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你爹可是当年天下第一的剑侠,所有人对他创的那三本卿式剑谱可都觊觎不已。连他门下的弟子都无缘可得。当时东国的主害怕卿雪会谋反,对东国造成威胁,所以,派郁家夜袭卿雪山庄,将三本剑谱夺到手。于是,当夜郁尘便率领几万兵马上山,公然抢夺剑谱。其实郁尘也没有想过要杀他这位至交,只是当时你爹怀里抱着你,郁尘却把攻击目标锁在你身上,所以,你爹为了保护你,就……”
“为什么……”卿衣从江恨雪中得知了她多年来不解的真相,她喘着大气,头部阵阵晕眩。她有些不稳。
“人一旦有了贪恋,本性就会被颠覆。所以你该明白,你的仇人是谁了。”
卿衣愣着身子,怔怔看着江恨雪,喃喃说道:“是东国,是郁家。”
江恨雪微微一笑:“那你还会可怜东陵时雨吗。还会说他是个无辜的人吗。是他的父亲令你家破人亡。把正义的卿雪大侠都给杀害了。”
“我……我……”卿衣心乱如麻,身子也越发疲惫。就在这时候,她的小腹传来阵阵隐痛。让她感到天旋地转地晕眩起来,话未开口,她双眼一合,便昏了过去。
江恨雪见了,错愕地上前扶起她。
“卿衣,你是水做的吗,怎么如此不经吓。”江恨雪蹙眉责怪道,他抱起卿衣,将她靠进自己怀里,拿起她的手正给她把脉,当他把持到卿衣的脉象时,江恨雪的表情比看见白灵再现还要惊愕不已。
“你!!!”江恨雪低头看着卿衣,她脸色苍白着,靠在他怀中,静静睡着。
江恨雪的心起伏着阵阵绞痛,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擒住卿衣的手也越发肉紧。他的眼里带满了怒焰,他伸出手掐在卿衣的颈上,但几次都狠不下心来去把她掐死。
最后,江恨雪撒了手,他抑制着颤抖,悲痛地看着卿衣:“你竟然有了东陵时雨的孩子!!你这个白痴,为了任务你果然一切都豁出去了吗。”
☆、第十八卷。救援
东陵时雨骑在千里马上,没日没夜地逃命。他的国家已经灭亡了,他现在成为了西国缉拿的死囚。而那个要杀他的人,正是他的亲哥哥。
一介君王,如今落得如此狼狈下场。他的心是又痛又凉。他无处可去,眼下唯一的目标就是寻见郁乘风。他现在可以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为了掩护好身份,他把白虎袍给烧了,换上了一身的粗布麻衣,原本清秀俊逸的脸如今沧桑满布,胡子拉渣盘踞在他的下巴,那双清亮的眼睛如今黯淡无光。他东躲西藏,晚上睡在遗弃的破草房里,还不得安宁。吃野果,有时候遇见好心人了,能赏个大饼。跟着他那匹千里马也瘦了几圈。
足足一个月,终于是赶到了昆仑山脚了。
他看着漫漫的山路,又冷又饿。恐怕他没到山顶,就要精疲力竭而亡了。现在已是开春季节,但昆仑这地冷得让人是感觉还是在寒冬腊月里。他牵着瘦马走进了镇子里,他想把这匹千里马给卖了,换些盘缠,先补充体力,再换些衣衫上山去。
只是,他那匹宫廷里一等一驯养出来的千里良驹,如今在马家眼里看来,竟然与那些野外的癞马无何区别。纷纷摇头拒绝,哪怕是最廉价的价位。时雨向来没有过过如此如此凄凉的日子,他坐在屋檐底下,冷得只缩手脚,他也好些天没进食。饥饿难耐之下,他突然想起了以前在宫里,师月丫头做的那些歪歪扭扭,看上去并不开胃的糕点。
其实,吃起来还是不错的。甚至拿到现在来说,已经是珍馐了。
时雨咽了咽唾沫,从地上拿起一团雪,捂在掌心里,带着丝丝余温塞进了嘴里。
堂堂东国君主,如今流落到要吃雪充饥。时雨越吃心越酸,渐渐的,眼泪掉了下来。他似乎问心无愧,向来爱民如子,从不昏庸欺诈百姓。为何如今竟落到这样的地步。
兴许,他唯一做错的,就是犯了千年君王都会犯的错误。红颜祸水这一说,还是应验了啊。他深深吸了口气,身子又缩了缩。想到卿衣,时雨仍然不会把她想作是那种妖言惑众,蛊惑人心的妖精。她一直是那么清澈干净的女子。清丽的素颜,乌黑的云发,带着那双浅浅宛如秋池的瞳孔,从幽幽之处抬首看他。然后不点自红的唇边带起微微的笑意。她喜好素色的衣衫,并不铺张奢华。纵使做了他的王后,也从不摆那高高在上的架子。
她不喜欢热闹,喜欢独坐在园子里弹琴。她弹琴的时候,眉色之间似乎掺杂了许多过去。
喜,怒,哀,乐形于脸上,只是,时雨并不知道她究为何喜,又为何忧。
“哈,真可笑……”时雨突然自嘲了番,“我竟然跟一个对其一无所知的女子成了亲,把全然信任与爱都给了她。而她给我的,却是领我国破家亡的如此惊喜。我当初是真昏了头脑。”
“你这可是要卖一匹上等千里马?”
