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田园之第一酒娘子》第238章


“要说灵慧郡主,也是个可怜的。想当初,京城里爱慕她的人,不知凡几。她全看不上,只跟肃王世子打得火热,连廉耻礼节都不要了。如今呢?”
一阵咯咯笑声后,有人接着说道:“只可惜了肃王世子,不知得了什么病,被远送而走。两年都过去了,他半点音讯也没。”
“咱们灵慧郡主可是十七岁的老姑娘啦,也不知还能等几年?”
一行人毫无同情心,兀自说着风凉话儿。涂菲媛听在耳中,也不难受。只是想起阿俊来,心里免不了一阵作痛。抬手掐下一枝柳枝儿,掷进碧波池水中,眼看着打碎了一道倩影。
“他自会回来的。”涂菲媛眼看着那道被打碎的倩影,逐渐又聚了起来,眉眼间一片霜色,美虽美矣,但不可亲近,低低说道:“我自会守着约定,等他到二十岁。”
一转眼,春去夏至。
涂菲媛接了涂老头和李氏到京里,用着冰块避暑气,又叫下人切了井水镇着的瓜果,切了摆在盘子里,在院子里吃起来。
隐约听到下人说起:“什么?武成王败了?”
“何止败了?竟被敌首打落悬崖,连命也丢了!”
一人吸了口气:“啊哟!早先听闻,咱们武成王在二十五岁有一劫,这般算着,可不就是今年?”
涂菲媛听着,手里的瓜不觉坠了,起身叫过那闲话的下人,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哪里听来的?”
“回郡主,乃是小人方才从门子那里听来的,似乎是败兵回京求援来了。”那下人说道。
涂菲媛顿时拧眉,挥手打发了下人,匆匆去大棚里寻涂大海与云诗去了。
“什么?武成王败了?”涂大海和云诗听罢,均惊讶不已,相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斐烈以战成名,最是勇武,还不曾打过败仗。虽然这回带的队伍并非用惯了的,也不至于如此惨败,竟丢了命去?
“兴许是他的战术,并非真的身故,而是诈死?”云诗猜测道。
诈死诈降,虽然并不光彩,然而如若最终能够得到胜利便是值得的,故此有此猜想。
“我去打听下。”涂大海卸下实验室的一套衣物,换了日常装束,叫了下人便出门去了。
余下云诗与涂菲媛在家等消息,一边做着判断:“我以为不可能。毕竟是下人传来的,兴许听岔了也未可知呢?”
涂菲媛点点头:“说得是。”然而,莫名想起春日里玉无忧转身离去之前,那一句意味莫名的话,不由得心头浮现一丝不详。
半日后,涂大海回来了,脸色十分沉重:“消息是真的。”
回来报信的不是别人,正是祁朗,他乃是亲眼看着斐烈被打落悬崖的,再不可能作假。除此之外,涂大海似乎还带了别的消息,面对涂菲媛时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涂菲媛不禁好奇问道。
涂大海想了想,还是开口了:“媛媛,我说出来,你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事,这样严肃?”涂菲媛见他如此严肃,不由得心头一跳,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你只管说就好了。如今,还有什么能刺激到我呢?”
涂大海的眼中露出怜悯,与云诗对视一眼,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祁朗说,南边进犯之人,乃是一群异人。至于那异人之首,是……阿俊。”
“什么?!”涂菲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阿俊带着一群异人,进犯南边境内?他为什么如此做?”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激动起来:“那真的是阿俊吗?”
她已经近三年没有阿俊的消息了!终于得到了,却是这样的消息!
“不可能!阿俊怎么会出现在南边,还进犯国境呢?”涂菲媛不相信地抬起脸来,“一定是祁朗看错了!”
假使阿俊无恙,以他的脾气,第一件事必然是回来找她。而异人进犯南边之事,至少有半年的时间,那异人之首必然不会是阿俊。
何况,阿俊又不是不认得斐烈,怎么会害得斐烈身亡?涂菲媛愈发摇头起来:“必然不是他。一定是祁朗看错了。”
涂大海和云诗见她低眼摇头的模样,不禁一阵担忧。云诗走上前来,扳住她的肩膀,说道:“媛媛,祁朗不会看错的。阿俊的模样,谁又及他三分呢?”
