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修仙界集体魂穿[娱乐圈]》第60章


他庆幸的不是自己的死里逃生。
他庆幸的是薛凛没有因为帮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话而引得龙颜大怒。
感受到袖子被拉扯,听到秦远悄悄对他说的话,薛凛只觉得刚才的鲁莽和冒险都值了。
他难得的不理智,却也是为了护着那个……他说过要一直护着的人。
他悄悄抬起另一边的手,抓住了秦远的手腕。他的掌心一片冰凉,还有一些粘腻的汗,可他不愿意放开手。
平日里隐忍着的感情似乎就在这么一握间一发不可收拾。
薛凛握着秦远的手腕,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另一边的薛准。
似乎是感受到了薛凛近乎敌意的凝视,薛准笑了笑,苍白的脸色居然泛起了一些酒喝多了的潮红。
他举起酒杯,又对着薛凛遥遥敬了一杯。
这一次薛凛没有理他。
薛凛只是握着秦远的手,感受着这个他拼尽全力护着的人的温度。
即便是一步步走进薛准步下的陷阱里……他也并不后悔。
宴会结束后,秋猎又持续了两天。皇帝似乎对秦远和薛凛的态度没有任何不同,每每看到秦远,目光却又包含着让人看不懂的思索。
表面上风平浪静,安静到薛凛根本不知晓薛准做了什么。
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让一向对秦远不太注意的皇帝突然施加了这么多关注?
薛准不可能说,皇帝也假装不知,他们更加不知道。
待回到了都城,秦远刚一到家,秦丞相便坐在大堂上,手上还端着一杯热茶。
他的父亲吹了吹热茶上泛起的热气,叹了口气,这才道:“秋猎的事情,我知道了。”
秦远愣了愣:“爹?”
下人给秦远奉了茶便退下了,秦丞相这才接着道:“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薛凛同秦远探讨这个问题的时候,秦远说的是“不知道”。
其实薛凛猜到了,他也猜到了。
只是他们活在皇城这一步一险的森罗地狱中,比谁都知道,什么时候该糊涂,什么时候该清醒。
他张了张嘴,突然不敢看向自己的父亲。
秦丞相一语道破:“你知道为什么。”
是什么能让天子突然过分关注薛凛的伴读?
当年秦远之所以进宫,为的也是制衡掣肘,而不是皇帝有多看重当时还是个孩子的秦远。
天子只会在自己的亲生儿子、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薛凛身上费尽心力。
“是,我知道。”秦远说。
他知道。
如果这些年间薛凛看他的眼神、同他相处时的态度他还看不出来,那么在秋猎的时候,薛凛奋不顾身地站出来的那一刻,他也该看出来了。
天子关注的不是他,而是一个未来天子喜欢的他。
淡淡茶香飘出,秦丞相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杯壁上,橙红色的鲤鱼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跃出。
他也没有直接点破,而是委婉地说:“陛下不可能看着未来天子心里有东西比江山还要重要,你如果当真没办法断了他的念想,那就寻个由头,疏远了吧。”
还有一句话他没说出来,但是秦远能懂。
否则的话,天子为了一劳永逸,死一个人又算得了什么?灭门又算得了什么?
秦远知道这个道理。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应该回他的父亲一句“是”。
可他说不出口。
秦丞相也不等他细细思索,只是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离开了大堂,直到完全消失在秦远的视线中。
茶杯里的茶水还在冒出丝丝热气,秦远坐在那里,看着热气在空中缓缓散开,渐渐化作虚无。
薛准这一局棋,下的是明棋。
他步下了显而易见的陷阱,甚至站在陷阱旁,恨不得昭告天下,告诉他们这里有个陷阱。
可偏偏是一局怎么解都不行的死局。
那日之后,薛凛一切如常,秦远却觉得他忙了不少。
他也没有细问,而是遵循着父亲的嘱咐,尽量和薛凛少来往。
不论薛凛表面多么的粉饰太平,秦远都看得出来,朝堂之上,风向已经开始不稳定了。
反倒是帝后,表面波澜不惊,任凭妖魔鬼怪小打小闹。
秦远入宫的次数越来越少,最终更是少到一个月都不曾出现。
却不曾想薛凛等着急了,竟是一个人换了便衣出现在秦丞相的府门口。
听到下人的通报,秦远刚让下人找个由头说他不在,又一个下人慌慌忙忙地跑进了他的书房。
“怎么了,这么急?”
