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楼兰》第10章


笔公:“蒙山悟亲自来了……”
散不已上前缓缓道:“笔公,是否有些不对头?按理说,你们护送郭客出关后,在关外劫杀不是
更好?他们干嘛费这么大周折,进到关里来?”
郭客道:“这个蒙山悟,我曾在羲皇故里遇见过。我是定疆王的儿子,此次出关,不用猜,他们
也知道我是去做什么……我想,他们之所以冒险进入关内劫杀我们,定是匈奴王庭出了什么乱子,他
要急着立功。”
笔公:“小鹰的猜测虽不中也差不远矣。如今匈奴王已是垂垂老朽,两个王子争权夺位,早已势
同水火。但事实还不仅如此,即使蒙山悟威武,漠北神汉狡诈,王庭近卫的斩马刀锋利,他们区区四
百人也不敢来触老夫的霉头。”
萍萍道:“笔公,别绕弯子了,到底是谁啊?”
笔公若有似无地回首看了看二楼的一间客房,缓缓道:“无需多想,我们出去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么?”
第十章落雪狂沙
笔公待要推门,忽然停下来,似在凝神听着什么。
众人顿住。郭客背上的羽长天微微震鸣,一股冷流透入他的脊骨,听觉忽然被放大,然后倏忽间
又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就在这一放一收的刹那间,郭客耳中闻得一声浩渺的长啸,似从非常遥远的地方传来。
短暂的片刻,如同一个不真实的幻觉,可郭客知道那不是幻觉。
笔公转身,笑吟吟地看了郭客一眼,拉起散不已的手腕道:“老撒跟我走,这里就交给孩子们折
腾吧。”
散不已似有所觉,他点了点头,但还是犹豫道:“外面人多势众,孩子们……”
笔公笑道:“这里是年轻人的天地,任他们闹去,我们老头子有老头子的事。”他对客栈里瞠目
以对的十几个年轻人道:“你们也都老大不小的了,天天护着你们,何时能成气候。外面这四百多人,
应付起来说难不难、说易不易,至要紧是护住楼上的小风,他还要过一阵子才能醒来……明白了么?”
幽兰目光闪动:“笔公,您走吧,我们几个什么场面没有见过,大漠孤烟岂是被人欺负的。”
笔公目光闪烁,朝楼上扬声道:“小丫头,你可别给老夫戳搂子,否则,我回来打你小屁屁……
你师父也拦我不住。”
砰!楼上一间房门被推开,一个白衣少女气呼呼地冲出来,怀里还抱着一只可爱的白鹰。
她怒道:“老笔头!你再对本仙子无礼,我就,我就……”
笔公大笑:“你就,你就……哭鼻子,对不对?哈哈哈哈……”拉着散不已,从后门消失不见。
那白衣少女正是蓝白仙子。她腮膀子鼓鼓的,看见郭客正傻愣愣地扬首上望,嘴角还在淌着一种
叫做口水的东西,怒道:“臭小子!看什么看!我们的帐还没算完!”
说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回房,房门砰的一声被带上。
言欢牛眼大睁着,酒也忘了喝,道:“哇!有性格,比烧刀子还烈!这个女娃俺喜欢……”
啪!他的大头被幽兰拍了一计,幽兰道:“好啊,小言,有胆量把你这话当着阿瘦的面再说一遍。”
言欢瞬间矮了三尺。
蝉儿笑嘻嘻地凑过来,拉着郭客的袖子,猛看郭客的脸。
郭客脸上狂红,尴尬后退着:“蝉虫,看什么看?”
蝉儿道:“我们的郭大少真是英俊神武啊,竟和西域闻名的蓝白仙子有笔‘帐’没算……大少爷,
蝉儿能知道那是什么帐么?莫非是欠下了什么风流债不成?”