这时,屋檐下传来一阵温和男声,时雨一愣,怔怔抬头。一个穿着淡青衣衫,裹着狐裘的华贵公子站在他面前。他手里拿着两个碧玉明珠在来回地打磨着。细细看,他的双眸竟然是金色的。
时雨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雪,点点头:“不过,我的千里马,已经被折磨成不似千里马了。”
“呵呵,千里马外形改了,本本质不会改。它终归是一匹千里马。我出黄金一万,不知公子可否割爱?”
“一……一万黄金!!!”时雨要吓得下巴脱臼了,这比分明是天价啊。他的千里马万万都不值这笔钱。
华贵公子莞尔一笑,秀美的脸上回旋着淡淡的暖光,他看着时雨,继续问道:“那你可否愿意卖呢。”
时雨吸了吸气,他点点头:“卖是卖,但我只卖够吃饱,够穿暖的钱。”
“那还不简单。跟我来。”说罢,华贵公子转身走了几步,微微回眸看着时雨,手招了招,“来呀。”
这华贵公子果然还不食言,给了时雨全身狐裘夹袄的大衣,又给他重新梳洗了一番,当时雨重新站在那华贵公子面前的时候,竟是一副器宇轩昂之态。
“一国之君就该有一国之君的样子。这身衣衫,跟东国主是极为相配。”
时雨有点愣地看着他,华贵公子不紧不慢地拿起酒杯,笑抿了一口清酒:“你无需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的身份。我的命,是你东国人给救回来的,现在,就当我在报恩吧。今夜你且在我府上好生休息,明早我会让人送你上山,找你想找的人。”
这一夜,兴许是时雨遭遇动荡之后,最为安稳的一夜。温暖的被褥,暖手的紫金火炉,屋子里还燃了熏香,嗅着这气息,时雨一夜正酣。
清晨的时候,时雨精神全恢复了。起身出户,恰好看见那华贵公子站在庭院看雪。他雪白的身子在冰天雪地之下,隐隐产生一种高贵的姿态。
“醒了。昨夜睡得可好。”他并没有回头,就知道时雨的存在。
“多谢公子招待了。是了,还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华贵公子莞尔一笑:“叫我愁眠即可。”
“那……承蒙愁公子招待了。”
愁眠又是一笑:“愁眠只是我的一个称呼,我可不姓愁。只不过,过了这么久,我连我自己姓什么都给忘记了。”说罢,愁眠一叹,转过身来,手里依旧玩转着那两颗明珠。
“马车已经备好了,东陵王你稍准备一会就可以出发。”
愁眠招待得还真周到,那马车四壁用温暖的垫子封着,帘子是薄纱,车里还有棉被,火炉。时雨坐进车子里,愁眠在外跟那赶车的人交代了几句,半响他挑开帘子,微微一笑:“路程有点远,累了就睡会。”
说罢,愁眠还拿来了熏香,燃在马车里,这个味道让人嗅着就很舒服。不过一会时雨又昏昏地睡过去了。
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在梦里看见一片冰封的天地。鹅毛大雪在飘,一只雪白的小狐狸在大雪之中颤颤地迈步。它似乎很害怕,大大的招风耳都给塔拉着,乌溜溜的大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嘴里不断发出哀嚎。看样子,这小狐狸是迷路了。
这时候,前方亮起一抹光点,小狐狸疑惑了一下,双耳竖起,有点惊喜地看着那点亮光,然后,迈开步子往亮光跑去。
“回来!!”一个声音急急传来,“别去那!!快回来!!”
但小狐狸似乎听不见那声音,一直往亮光跑去。最后,它跳进了那微白的光圈里,随着亮光消失不见了。这时候,雪地匆匆赶来一名少年,看着小狐狸消失的地方,脸上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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