涂菲媛不禁浑身轻震。是啊,阿俊生得那样俊美,简直是上天钟爱之极的作品,又有谁及他三分?祁朗但凡有一丝怀疑,也不会如此断言了,他可不是无事生非之人。
“肃王府恐怕有难。”涂大海不禁轻声说道。
不论那是不是阿俊,既然祁朗带回来的消息如此,皇上必然会多想——肃王世子不是病了吗?不是送往方外修养了吗?却竟然是偷偷养兵?他想做什么?造反吗?
“有人想要除掉肃王府?”云诗闻言肃了容,她本是聪慧之极,又是旁观者清,轻易便将前后贯穿起来:“我曾听闻,武成王南下剿匪,乃是晋阳侯所提议。这般一算,莫非晋阳侯恼武成王……”她看了一眼涂菲媛,后半句没说出口。
然而涂菲媛已然听懂,再思及春日里梅花宴上的事,不由变了脸色:“好卑鄙!”
“我只怕,他便是皇上的一把刀。”涂大海不无担忧地道。
玉无忧可以提议,但是最终下旨的人是皇上。倘若皇上不同意,谁也没法子。
他猜得并没有错,皇上的确忌惮斐烈。当初宫变之事,斐烈本无心参与,是那时的靖江王对他说,永兴帝乃是斐仁秘密害死,并出示了证据,才叫他助了一臂之力。如今事毕,做上皇帝的靖江王,再看斐烈便不顺眼了。
斐烈实在是个人才,虽然看似没有谋反之意,但是刀就是刀,说不定哪日就被人再说服了呢?就像他能说服斐烈一样,万一以后也有人说服了斐烈呢?这是一宗大威胁。于是,他收了斐烈半数兵权,还不放心,玉无忧一提起此事,他便应下了。
至于肃王府,皇上虽然也不喜欢,但毕竟是铁帽子王,他一时倒是动不得。且肃王为人谨慎,甚少有把柄给人握着,他便想收拾也没那份心力。更怕一时冲动,反而惹恼了肃王府,届时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故此一直没有动作。
而这一回,武成王身死,皇上乐得追封他为忠勇烈将军,命人立了衣冠冢,叫世人纪念供奉。至于肃王府,既然传来贼首是肃王世子的事,不管是真是假,皇上终于有借口出手了。
面对突如其来的重击,肃王府一时懵了,安国公府与肃王府素来交好,自然不会坐视不理。朝中一群势利小人,口口声声给肃王府扣造反的帽子,不容肃王府辩驳,只用一句话堵他:“你们既然不承认,那便说出肃王世子的下落?”
阿俊的下落?他们哪里知道?阿俊乃是被麻一带走了,往神秘的月圣国而去。之所以说是身患重疾,送往方外修养,便是不愿接受阿俊身故之事,并抱着一丝希望,兴许麻一或仪兰能救得了他呢?如今,竟是这丝不落忍与期盼之情,引出了大麻烦。
“我去找他。”望着议事厅中,因此事而焦头烂额的肃王和涂大海,涂菲媛站了出来,神情冷静沉着,显然不是一时冲动的想法:“他们都不敢去,唯恐丢了性命,我不怕。”
如果是阿俊,必然不会伤她。她且要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如果是他,又为何不来见她,也不给她传信?
“不可。”肃王不同意道,“如今且不明确那究竟是否阿俊。倘若不是,你便有危险了。”
倘若是,他如今不肯回来,又做下这种事,只怕已物是人非,因此竟不同意。
“媛媛可是一定要去?”涂大海较肃王而言,对涂菲媛更了解一些,又明白她并非真正的少女,故此见到涂菲媛眼神坚定执着,便知她心念已定。倘若他们不同意,只怕她也会暗度陈仓,悄悄潜了去。因此便道:“既如此,你与我们一同去见皇上吧。”
涂菲媛既要去,自然要去得有价值。既然要有价值,便不能偷偷摸摸地去。
见了皇上,涂大海便将此事一说,表明肃王府、安国公府的衷心:“还望皇上批准。”
肃王府并无子嗣,安国公府也只涂菲媛一女,两府的未来命运全压在这一件事上了。皇上听罢,既觉得可行,又免不了存疑。他看向涂菲媛,问道:“灵慧郡主果真甘愿担当招安使者?”
涂菲媛脆声应道:“回皇上,我愿意。”
“那好。”皇上并未多做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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