郭客大骇:“臭丫头别瞎说!我可没有……”
蝉儿转身跳开,她的一根小辫子在她手指上悠悠绕着圈,她道:“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打是
亲,骂是爱,又打又骂……”
郭客追了上去,大叫道:“臭丫头,你给我住嘴……”
客栈里几张无辜的桌椅板凳被掀翻在地,偶尔还传来郭客地惨叫声和蝉儿的格格笑声。
几个男人无奈苦笑。
闹了好一会,二人被幽兰叫住。再不叫停,这客栈里就没有一张桌子是站立的了。
郭客气呼呼地坐下,接过言欢忍笑递过来的一杯酒,想也没想就一口干了下去。
酒水甫一下肚,郭客肠胃翻涌,剧烈地咳嗽起来。
众女在那里笑得更厉害。
郭客脸色涨红,指着蝉儿,浑身颤抖,咳嗽着说不上话来。
一不留神,臀下的木椅似是松动了一个木隼,哗啦一声散了架,郭客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被这一墩,郭客终顺过气来,他坐在碎木里仰首惨嗥:“天哪,没有天理啊……”
言欢几个再也忍不住,个个捧腹狂笑。
闹也闹够了,幽兰把大家叫在一处。
桌上,摆放了几个杯碟酒壶。幽兰拿着一支筷子,点着居中的一个酒壶道:
“这里,是龙门客栈……这四根筷子是客栈的四面围墙。根据烦烦的侦测,敌人四百人分成了四
股,四方各一,成环形围在客栈外五十丈远处,用这四个杯子子代替。在这个包围圈之外,还有一小
股人马,约十几人,估计是他们的精锐,在客栈正门前方八十丈,用这块石子代替。”
众人缓缓点头。
幽兰:“龙门客栈分上下两层楼,十二个房间,中层楼板为木质。一楼之下还有四间地下室。二
号和四号地下室各藏有一个暗格,暗格分别连着通往东方一百丈和西方一百二十丈的地道。算上小鹰
和草儿蝉儿,我们共一十二人可战,还要分出一人照顾小风……大致的情形就是这样。”
郭客沉吟道:“听闻匈奴人最利的是弓箭和马上功夫,而匈奴王庭近卫有一套联手杀敌的阵法。”
汐风点头:“不错。我们的对手绝不可小觑,蒙山悟是阴极宗主的二弟子,凭其武功‘血手魔音
’在匈奴从未遇到过对手,他估计在小石子这。匈奴王庭近卫常十人一组,其杀敌阵法名为‘落马河
’,武器清一色的斩马刀,势走偏锋,悍不畏死。还有一人不得不提,就是狡猾的漠北神汉,此人武
功深不见底,也许只有笔公才知他的虚实。听闻此人用一条软银长鞭,善毒药、暗器等下三门计俩。”
明月道:“我们的两条地道中,向西的一条比较隐蔽。我们需善用这两条地道才成。”
幽兰道:“不错,我有一个计划,大家来研究研究……”
风已经小了,天上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雪花。雪花很小,被风卷着,甫一沾沙就消失不见。
远望去,大沙漠莽莽苍苍,沙丘起伏连绵,了无生气。龙门客栈孤寂地坐落在沙漠里,墙壁久经
风沙吹打摩挲,窗上的薄牛皮格格皲裂,屋顶的泥草剥落了很大一块。整座客栈,就如一座雕塑,沉
静地耸立在风沙雨雪里,见证着天地间的沧桑变化。
吱呀一声,客栈正门被推开,走出两个人。
左首年轻人,二十三四岁,白衣如雪,朗目如星。他右手握着一柄长剑,七星吞口,剑柄用土黄
的布条缠住,末端被手掌打磨得很是光滑。他就是汐风,大漠里的汐风,诗剑如风的汐风。
右首年轻少女,十八九岁,一身白衣衬得她的身体玲珑曼妙,肌肤弹雪。脑后黑亮长发梳成几百
根小辫子,双眸明媚如春,丹唇盈盈含水。她右手也握着一柄长剑,云花吞口,剑鞘上嵌了一颗湛蓝
的宝石。她是天山二姝中的大姊天草,天山的天草,吻风含云的天草。
汐风扫视着前方的沙丘,嘴里却对天草道:“跟着我。”
有风抚来,将汐风的衣衫缓缓吹动着。一阵至清至烈的男性气息送入天草的鼻端。天草不知为什
么,心中一颤,脸上一红,嘴里低低地“嗯”了一声。
汐风顿住脚步,低头看天草的脸色:“你……怎么了?不舒服么?”
在这样一个荒凉的沙漠里,在这样遍布杀机的环境中,汐风气势提至巅峰,阳刚之气至浓,可他
哪里能料得诸多情境组合竟引发了小姑娘的情思……其中关窍,颇为精妙。
天草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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