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裹娇 作者:尤阡爱(晋江vip2014-05-23正文完结)》05-23正文完结)-第83章


“小勉,你先听孤说好吗?”燕丰璃坐在床边,反扣住她纤瘦的五指贴于胸口,耐心地开口,“不是孤不容他,是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留下。”
他痛入心扉,渗髓透骨,作为一个男人,他输得一败涂地。
当听到她亲口承认那是慕沚的孩子,他觉得自己被摧毁了极限,已经崩溃,完完全全地疯掉,那一刻,他恨不得杀死她,杀死她,让她永永远远的从眼前消失,可经过这些天,水深火热一般的煎熬痛楚,他终于从狂乱的激绪中慢慢恢复了冷静,毕竟她,又何尝不是痛苦着。
“小勉,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这个孩子生下来,会是什么样子?与普通孩子相比,他可能不是健康的。”燕丰璃垂下眼帘,启唇逸字,宛如咔着血一般艰涩,“你们的结合,本身就是个错误,就算孩子生下来平安无恙,他的存在也是天理不容。”
是以,这次他狠下心肠,为她做出这个决定。
慕勉睁着空空的眸,泪水控制不住地簌簌滚落:“我明白,你说的……我都懂……这个孩子……本来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除了我,谁也容不了他……”
她声音断续,一边说,泪水一边不断溅在他攥紧的手上,顺着指线蜿蜒,灌入他的心窝。
“可是丰璃,我求求你……”一字一句,好比掏心挖肺,“我自知犯下大错,落得今日田地,完全是我咎由自取,但无论怎样,他毕竟是一条生命,是我的孩子,舍弃他等于割下我自身上的一块肉,丰璃,我知道你无法原谅我,可我还是求你,让我把孩子生下,只要生下孩子,你让我是生是死,我一定言出必行,绝无怨悔。”
她与那个人之间,犯下永不能救赎的罪孽,但孩子,始终是无辜的。
燕丰璃看着她,没有说话,抑或,沉默是一种最深的伤痛。
多可笑,每一次,他都能被她轻而易举的伤到,那么锥心刺骨,那么痛不欲生。
就算她不说,许是怕他认为那是要挟他的借口,但他也明白,没有这个孩子,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吧。
她爱上不该爱的人,而他,作茧自缚,都是可怜人,也是糊涂人。
不知过了多久,燕丰璃做出决定,终于出声:“把孩子生下来吧。”
慕勉蓦地抬首,满脸震惊地盯着他,几乎以为听错。
燕丰璃淡淡一笑,唇边的弧度美若云幻:“小勉,孤不会再逼你了。”
“丰璃……”慕勉呢喃唤了两声,不知所措一般,垂下眼,“我、我会搬出去。”
“不用。”燕丰璃情不自禁摩挲着她皎美的下颌,一记吻,从她软红的唇缱绻拂过,接着揽身入怀,“小勉,孩子对你来说是最重要的,可对孤而言,最重要的是你。”
慕勉猛然一震,撞入他深情似海的眸底。
“就留在忆昔宫吧,让孩子平平安安地降临,然后,咱们一起给他起个名字。”她刚要开口,但被燕丰璃用细长的食指抵住,“但是小勉,你要明白,这个孩子,他只能姓燕。”
慕勉一时好像没能理解,有些不可思议地发呆,忽地眼眶微微红热起来。是的,有了这个男人的包容与谅解,她已别无所求。
燕丰璃吻着她芳香的青丝,而慕勉含泪哭泣,终于拥住他,雨落如花,在那温暖的怀中将自己哭成一滩细沙。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篇,我不写这么纠结的了,只虐男主,大家觉得如何?(*^__^*)
☆、第64章 真相
“公子爷,该上药了。”似乎感受到他周身萦绕的戾气;临安两手有点发抖;小心翼翼替他取下眼罩;将一盒芬白如脂的药膏涂抹在他的眼睛上。
稍后又道:“公子爷,饭菜备好了,我服侍您用上几口吧;否则都该放凉了。”
慕沚略偏过脸来;微暗的光影下;鼻梁高挺,嘴唇淡粉;下颌呈现出一种刚毅与柔美并融的细腻线条,美得精致胜画:“勉儿呢?”
听他又提及,临安心头砰砰一跳,佯笑解释:“公子爷,不是跟您说过好几次了,大小姐出外寻药,还没有回来。”
慕沚问:“她去的到底什么地方?有没有寄回书信?”
