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信情缘----殷子期 3p》---殷子期 3p-第14章


会见死不救。 
於是我坐在箱子上,搂著我的PaPa,朝著路灯发呆。 
真冷…… 
我把PaPa抱的更紧了。 
这个没出息的PaPa,亏我养了你这麽多年,还是要我抱在怀里,你什麽时候才能长大呢? 
大到可以抱住我! 
好想念啊……温暖的怀抱……不论是萧飞还是锺洋…… 
像是在呼应我的心声,一辆车嘎的一声停在我的面前。我认出是萧飞的保时捷,一个机灵的从箱子上蹦起来,扑向身後,拼命敲门,声音异常恐惧:“锺洋!快开门!救命啊!救命!” 
门呼拉一下打开,锺洋出现在门口。我还没来得及抱住他,他已经看到我身後的萧飞,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我的心霎时绝望,慢慢转过身,看见萧飞靠在车上,冷冷看我,看得我头皮发麻。 
“你、你怎麽出来的?”我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可是牙齿打战,结结巴巴的。 
“如果我想出来,自然有人愿意从被窝里爬出来给我开门。”他轻描淡写的说,语气轻蔑。 
我见他不提老账,情绪缓解了不少,壮著胆子凑到他的身边,讨好的笑:“到我家去吧,我烤蛋糕给你吃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帮我把行李搬到车上。我抱著PaPa,坐到他旁边的位子上。 
他并不急著发动汽车,探身为我扣好安全带,却没有立即坐回去,两手和座椅形成了沈重的压迫感,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他额头和嘴角伤。 
他深深的,深深的盯著我的脸,深的像凛冽的冬夜,忽然幽幽的说:“小安,你为了他可下了不少功夫呢。” 
我低下头,不敢再看他,也不敢让他再看我。 
他放开对我的禁锢,启动汽车,不停的加速,加速,快得让我以为自己发了疯。 
我把头深深的埋在PaPa的肚子上,逃避著如潮水般上涨的伤痛。 
那不是我的伤痛,却一直无情的拍击著我心上的礁石。 
车悄然停下,萧飞把我从车里拉出来。我向左右望望,发现是酒店的门口,奇怪的问:“不是说去我家?” 
“你家?”他不客气地打断我,像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你哪有什麽家,你不是早就被扔掉了吗?” 
窒息。心脏在跳,全身的每一个脉搏都在跳。跳得那麽用力,仿佛就快从皮肤里冲出来似的。可我却像一条被人从水里捞出来的金鱼,奋力的张大嘴。 
周围都是空气,我却要窒息而死了。 
萧飞的脸上,眼里都蒙著雾,变成模糊的一团。我被他扯著,塞进电梯,再推进屋里。恍恍惚惚,直到他来抢我怀里的PaPa,才猛然醒悟:“不,不要!我要回家!” 
我抱紧PaPa,要往外跑,被他抓住,一巴掌打倒在地上:“回什麽家,你的家就是我的床!” 
他冷酷的脸上,几乎结出冰碴来,又过来抢。 
我死死抓著,拼命大喊:“你胡说,我有家!我讨厌你!我要去找锺洋!” 
他听到锺洋的名字,更恨的咬牙切齿,拎起我的领子,正正反反狠狠掴了十几个耳光。打得我一阵眩晕,PaPa就被他抢走了。 
我感到怀中一空,一下子缓过神来,扑上去要抢回来。他一脚踢开我,拉开窗子就把PaPa扔了出去。 
“不──”我凄厉的尖叫著,往窗边过去,被他扯住头发扔到床上。 
“你杀了PaPa,我恨你!我恨你!”我撕心裂肺的喊,拼命挣扎,脚下不停的乱踢,双手在他的脖子上抓出道道血痕。 
他见按不住我,干脆骑到我身上,拽下领带把我的两只手绑起来。一面用力撕开的我衣裳,一面狰狞的笑:“等我真正强暴了你,你再去找他哭诉吧,说不定他会更加可怜你!” 
疼! 
比第一次的时候还要疼。 
那时的萧飞温柔的像一汪水,现在却像一片尖利的刀,不断的撕裂我的身体,无情的戳上我心里最深的那道伤口。 
慢慢的,我什麽也听不见,什麽也看不见,其他的感觉都丧失了,只有那一点的疼痛清晰的历历在目。 
我心里数著那每一次的悸痛,像数绵羊,渐渐沈入梦里。 
在梦里,PaPa痛苦的对我说:“我要死了,要死了……不要丢下我……” 
我伸手去抓它,一下子把它碰成了灰,落了我满脸满身,却什麽也没有。 
“不──”我惊叫著醒来,满脸泪水。 
萧飞想按住我,被我用力挡开。 
我踉跄著扑到窗边,清晨有雾,底下灰蒙蒙的一片好像空中楼阁。 
我的PaPa,我的宝贝。 
我挣扎著穿上衣服,跑出房间,没有受到阻拦。 
酒店的後面是一池死水。 
我绕著堤岸仔仔细细的寻找,可什麽也没找到。 
PaPa死了。 
它和我一起生活了五年,陪我说话,给我温暖,赶走寂寞。 
我想起小时候在教会里养的小鸭子,小金鱼,小猫咪,金丝熊,小麻雀,它们总是很快就抛弃我自己去死了。 
所以我养了PaPa,因为它没有生命,它会一直陪著我。 
可是现在,连没有生命的东西都会离开我,我还能相信谁? 
