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沉之时 作者:古时以后(晋江2014-07-27完结)》07-27完结)-第14章


这一番探寻,死了一镇的人,大徒弟也魂魄离体险些就回不来了。
万万没有想到广文连如此心狠手辣,为了一个可能就下令杀了刚被强盗洗劫过的一镇子的幸存者,走狗多半沿袭了主子的脾性,由此看来昌和帝也不是个好鸟。
可是这事的根源在于他先说的那个假话,所以靳汲松觉得这也是自己间接造了杀业。
修道不易,在红尘中修道更不易。靳汲松打算此次回帝都交接一下还是滚回天极山修行,洗洗自己身上的杀孽,规规矩矩一步一个脚印。
在尘世中修行一日千里不假,可一不小心功德就会被消磨殆尽。
靳汲松抚了把胡子——他师父说的果真不假。再一想到自己这把胡子,他不禁有些神伤……
天极山不允许弟子蓄美髯。
回天极山,要把胡子剃了吧?
他有些舍不得。
靳汲松那悲从中来,不可断绝。
“国师大人?国师大人?”宫门的侍卫见靳汲松在门前矗立了很久都没有动作,稍微抬头瞅了瞅,发现国师盯着宫门口的石狮子眼神迷离,不知神游到了何方,后面二品诰命夫人的车被迫停下,赶车的家丁踌踌躇躇的不敢上前,侍卫深觉这样停着不是个事,遂唤了两声,又恭恭敬敬低垂下头。
“嗯?唤本官作甚?”靳汲松回神,接着就注意到身后面的香车,看看车上标致,是赵尚书家的,赵尚书……靳汲松哼了哼,袁至那边的走狗。
他昂起下巴,摆出倨傲的姿态:“不知道本官在冥想么?”
“属下该死……”
“嗯……”于是靳汲松继续挡在宫门前驻足了一炷香的时间,才施施然理了理朝服踏进了华丽的宫门。
至于那小侍卫的诚惶诚恐和被挡了路的诰命夫人,靳汲松不予理会。
来到御书房,昌和帝已经等候多时,对于靳汲松的猖狂,他已经没精力去注意了。原本一连九日的噩梦就让昌和帝一下子憔悴了不少,更何况那之后紧接着边关就爆发了瘟疫死伤无数,在这个信奉神祗的时代,这个梦就像一直诏书宣判了他的罪孽,而瘟疫,就是开始。
“靳爱卿……”昌和帝一见靳汲松进来就喝退了左右,就连常年伴随的孙公公都不例外,靳汲松挑挑眉,走在最后的太监总管关上御书房的门,隔绝了里外。
不等靳汲松行那没有任何意义的虚礼,昌和帝就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迎上他,在靳汲松神色莫名之下将那梦完完整整仔仔细细讲与他听。
靳汲松先是疑惑,接着脸色变得凝重,听到最后,两眉已深深蹙起。
昌和帝一口气说完之后感觉心也空了,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靳汲松的袖子,紧张地询问:“靳爱卿……可想到了化解的法子?”接着又不等靳汲松回答,仿佛怕他口中说出不好的话,“孤知道爱卿定是有法子的,定是有法子的……”
坐在最上面的人已经享受了人间之最,这样的人做起杀人放火的事来眼睛都不会眨一下,满门抄斩株连九族这样的话是常挂嘴边信手拈来,而这样的人最怕的就是某天从最高处跌下来。
这样的人更不能忍受灭国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所谓尊严不允许。
短短的时间,昌和帝已经像个惊弓之鸟。
靳汲松将自己的袖子从昌和帝手里拉出来,心里实在是不能消灭那鄙夷之情,语气却还算恭敬:“陛下先放宽心,容下官好生思量。”
“好好好……”
“此时重大,下官须回府施法请教恩师,陛下不必太过着急。”
昌和帝狂躁的内心很想大吼老子能不急吗?!但现在有求于人,也只能苦哈哈的点头:“好好好……”
靳汲松回到国师府后看见时昔坐在椅子上晒太阳,太阳有点大,晒得她脸都红彤彤了,司寇冕就站在一旁给她捶肩,一脸谄媚:“师姐,好师姐,你就说说嘛?”
而时昔……一概不予理会。
靳汲松轻轻咳了声,时昔站了起来,微微笑着看向师父,司寇冕也端正站好,笑得有点二。
“师父。”
“师父!”
对于司寇冕叫个人也带着莫名的兴奋这种情况,靳汲松与时昔两人同时有扶额的冲动,忍住了,靳汲松走上前拍拍司寇冕的肩头,问时昔:“现在感觉如何?”
