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红楼大话红楼(1)》第22章


睛一转,“要不,我们给他们做个假的吧。”
贾五从书架上拿下一本旧得发黄的《杜工部诗集》,翻到后面的空白页上,掏出自己怀里的玉牒比了比,纸的颜色差不多。他小心地把书上的那张空白页撕了下来,用剪子剪成和玉牒一样大小,对黛玉说:“妹妹,你照着把这个玉牒抄一下好么,字迹最好也差不多。”
黛玉点了点头,开始研墨。贾五从小菜盘子里拿起一块豆腐干,又打开抽屉拿出一把小刀子,他在中学学过雕刻,一会儿,宗人府的大印就刻好了。
黛玉一笔一画地把玉牒抄在了那张纸上。贾五暗暗佩服,林妹妹的字写得真漂亮。等黛玉写完以后,贾五把用豆腐干做的大章往纸上一印,比一比,两张纸还真是差不多。
贾五把假玉牒叠好,塞进金麒麟的肚子里,说:“好啦。咱们怎么给雍王府送去呢?”
“要让他们得到了又不起疑心,最好是让他们的人来偷走。”黛玉右手托着腮,呆呆地看着蜡烛的火焰,火光一跳一跳,映得黛玉脸上通红。
晴雯咳嗽了一声,挺起身来说道:“我怀疑坠儿是雍王府派来卧底的,而且她似乎也有武功。你俩过来。”宝玉和黛玉凑到晴雯床边,晴雯附在他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黛玉点点头,把晴雯的帐子放下。贾五把金麒麟放在桌子上。高声叫道:“坠儿”
“来啦,来啦。”坠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看见桌子上的金麒麟,眼睛一亮。
贾五假装没看见,拉着黛玉的手说:“我和林妹妹出去一下,坠儿,你照顾着点儿屋里的烛火。”
贾五和黛玉走出门外。晴雯从帐子里偷眼望去,只见坠儿四周看看,抓起金麒麟就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匆匆地走了出去。
看到坠儿从屋里出来,一直向赵姨娘的房间跑去,贾五和黛玉从假山后走了出来,相视一笑,回到屋里。
“留这么个奸细在身边可有点悬乎儿,得把她赶出去。”贾五说。
“可是用什么借口呢?”晴雯躺在床上喘着气说,“总不能提偷麒麟的事儿吧?”
“对了,”黛玉想了想,把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取了下来,“这叫虾须镯,你们看这颗珠子。前年老太太从箱子里找出来的,一共两对儿,给了凤姐姐和我各一对儿。那天平儿不是说凤姐姐有一只不见了么?宝玉你把这个放到坠儿那里……”
“好,妹妹真聪明。”贾五接过虾须镯,走进坠儿房间,把镯子放到她枕头下面,回到屋里,就高声叫:“宋妈妈”
老妈子宋妈妈忙走进来。贾五说:“宋妈妈,我叫坠儿给我做了个香袋儿,你给我看看做好了没有。”
宋妈妈来到坠儿房里,东找西找,看不见香袋儿,翻开枕头,看见一只虾须镯。
宋妈妈一愣,这可是巴结琏二奶奶的好时候,拿起镯子,就匆匆找平儿去了。
贾五送黛玉回了住处,一人走回来,听到竹林边上有人说话。仔细一看,是平儿和麝月。
只闻麝月悄声问道:“你怎么就得了的?”平儿道:“那日洗手时不见了,二奶奶就不许吵嚷;出了园子,即刻就传给园里各处的妈妈们小心查访。再不料定是你们这里的。幸而二奶奶没有在屋里,你们这里的宋妈妈去了,拿着这只镯子,说是小丫头坠儿偷来的,被她看见,来回二奶奶的。我赶着忙接了镯子;想了一想:宝玉是偏在你们身上留心用意,争胜要强的,那一年有一个良儿偷玉,刚冷了一两年间,还有人提起来趁愿,这会子又跑出一个偷金子的来了,而且更偷到街坊家去了。所以我忙叮咛宋妈,千万别告诉宝玉,只当没有这事,别和任何人提起。所以我回二奶奶;只说:我往大奶奶那里去的,谁知镯子褪了口,丢在草根底下,雪深了没看见。今儿雪化尽了黄澄澄地映着日头,还在那里呢,我就拣了起来。二奶奶也就信了,所以我来告诉你们。你们以后防着她些,别使唤她到别处去。等袭人回来,你们商议着,变个法子打发出去就完了。”
贾五悄悄走进屋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晴雯。晴雯皱着眉头说:“要防着她狗急跳墙。我伤了,你刚练的那点儿武功怕还不是她的对手。唉,我师姐要在就好了。”
