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羽雪只觉得茶花有些傻了,无奈道:“你还果真信了?那都是计谋计谋,你这么聪明倒是不懂了?再说,如今太太没了,新太太来了,我们这些主子小姐都天天被人管着,谁还顾得上你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丫头? 还有那镯子快些摘下来,那是太太的贴身之物,当时太太太急了就给了你,交代我你成亲后还回去,这下该归还了。”
“奶奶~”茶花心中一阵阵的抽搐,无力哭道。
“怎么?快些摘下来,那都要供奉在太太排位上的”焦羽雪只道,只以为茶花要贪了,自己也没了耐心。
茶花只觉得心中虚的很,喊着泪跪在地上,缠声道:“奶奶,茶花跟奶奶也有些日子了,不看别的,只茶花对奶奶衷心耿耿的,就不能帮帮茶花吗?”
焦羽雪这会子哪里有心情管这些,只拉过茶花的手,一把撸下镯子,握在手里叹道:“茶花丫头,不是我不帮你,如今我能帮得了谁呢?我也是自己难得很,要是以前我还给你说几句,如今这新来的太太难不成你不知道?我哪里敢在她面前多吭声几句?你呀,没事回屋待着吧,我这处看着你哭的这么没出息也是烦的很,没什么急要的事儿别来喊我。”话毕扶着椅手起身,慢步回了里屋,只听门有些犹忧郁的吱嘎关上了。
茶花无力身子一歪,坐在了地上,“哼哼,我这便就没有人在意我了”茶花瞅着自己身上这身好看的水粉花衣裳,上面的荷花绣的极好,只是这好衣裳才穿了几日,那镯子才戴了几日便就如黄粱一梦,没了。
茶花心里极苦,苦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着刚才焦羽雪的那番话,不无道理,这一切都是自己招惹的,自己布的局,自己心甘情愿的跳了进去,最后没套住别人,倒是把自己摔了个半死~如此想着,茶花心中更是凄凉,回了屋里,脱下这身华衣,换上自己进府时候的那套青棉衣裳,从柜子里头翻出上次的一那条白绫~“本以为用不到的玩意儿,如今倒是又排上用场了,爹娘,恕闺女不孝,活着只给你们丢人,死了还能给你们换些银两~”只见那白绫飘在了半空中~随歌去了。
命比金贱,茶花一条命,孙家只打了发了五十两,便就完事了,只苏君子和丹橘心中不妥,又送了二十两过去,这事儿才过了。
就如此那梅心还将焦羽雪叫到跟前说了一通,嫌她多管闲事,钱多烧手,只又立下规矩,以后府上的丫头家丁进府皆要在生死不上签字画押,若出事,与孙家毫无干系。
这日晚上用过饭,碎花一顿翻箱倒柜的将屋子里头的银两都找出来,摆在桌上。
那白花花的银子少说也有一百两,都是前些日子太太老爷赏的。
“这些有多少?”隋娇倾显然很着急,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些银子,恨不得它们再变出些来。
碎花打了一眼,又粗略数了数,道:“有一百两了”
“那先给他送去,救了人才是呀”隋娇倾急道。
碎花有些犹豫,道:“奶奶,这次您还要帮他?这可是一百两,不是十两二十两,这陆陆续续的,奶奶您都为了他搭进去多少银子了?他半两都没给你。”
“我跟他还用计较吗?再者说他是我孩子的爹,我不帮他如何?孩子出来没了爹,就好了?”隋娇倾又道,眼中十足的信任之意。
碎花将银子用包袱包起来,眉头不展道:“我们可就只有这些了,新来的太太可是小气的很,打赏那几两,什么都做不得。”
隋娇倾郁闷点头,低头瞅着渐渐隆起的肚子,只道:“只能靠她了。”
第一百零八章 兄弟之心
第二天,那梅心喊众人请了安以后便有些恶心呕吐的样子,只也顾不上多说什么,让众人散了。
隋娇倾喊住万盈盈拉她去了自己的“镜月房”。
万盈盈此时无人理睬很是难受,本以为三少爷回来日子会好些,可是也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干脆跟葳蕤如胶似漆,自己说不得什么,也没人听自己说什么~只数着日子慢慢挨,这突然有人冒出来打理自己,自然是百般高兴欢喜呀,虽说总隐约的觉得隋娇倾有计谋,可此时也顾不上。
进了“镜月房”,隋娇倾和碎花就是一副热心肠的模样,端茶倒水,那各色点心一一端到万盈盈跟前。
“盈盈妹妹这几日受苦了,看着清瘦了不少呢!”隋娇倾递上热茶,只言语柔和故作心疼道。
万盈盈接过热茶后,还不待她张嘴,如梦在身后就说,“可怜我家奶奶这如花的模样了,这样换做别家的媳妇,怕是相公疼,婆婆爱都来不及了呢!”