临安答得结结巴巴:“没有,可、可能是深山野林的,大小姐那里不方便飞鸽传书。”
慕沚默不作声,唯独胸口有些上下起伏。
临安悄然松口气,端起莲叶羹,用银匙一舀轻磕下碗沿,递他唇口,笑呵呵地哄劝:“公子爷,您再不喝,这莲叶羹可就真的凉了。”
慕沚忽然问:“勉儿是不是出事了?”
三个月了,至今杳无音信,她明明答应他很快就会回来,无论他如何询问,家仆的解释都如出一辙,时间一长,他心底的担忧开始一日比一日强烈,他不相信,勉儿竟连一封书信都不曾寄来,她不该让他这样担心,除非,是出了什么意外?
临安本就心虚,这话乍一入耳,更令他不由自主打个哆嗦,手一不稳,碗里的汤羹险些飞溅出来。
慕沚耳力灵敏,自是察觉到他反应有异,一把搦住他的手腕,拉近跟前:“你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他情急中力劲之大,临安手腕一麻,那碗莲叶羹终于“哐啷”一声,跌碎地上。
临安哭诉:“公子爷,大小姐自那日离开后,一直没有回来,老爷夫人怕您担忧,便交待我们先瞒着您,大小姐具体去了哪里,我是真的不知情。”
“勉儿……”慕沚几乎愣成石雕木人,片刻后,生恐他说的是谎话,摸索到床边的拐杖,急着就往门外冲。
“公子爷,公子爷,您要去哪儿!”临安拼命拉住他。
慕沚眼睛毫无焦距地视向前方:“我要去脉香居看看,我不信……勉儿她怎么会骗我……”
临安阻拦不住,硬是被慕沚拖着走了好几步,脚下经过门槛时,他“啊”地发出惨叫,脸朝地面,摔了个狗吃…屎。
“临安?临安?”慕沚迅速停下来,看到他的额头撞到石阶上,流了一滩子血,“你怎么样!”
临安用手捂住磕破的额头,痛得呲牙咧嘴:“公子爷……我、我没事……”
慕沚忙掏出帕子,蹲□,按住他的伤口进行止血。
省回神的临安,忽然打个激灵,活像见着鬼一样:“公子爷,你……你的眼睛……怎么……”
经他一提,慕沚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的眼前已经不是漆黑一片,可以看到临安的脸,可以看到前方的门,可以看到蓝天白云,可以看到周围的花草树木……
临安惊喜地大叫:“公子爷,你的眼睛好了!你看得见了!”
慕沚亦不敢置信,摊开自己的双手,不住端详,似在确定它的真实性。
是真的……他真的……看得见了。
就在刚刚,他重见光明,许久不见天日,干涩的双目被阳光狠狠地刺痛。
临安按住伤口,兴奋得跟没事人似的,一边跑一边大嚷,恨不得阖府都能听见他的喜讯。
慕沚伫立原地,心中却是空空的失落与无尽的迷茫。
慕远盛与慕夫人听说慕沚的眼睛能看到了,欣喜若狂地赶到明心园,慕沚依旧站在原处,如被附了魂,动也不动,唯有衣衫化雪般飞扬。
“沚儿!”
慕沚闻声慢慢转身,看向他们:“爹,娘。”
他的眼神重现神采,慕夫人喜极而泣。
慕远盛上前仔细端详着儿子,覆住他肩膀的手微微颤抖,显然同样激动:“太好了,实在太好了。”
慕夫人擦着泪花感慨:“多亏了谢谷主,沚儿的眼睛才得以痊愈。”
慕沚内心猛一绷紧:“娘,什么意思?”
慕夫人解释:“谢谷主临前交给我们一盒他亲手调配的药膏,交待一日三次,不可间断,只说……或许能驱散你眼中的邪毒,因为尚无把握,暂且先不要告诉你。”
慕沚大脑仿若雷击,一直以来,他还当那不过是普通的药石:“这怎么可能,既然师父能够治好我的眼睛,为何勉儿还说要去给我采解药?”
慕夫人与慕远盛对视一眼,慕夫人的嗓音渐渐哽咽起来:“勉儿她……”
慕沚察觉不对劲,神情慌乱:“勉儿怎么了?她到底怎么了?”
慕远盛沉痛地开口:“你妹妹她留了字条,说再也不回来了。”
慕沚有片刻的头晕目眩,身形摇摇欲坠下,半晌,嘴里呢喃:“再也……不回来?”
“她说她会过的很好,叫我们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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