第二天起来,贾五把那张玉牒在怀里揣好,屁股上刚结了痂,不能骑马,就吩咐小厮茗烟去外面雇辆车来。
“咱们府里有车,干吗要雇外面的?”茗烟奇怪地问。
“你就去雇吧,”贾五说,“我有要紧的事儿。对了,别让老爷、太太看见。”
晴雯运了一夜的功,觉得伤痛好了些,就下床来走走。看看屋子里空空的,就骂小丫头子们:“哪里钻沙去了!瞅我病了,都大胆子走了。明儿我好了,一个一个地才揭你们的皮呢。”唬得小丫头子篆儿忙进来问:“姑娘做什么?”晴雯道:“别人都死绝了;就剩了你不成?”说着,只见坠儿也蹭了进来。晴雯道:“你瞧瞧这小蹄子,不问还不来呢。这里又放月钱了,又散果子了,你该跑在头里了。你往前些,我不是老虎吃了你。”
坠儿只得往前凑,心里还是满不在乎,昨个把金麒麟拿给赵姨娘,赵姨娘很夸了她一阵儿,说今天晚上乌师爷来时一定说明她的功劳,雍王妃一定会重重赏她。
她倒也不在乎什么赏,不过给雍亲王立下这份功劳,自己对师傅也有个交代了,不必再继续在贾府当丫头了。
坠儿正想到这里,晴雯便冷不防欠身一把将她的手抓住,向枕边取了一丈青;向她的合谷穴戳去。坠儿猝不及防,才要挣扎,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手上传来,散布全身,顿时身体像是脱了力一样,她知道自己的武功已经被晴雯废了,心里又惊又怒。
晴雯口里骂道:“要这爪子做什么?拈不得针,拿不动线,只会偷嘴吃。眼皮子又浅,爪子又轻,打嘴现世的,不如戳烂了!”坠儿听得一个偷字,以为说的是她偷麒麟的事儿,不敢还嘴,只是哭。
麝月忙拉开坠儿,按晴雯睡下,笑道:“才出了汗,又找死。等你好了,要打多少打不得?这会子闹什么。”晴雯便命人叫宋妈妈进来,说道:“宝二爷才告诉了我,叫我告诉你们,坠儿很懒,宝二爷当面使她,她闭嘴儿不动。连袭人使她,她背后骂她。今儿务必打发她出去,明儿宝二爷亲自回太太就是了。”宋妈妈听了,心下便知镯子事发,因笑道:“虽如此说,也等花姑娘回来知道了,再打发她。”晴雯道:“宝二爷今儿千叮咛万嘱咐的,什么花姑娘草姑娘,我们自然有道理。你只依我的话,快叫她家的人来领她出去。”麝月道:“这也罢了,早也去,晚也去,带了去早清静一日。”
宋妈妈才带着坠儿出去,茗烟就跑了进来,说:“二爷,车雇好了,在角门外等着呢。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大街上到处是九城兵马司和雍王府的兵,听说城门那儿查得可紧了。”
“哦?”贾五不由得摸了摸怀里的玉牒,看来出城还有点麻烦了。
正在犹豫,一个婆子抱着孔雀裘走了进来说道:“不但能干织补匠人,就连裁缝绣匠并作女工的问了,都不认得这是什么,都不敢揽。”麝月道:“这怎么样呢,明儿不穿也罢了。”
晴雯废坠儿武功时动了真力,正在床上养神,此时听了,忍不住翻身说道:“拿来我瞧瞧罢,没个福气穿就罢了,这会子又着急。”贾五笑道:“这话倒说的是。”说着,便递与晴雯,细看了一会。晴雯道:“这是孔雀金线织的,如今咱们也拿孔雀金线就像界线似的界密了,只怕还可混得过去。”麝月笑道:“孔雀线现成的,但这里除了你,还有谁会界线?”晴雯道:“说不得,我遵命罢了。”
贾五忙道:“这如何使得,才好了些,如何做得这事。”晴雯道:“不用你蝎蝎螫螫的,我自知道。”又附在贾五耳边说:“把他们都轰出去,我把那玉牒给你缝在孔雀裘里面。”一面说,一面坐起来。挽了一挽头发,披了衣裳,只觉头重身轻,满眼金星乱迸,实在撑不住,少不得狠命咬牙挨着。
贾五便命麝月去外间帮着拈线。晴雯先拿了一根比一比,笑道:“这虽不很像,若补上,也不很显。”贾五道:“这就很好,哪里又找俄罗斯国的裁缝去?”
晴雯先将里子拆开,将玉牒塞进去,小心地摊平,用茶杯口大的一个竹弓钉牢在背面,再将破口四边用金刀刮得散松松的,然后用针纫了两条,分出经纬,亦如界线之法,先界出地子后,依本衣之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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