“这如梦的话说的可真真的实在了,凭咱们姐妹的模样,别家争着抢着都是要不到的,只可惜落在这处,虽是吃穿好些,可是更是冷落些,过的没滋没味,这段日子更是,这肚子不舒坦,也没人管没人理的,倒是想去外头走走,可总没个愿意陪着的,你看人家春葳蕤,听说跟三少爷出去快活了一夜,可妹妹你,怕是三少爷连瞧都不曾瞧你一眼。”隋娇倾哀声叹气的又煽情着。
万盈盈心里不是滋味,只也不能哭出泪呀,望着隋娇倾的肚子,叹了一气道:“姐姐你可是好了。我这肚子不争气又加之三少爷少来我这里,以后怕是更没机会了,再想有姐姐这福气怕是不能够了。”
“是呀是呀,这女子要是怀不了个孩子,那以后的日子可是难熬,话说孙家如此多的规矩,深宫大院一般,妹妹你如今下头已经有两个争宠的了。人家王瑶玥有身孕,人家春葳蕤春风得意,你呢?”
“姐姐快些别再说了,再说下去,我倒是跟了那茶花丫头去了。”
“妹妹快些别胡说,只看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没法子吗?妹妹若是愿意,姐姐便帮你一次。总好过这么不死不活,不认不鬼般活着。”隋娇倾执了万盈盈的手,一副甘苦与共的样子,贴心道。
“什么法子”万盈盈自己绞尽脑汁想不出的什么,也不信她有什么,于是眼中不信之意盯着隋娇倾。却见她淡然一笑,似是运筹帷幄,倒是让万盈盈着实心急。
话说孙坤去了铺前头,赵权一眼就看到了,快些扭头去了后屋里。
不一会儿孙轼出来,笑脸相迎,孙坤只觉得自己到成了客人了,孙轼好生嫌让孙坤坐下,地上热茶。正月里头铺子里算不得忙。只有几笔眼前的买卖在交货,其他的都是平常的散客,铺子里头的人也是有些懒散,只问一句答一句。来者只无趣,很快铺子里头都空了,赵权招呼几人上了楼,只自己在柜上守着。
孙轼瞧着孙坤不断有心思地打量着铺子,便呵呵道:“三弟,怎么突然来铺子溜达?闲着无聊倒可以多出去别处转转,只担心你摔了脑袋,怕你再忘事,要不,就让赵权陪你去医官馆瞧瞧?”
“不碍事,之前大夫说了,该记得自然记得,不该记得,自然记不得,顺其自然,不急不急。”孙坤也总觉得跟孙轼有些无法亲近起来,故也客气道。
“那你可是不爱掺和这些生意的,怎么今儿?”
“以往的事儿记不得了,可既然成家立业了,总得做些正经事儿,总是游手好闲,也是无聊的,只想跟哥哥学学,也帮帮老爷的忙。”
孙轼仔细品着孙坤的意思,越思量越深,只有些紧张道:“怎么,三弟突然过够了那些舒坦的好日子,也想吃些哭苦了?我以往最羡慕三弟,整日过的逍遥自在,快乐似神仙,不用理会这人间疾苦,简直羡煞旁人。”
孙坤惭愧摇头,他以前的事情,葳蕤也都大体跟他说来了,那种混账的过去,他如今是想都不敢想的,“大哥你别再取笑三弟了,以往那些不懂事的举动定是让家人操碎了心,如今老天眷顾给我这次机会,让我重新做人,我便不能再辜负了,只是大哥要多担待些,三弟以往只图玩乐,如今脑袋空空如也,只剩笨拙,学起来定是吃力。”
“三弟还真是长进了~”孙轼听他说话句句条理,看似已经有了计谋在心,甚感危机。
孙浤正从后屋出来,一瞧他们兄弟二人快意畅谈,甚是欢喜,大为满意道:“能在这铺子里头见到你们两兄弟真是不易 ,坤儿长进了,那轼儿你便帮着,趁着清闲之时让坤儿学习些,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这铺子以后交给你们我倒是放心了。”
孙轼满口答应,瞧孙坤一本正经的样子,着实猜不透他的用意,只听老爷的意思之中更多的是偏爱孙坤的,便有了些不悦之色,心中更是想着该如何做,才能拉他回到原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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