“很好,师父放心。”
靳汲松点头,然后吩咐司寇冕:“冕儿,将水镜送到为师书房里。”
“是!”司寇冕很听话,颠颠跑了。
水镜听着牛逼,其实也就是用刻了咒语的盆装的一盆水而已,再施法术,用以联系他人。时昔目送司寇冕跑远,转头问靳汲松:“师父要联系谁?”
“你师祖。”靳汲松轻轻呼出口气:“这天下,恐怕要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o(︶︿︶)o莫得激情的赶脚了诶。。。
☆、改命
【改命】
也不知下午靳汲松与师祖商谈了什么,夜晚在饭桌上时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司寇冕察言观色,也收起了平常的调笑,师徒三人安静吃饭,一时都没有言语,饭厅里只有咀嚼饭菜的声音。
饭罢,丫鬟们来收拾走了餐盘,时昔与司寇冕坐下陪靳汲松喝茶,等着他开口。
等了半晌,却不见靳汲松提及心事,一盏茶喝完,靳汲松言累,回卧房就寝去了。
时昔与司寇冕二人对视一眼,疑惑。
又坐了一会儿,二人正起身准备回房之时,靳汲松却遣了小牡丹来传话,让时昔去书房。
“哼,师父这个偏心鬼,有什么事都只告诉你。”司寇冕一听没叫自己去,就酸溜溜了。
时昔拍了下司寇冕的头:“怎么说话呢?”
司寇冕装作很疼,摸摸被时昔拍了的地方,带点小小的傲娇:“反正就是偏心……”
偷偷抬眼瞧时昔面上的反应……没反应,她只留了个背影给他,无视了他的耍宝行为。
司寇冕哼哼,瞧着边上的小牡丹在咯吱吱地笑,威胁:“再笑!再笑就把你的根挖掉!”
小牡丹是草木精怪,还是靳汲松点化才能早五百年修成人形,根是命门,奈何司寇冕委实没有什么威慑力,听了他放狠话,扭扭屁股,跑了。
司寇冕那个郁卒,在原地转了两圈,活像只欲求不满的猴子,最后一叉腰,跑去书房听墙角。
“你师弟……”司寇冕刚刚隐蔽好,就听见师父与师姐在谈论自己,双眼一亮,更加小心的隐藏起气息。
“冕儿年纪小,性格难免天真烂漫些,但心性好,又是个肯吃苦的,今后好好修行,一定大有成就。”
“师父说的是,师弟为人良善,尊师重道,将来性子再沉淀下来,一定能成为修真界里响当当的人物。”
……
二人又说了些夸奖他的话,再之后靳汲松就是问了问时昔府内的事,司寇冕见没什么可听的了,回味着方才师父与师姐对他的评价,咧咧嘴喜滋滋地走了。
司寇冕前脚一走,书房内靳汲松和时昔就停下了毫无营养的话题,在确定了周围没有旁人之后,靳汲松才再次开口。
“为师走后,国师府上上下下就交由你打点,袁至那个老匹夫坏心眼多,你要仔细着防备,至于皇帝老儿,现在有求于我,应该不至于动国师府,可还是要分心思注意。”
时昔点头,然后问:“师父为什么要瞒着师弟?”
靳汲松长叹了一口气:“他那么傻……”
“我明白了。”
顿了顿,靳汲松又交代:“如果斗不过袁至,你也不要死磕。到时候你就带着你师弟回天极山,入山之法你要谨记,通行令也要好好保管,这二者缺一不可。还有这府里的精怪,问问他们是愿去愿随,如果还是想跟在身边的,就带上一块儿走,如果有想留在这繁华尘世的,告诫他们不能为非作歹,也随他们的意吧。”
“是,师父。”时昔想了想,还是问出心中所想:“可是师父,师祖卜的卦准么?”
靳汲松愣了,他还没想过:“约莫是……准的吧?”这样说完,自己也不是很确定起来。
“这就是了。”时昔很严肃,跟靳汲松分析:“回到过去改变历史这种事听着就很不靠谱,既然当年那传说中的天命的天子中途夭折了,那只能说明他天命得不够强烈,现在时隔六百年要个凡人再去更改——写天命的神仙是刚睡醒了么?”
同时,天上——
“阿嚏——”
“司命神君,您怎么了?”
“没事,鼻子突然有点痒。”
……
靳汲松刚要说话,时昔又截住:“师父,这还不是关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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