谁答应了永远不变? 
谁又能守住誓言? 
我脸上青肿成几块丘陵,眼泪像两条小小的溪,蜿蜒交错著,顽强的流到它们的终点。我不敢去擦,因为只是轻轻碰到就会刺骨的痛。 
天大亮起来,暴露出我的丑陋。路上的行人纷纷看我,我只想拣没有人的巷子里钻,不管它是通往哪里。 
小巷里阴恻恻的,前面明晃晃的出口,却像怎麽也走不到。 
每走一步,都会牵动两腿之间的伤口,我走得很慢很慢,慢得让我以为这就是我的人生之路,而前面那天堂的入口,总是离我那麽那麽的远。 
我想,我大概会死在途中吧。 
我在心里暗暗许下一个咒,如果我能走到那出口,PaPa就会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阳光那样刺眼,在那阳光里没有我的PaPa,我看见锺洋正在发动他的机车。 
原来我是走到他家来了。 
他的家,曾有那麽一段日子,被称作我的家呢。如果他见到我这副模样会怎样呢?是不是会哈哈大笑著说:“小安,你又在玩什麽强暴游戏?” 
我慢慢後退,想藏起身子,刚刚退进阴影里,突然觉得颈上一紧,有人从後面死死勒住我的脖子。 
我站立不稳,身子向後倒,那人跟著我跌坐在地上,手上却越来越紧。我的眼前金星乱冒,耳膜快要涨破了,只听见凶手急促的喘息声。 
救命……锺洋……救救我…… 
我拼命的大叫,却只发出嘶嘶的呻吟,一分挣扎,牵出万分得疼痛,只有眼泪毫无阻碍的流下来,无声无息的。 
我不想死! 
“放开他!”熟悉的声音梦幻般的响起。 
我的颈上骤然一松,身子重重摔在地上,痛的闷哼一声。锺洋顾不上追人,扶起我,急切的呼唤:“小安!你怎麽样?!小安?!” 
我死死抓住他的衣襟,身子抖成一团,剧烈的咳嗽。他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搂住我,我的脸贴在他的胸膛上,那麽温暖那麽温暖。 
待我不再发抖,他将我抱回家。 
锺洋家有一张很深很软的旧沙发,我披著一张毯子,将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团,缩在沙发的角落里。锺洋拿著酒精和棉花,为我处理伤口,浓密的睫毛盖住眼睛,像一对美丽的蝴蝶。 
他问:“你认识那个人吗?他为什麽要杀你?” 
我哑著嗓子答:“他就是杜重……” 
锺洋停下手上的动作,抬眼看著我,表情凝重:“他要杀你灭口?!” 
我微微点了一下头,痛得皱眉。 
锺洋又气又急:“他殴打你,你怎麽不求救?!若不是我隐约听见声响,你真的会死掉!” 
“我……我当时……吓坏了……”我胡乱找著借口。 
就让他以为这伤是杜重造成的吧。 
我怎麽还能说是萧飞?我就是那个喊狼来了的孩子,谁还会信我? 
“放心吧,我会抓到他!”锺洋习惯性的揉揉我的头发,“把衣服换下来,然後好好睡一觉。” 
我一惊,将毯子裹紧,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要不要不要,我坐这里就可以……” 
“别任性!”锺洋过来拉我。 
我挣扎,牵动腿间的伤处,惨叫一声,差点摔到地上。锺洋立即发现不妥,一手按住我,一手扯开我的衣裳,蓦然惊住。我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脸转向里侧,埋进靠垫里。房间里静寂的可怕,过了一会儿,锺洋用毯子将我裹起来,紧紧抱住。 
“是萧飞干的?!”他咬牙切齿。 
我说不出话来,在他怀里失声痛哭。他的脸深深埋在我的头发里,声音懊悔而痛苦:“是我的错……对不起…… 我总是不能保护你们……” 
哭的累了,我的眼皮渐渐沈重,心里怕他离开,不肯放手,哀求著:“不要离开我……好不好……PaPa没了……没人会陪著我了……” 
他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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