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穗听见开门声,回过头来,见是剪离,生气的说道:“你这叫擅闯女子闺房知道么,剪离,出去。”很简短的话,剪离从舞阳被上的伤口回过神来,看着千穗那张生气的脸,淡然一笑,“我出去了,倾瞳,殿下的伤口要仔细处理了,弄不好,这次裂开的时间还会延长。”倾瞳侧头看了剪离一眼,停下手中的动作,道:“我会处理好的,剪离大人您请放心。”
在剪离转身的那一刻,谁都没有看见剪离脸上的阴郁,那伤口存在千年,每一次的裂开对舞阳来说都是种折磨,不光要损失大部分的元气,而且,受伤的机会会更大,王族里想要这个王位的人不在少数,若是有人将这一情况透露出去,那岂不是……也难怪舞阳不想要除千穗、澜明渊、汀纤、倾瞳之外的人侍候她。
舞阳的伤很麻烦,从伤口裂开,舞阳就一直呆在客栈里,哪儿也不出去,另一边,淳熙自从看到舞阳背上的伤口裂开后,就有些担心,他知道那伤口对舞阳身体的伤害,被诅咒的永不愈合的伤口。
“主子,为什么你自从那片树林后出来就像是有心事一样。”泞涎看着淳熙坐在窗边的身影,百思不得其解。淳熙闻声回过头,低沉的声音里夹杂着浓厚的忧伤道:“阳儿肩上,那被鬼师名诅咒的伤口,又裂开了。”
泞涎和谆铄同为一惊,在他们的记忆中,他们见过一次,舞阳伤口裂开的模样,惨白的脸,和死人毫无差别,那是舞阳伤口裂开最重的一次,长时间的劳累加重了身体的负担,一病不起。不过,那时的舞阳,还不叫舞阳,叫宁华兰,是已经继位的风黎王。
“那这次,舞阳陛下的伤口,重不重?”泞涎听了淳熙的话,也有些担心,毕竟,那不是儿戏,事关生命。淳熙摇摇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只看见,殷红的血从伤口中流出,似乎,很严重。
窗外的夜色正浓,舞阳摸摸已经包扎好的左肩,吃力的支撑起身子,从床边拿起一件衣服披到身上,打开窗户,娇小的身子一下就消失在房间里,屋顶上,有一个白袍男子,静静的坐在那儿,手执一管玉箫。
“剪离,你坐屋顶上做什么。”舞阳一眼就认出了坐屋顶上的男子就是剪离,他的背影,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很孤单。剪离回过头来,对舞阳微微一笑,纤长的手指向月亮,道:“我在赏月,殿下,你要不要一起。”
舞阳在剪离的身边坐下,夜风吹的很舒服,但舞阳还是忍不住打了个颤,因为肩上的伤口的缘故,她的身体也弱了许多。舞阳温柔的一笑,拉下他指着月亮的手,摇摇头,猜道:“你不只赏月这么简单吧。”
剪离伸出另一只手,捋顺舞阳被风吹乱的发丝,指着离她们现在住的客栈不远的另一家客栈,道:“殿下,淳熙皇子就住那家客栈,今早上被我看见了。”声音里带着一丝讨好的味道,舞阳瞥了剪离一眼,伸手把发丝捋到耳后,道:“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了,剪离,难道,人一旦进入王宫,就会变,连你也不例外么。”舞阳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剪离,然后,慢慢凑近,又说,“在你的声音里,我听到了嫉妒,剪离,你在嫉妒淳熙?为什么。”
月光下,两人的姿势说不清的暧昧,淳熙,一直是舞阳最想忘记的人,但因为想忘记,却偏偏会梦到过去,那被锁魂扣删除的记忆,虽然很模糊,但舞阳清楚的知道,那模糊的片段,就是被锁魂扣删除的,那两世背叛淳熙的记忆。但是,锁魂扣毕竟不在身边,况且,被删除的记忆,是不可能恢复的。
舞阳坐在剪离的身边,静静的看着那被月光笼罩的地方,“剪离,我现在后悔了,我宁愿千年前,被少陵王杀,我的父亲,母亲,都在那场血的杀戮中死去,最后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在这世上活着。”舞阳的眼中充满了悲伤,似乎是想起了千年前那被鲜血染红的土地,剪离侧头看着舞阳,目光定格在她肩上的那个伤口的位置。
千年前,他第一次见到舞阳,不,是阿澜的时候,她浑身是血,那一身被血染红的娇小身躯,那一双高傲不屈的紫色瞳眸,对他没有一丝的惧怕,于是,他救了她,带她进了伽兰山的冥界之口,那后背的伤口,看的都他都很心痛。那张倾城的、毫无血色的脸,阿澜很坚强。
