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晚清45年》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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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晚年岁月出使天国
10出使天国 在我翻译中国的文学名著《西游记》时,我清楚地意识到这本书具有深奥的基督教哲学基础。1913年,我以《出使天国》为名出版了此书。这次远征的领队――师父,是一个耶稣基督式的人物,一个救苦救难者,是他的远征团队中每个成员转变的关键。经他点化,一只骄傲自负而多才多艺的猴子转变为忏悔者,聪明才智得以充分发挥;一头低级趣味而又自私自利的猪变得高度渴望奉献自我;一个自负的水怪变得谦卑;一只愚蠢的龙也变成有用之才。每个成员都把他们的生命服务于众生的超度,最后被接纳于佛国,获得佛祖赐予的不朽荣耀。我一点都不怀疑,他们所做的与追求传福音于中国的基督徒所从事的是同一种工作。但要让所有读者都理解其中的教义,还需要时间。 11 伊藤公爵对宗教的态度 谈到这个题目,我想,介绍一下两位著名的日本高官的宗教态度,读者是会感兴趣的。 1908年1月,我与伊藤公爵进行了一次会谈,谈的是我拟定的十个强国建立联盟的计划方案。经过一个小时的亲切讨论,我起身准备告辞。这时他对我说:“也许你愿意到另外一间房子里看看”。随即,他打开了一扇门。里边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但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外,什么也没有。 “日本的宪法就是在这间房子里起草的”,他说,“天皇成立了一个以我为首席大臣的内阁。我们每半个月在这儿聚会一次,设计宪法框架。天皇自始至终参加了所有会议,不过他不是和我们坐在一起,而是坐在连在一起的另一间房子里——在那儿可以清楚地听到我们所说的每一个字”。 “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差事”,我说道,“最棘手的问题是什么?” “也许,最困难的,是在我们讨论宗教自由这一条款的时候”,他回答。 于是,他告诉我是如何取得一开始反对这一条款的内阁成员的赞同的。在处理这一难题的过程中,他表现出了无懈可击的完美技巧。当他把这一条款的第一稿草案读给大家听时,其中一个成员的脸色变得“像墨水一样黑”,并声称,他永远不会赞同给予宗教信仰以自由。另一位内阁成员对他表示支持。 看到那两个人下定决心持反对意见,伊藤公爵宣布当天不再进行讨论,但他将把主张加入这一条款的理由告诉他们,以便他们在下一次开会之前有充裕的思考时间。宗教自由问题已经困扰了他多年。在参加维也纳会议时,他同某位博士对这个问题进行了研讨,使他顿感柳暗花明。认识到,一个民族,如果反对宗教自由,势必导致不同宗教之间的持久论争,久而久之,必然发展成政治上的冲突,甚至引起内战;而一旦一个民族的势力因为内战而遭到削弱,强势国家就会乘虚而入,将它置于自己的控制之下。另一方面,如果宗教自由得到保障,各种各样反叛分子的追随者就会忠于政府,就会在从事有益于社会的事务上相互竞争,从各个方面壮大国家的力量。 “今天,摆在内阁面前的真正问题是”,他说,“是采取一种使国家得到稳定、和平与持久繁荣的政策,还是采取一套导致冲突与分裂并可能引起整个国家的毁灭的政策?” “当内阁再一次碰头时,我问阁员们,是否考虑过关于宗教自由的条款。原来带头表示反对的那位说:‘从我们上一次见面到现在,不论白天还是晚上,除了考虑这件事,我什么都没有做。我得出的结论是,最好还是试试看。其他反对者也同意试试。于是这一条款一致通过’”。 宪法令人满意地起草完毕后,天皇把原来开会用的房子送给了伊藤公爵,作为他的私宅。
第四部分:晚年岁月大隈重信伯爵
12 大隈重信伯爵 另一个值得一提的是大隈重信伯爵,新日本的卓越的开创者之一。他是一个眼界远大的人,比他所处的时代整整先进了一个时代,并且心胸开阔,富有生气。他不但希望日本富强——那是他的那些爱国同胞的崇高目标,而且希望所有的国家都繁荣昌盛。 在改革初期,同事们意识到了他的才能,推举他为外务大臣。早期,他倡导推动整个国家的贸易开放和对外交流的政策,而不是仅仅开放几个港口。在保守派看来,他的政策激进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因此非把他除掉不可。于是,一天早上,当他去外务省上班时,一枚炸弹被扔在了他乘坐的马车中。他奇迹般地生还,但一条腿被炸掉了。从此以后,他用一只假腿行走。 后来,由于内阁动作缓慢,让他失望,他辞去了公职,投身于在东京建立一所私人大学 。他用自己的方针路线来教导学生,以期将来他们能把他坚持的政策付诸实施。他的学校的学生数量比公办大学的还多,曾经达到过7,000人。 1908年1月访问日本时,我发现在大隈重信的学校里总共有700名中国留学生。他邀请我给他们做一个讲座。从讲座过程中频繁的热情鼓掌看来,我讲到点子上了。我告诫学生们,在完成学业之前,在将早稻田大学所能教给他们的一切都学到手之前,不要回国参加政治活动,否则对国家有害无益。 讲座结束后,他邀请我和几位教授到相邻不远的他的住处,作进一步交谈。因为了解到他已把比较宗教学引进了大学课堂,谈话间我问他,政府会不会在国立中学中引进类似的学科;在教育领域,不论日本做什么,中国都会跟在后面模仿。如果宗教比较研究进入中国大学的课程表,将会在基督教差会和中国政府之间达成更好的相互理解。他的回答未置可否,然后对日本人的宗教态度作了一些说明。他说,当儒家学者渡海而来,天皇对他们的教义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各地的大名们因此信奉了儒教;当佛教被引进日本时,天皇又对佛教产生了兴趣,并为这种新的宗教修建庙宇,大名们也跟着在各自的领地内大兴土木。 “因此可以说”,他总结道,“在宗教事务上,我们这个国家大体上是追随着统治者的态度的”——他让我自己得出结论。 13 在北京的日本银行里举行的晚会 1910年,我出席爱丁堡大会,路经北京。横滨银行的经理邀请“老兵”丁韪良博士和我出席在他家里举行的晚宴。参加者还有日本公使馆的工作人员、两或三名记者、北京的日本人的教堂里的牧师等。用过晚饭后,我们转移到画室里,有几位日本女士参加了进来。那位牧师唱了一首圣诗,其中的一位女士以手风琴伴奏;唱完后又开始祈祷。丁韪良博士谈了他在中国生活了六十年的经验。稍后,我将了基督教和大伔鸾痰墓叵怠髞佛教是佛教后出的派别,在日本是占主导地位的宗教。记者们对我们的发言表示了赞赏。在赞美诗和祝福声中,晚会结束。这是一个使人特别快乐又深得教益的夜晚,在北京的任何其它银行都不可能举办这样的晚会。
第四部分:晚年岁月访问朝鲜
1 访问朝鲜 1908年冬,我访问了朝鲜。基督教青年会在汉城建了一座漂亮的楼房,很多政府高官和公务人员,既有日本人也有朝鲜人,都答应出席该建筑的剪彩典礼。日朝双方都对我发出了邀请——请我去为他们平息争端。庆祝会共开了三天。第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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