“宫里来人了!”
秦远手一顿,墨水从笔尖滑下,滴落在宣纸上,晕开一朵墨花。
他和宫里来传召的人一同走出府门,随意一瞥间,就看到了薛凛在行人之中悄悄看向这边。
即便穿着平民百姓的衣裳,还是那么挑然出尘。
鬼使神差的,秦远对着薛凛笑了一下。
不带任何的阴谋诡计,没有朝堂上宫城里那些风起云涌。
是星辰长河里的皎皎明月,灼灼桃花传来的阵阵花香。
薛凛呆了那么一瞬,秦远已经走进了车架之中。
宫人两侧排开,带着天子令,将秦远带进了宫中。
进入车架的一瞬间,秦远脸上的笑容尽退。
不知为何,他心中总是泛起隐隐不安。
来接他的人十分反常,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过,等到了宫内,也没有带他去天子传召臣子的地方,而是将他带到了天子寝宫。
寝宫外跪了一排的人,跪在最后的是平日里服侍薛准的宫人,前面居然还跪着几个太医。
秦远走近了才发现不是几个。
整个太医院都跪在了天子寝宫前。
发现这一点的时候,秦远的心咯噔一下,知道他的预感没有错。
大事不妙。
作者有话要说:
会有番外发糖的!
第42章 
一片愁云惨雾。
所有人都绷着一张脸; 跪在最前头的太医甚至双腿打着颤; 额间冷汗涔涔。
秦远的心一沉再沉; 在宫人的指引下,低着头一步步走进了天子寝宫。
他刚一进门,宫人向后退了几步; 居然没有跟着秦远进去,反而关上了门。
随着大门合上,寝宫内的光线突然黯淡了些许。隔着层层纱帘; 天子身边的内侍喊道:“陛下让小秦大人过来。”
秦远恭敬道:“是。”
他穿过层层纱帘,缓步走向纱帘后的龙床。
待到面前再也没有纱帘遮挡他的视线,他看到了跪在地上的……薛准。
秦远怔在了那里。
薛准从小就身体不好,双腿残疾; 如果要跪下; 必须要宫人将他从轮椅上抱下来才可以。
皇帝一早就免了薛准的所有行礼,除了历年来必须遵循礼法的祭祀,薛准从来都是坐在轮椅上的。
可是这一次,薛准却跪在了皇帝的床前。
而皇帝……
秦远心中已有猜测,他悄悄地抬起眼,大不敬地看向龙床。
皇帝面色蜡黄地依靠在枕头上; 眼神不知放到了何处; 并没有看向秦远或者是跪在地上的薛准。
秦远跪在薛准的身后:“陛下。”
他声音沉稳,没有一丝颤抖; 似乎对面前这一切的反常没有任何反应。
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的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天子虽然渐渐年迈; 但是平日里身体康健,并没有摇摇欲坠。
前几日虽然没有上朝,但是对外的说辞也是沐浴焚香,求神问道。
但是现在看来,分明已经是病入膏肓,朝不保夕了。
这样一个敏感的时候,皇后不在,薛凛看上去也一无所知,唯独薛准跪在床前,还有一个与皇权毫不相干的他。
秦远脑中闪过万千思绪,唯一的想法便是赶快离开这里通知薛凛。
不管怎么样,皇帝之前毫无预兆,现在性命垂危之际,不告知薛凛却叫来了薛准,绝对不可能是好事。
他还没有思索出个章程,皇帝便开口了。
这位天子在秋猎之时还庄严威仪,如今连说话都轻飘飘的:“既然来了,那便开始吧。”
开始?
秦远不解,也没有人和他解释。
薛准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地跪拜了一下,额头贴在地上,发出闷闷的碰撞声。
天子身边的内侍捧着一个东西走到了他的面前:“小秦大人起身吧。”
秦远应身而起,下一刻便看到了内侍手上捧着的东西。
他猛地睁大眼睛,再也无法故作镇定。
托盘上点着厚厚的金黄色绸缎,绸缎上还绣着张扬的五爪金龙。
光是这个绸缎,就可以看出托盘上的东西有多珍贵。
那是一块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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