“你在想什么,剪离。”舞阳看着剪离思绪游离的妖魅的脸,用手肘撞了撞剪离的手臂,眼神里带着一丝奇怪。剪离回过头来,看着月光下舞阳的脸,道:“只是忽然想起了,千年前,我们第一次遇见时的事,殿下,我记得年前,你有问过我,第一个不惧怕我的人是谁,现在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人,叫阿澜。”
舞阳的身子猛的一颤,墨色的瞳孔中,那隐隐的紫色光芒,剪离伸手抚上那双他魂牵梦萦了千年的瞳眸,道:“我喜欢阿澜的眼睛,高傲中那做为王族的不屈,殿下,你知道么,虽然你立我做侍君只是为躲避朝中大臣的步步紧逼,但是,我是那么的高兴,因为,我终于能够和你,并肩相伴。”
听着剪离的真心相告,舞阳微微低着头,淡淡的说道:“剪离,我们的身份不符合,注定不合适的,剪离,你知道么。”剪离握住舞阳的手微微一颤,摇摇头,“我们现在不就在一起么,舞阳,我能这么唤你么。”那一双紫色的瞳眸带着请求看向舞阳,“嗯,当然可以,剪离。”闪烁着紫色光芒的瞳眸中,平静的如一汪湖水,然后那双带紫色光芒的瞳眸,回避了剪离的目光。
不远处的客栈里,淳熙看到了这一幕,他看到月光下,舞阳那张苍白的脸,和剪离那张妖魅的脸,还有他们暧昧不清的身影,隐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握住,他多想冲向前把舞阳拉开,可是,他不能,他不想再让舞阳对他反感,等舞阳熟悉了,再慢慢收网。
“主上,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泞涎推门而入,淳熙就顺手把窗户关起来,转过身对泞涎说道:“泞涎,我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来管了。”淳熙的声音有点微微的恼怒,墨色的瞳眸带着怒意看着进来的泞涎。
“我这不是关心主上的身体么,若是主上的身体不小心垮了,我们怎么办。”泞涎说的很诚恳,淳熙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窗户,似要透过那扇关上的窗户看什么,那痴痴的眼神,泞涎狐疑的走上前,伸手在淳熙的眼前晃了晃,问道:“殿下,你在看什么。”淳熙回过神来,道:“泞涎,你出去,我就睡了。”
泞涎看了淳熙一眼,然后下去了,房间里又恢复到只有他一个人在,淳熙回到窗边,再次打开了窗户,屋顶上的两个身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清冷的月光静静的笼罩着那个客栈。阳儿,为什么,为什么我们的命运,会落得如此,千年来的彼此折磨,难道还不够么,阳儿,这一世,我们不要再彼此折磨好么。
舞阳回到房间,看着这简单的布置,舞阳伸手拂过那粗糙的木桌,粗粗拉拉的纹路磨着手指有些疼,方才,在屋顶,她听剪离的那一番话,心里的想法很多,但是,这一世,她还是不能背叛淳熙,因为,这是她的感觉。
打开窗户,舞阳看着窗外的月光,流转着紫光的瞳眸,看向剪离指着的方向,那是淳熙落脚的客栈,相距并不远,若是刚才淳熙开窗的话,刚才的那一幕,他应该是看见了。
第六卷 相处卷 第五十二章:乐师
。 更新时间:2012…1…20 10:33:03 本章字数:4010
相兰镇有一个很大的青楼,名唤“楼兰”。不知道为什么,舞阳休整了一段时间,突然一下就对楼兰产生了很大的兴趣,这是澜明渊一直所不解的,但是,问到舞阳时,舞阳却是带着神秘回答他:“因为在楼兰,能见到一个,会让你吃惊的人。”想那楼兰,除了女人,还有什么,小官,龟奴,老鸨,那能见到什么吃惊的人。澜明渊不信。
这天,汀纤从楼兰得到一个消息,楼兰的乐师因为一场大病死了,现在在找新的乐师,舞阳看了看剪离别在腰间的萧,道:“我们,去玩一玩,如何?”剪离的目光与舞阳正对上,顺着她看向的目光,剪离瞄向了自己腰间的萧,指着萧问道:“我亲爱的殿下,您不会说,您要去做楼兰的乐师?”
舞阳点点头,却换来五人的强烈反对,说什么“你是风黎的王,怎么能屈尊做乐师”之类的话,不管怎么说,就是不同意舞阳去做楼兰的乐师,但是,舞阳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没办法那么容易更改,五个人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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