镇定与冷静。
车子的方向，平时几乎是绝迹无踪的荒凉地，监狱，在这种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