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是高岭之花》第2章


“看什么呢?”
一道清冷的男声在门边响起,白禾心中大呼一声得救了,把手机塞了过去。
门边站着一个年轻男人,他穿着一身简单的衬衣长裤,白净的脸庞不染脂粉,却更显出眉眼的天然精致。
这正是方才还烈焰红唇的顾有容。
此刻他的一头浅棕色的长卷发已经变回了纯黑色的细直长发,被一丝不苟地全部束在脑后,并不显得他女气,反而无端带出了几分禁欲气息,即便在这人声鼎沸烟火气十足的火锅店里,也只令他更显出尘罢了。
他看向屏幕,声音如珠玉落盘,“钟烛。”
钟烛那边的背景很暗,顾有容只看得见一个模糊的人影和对方背后落地窗映出的万家灯火,再一想到钟烛孤身一人在国外,心中一软,语气也柔和不少,“怎么还没睡。”
“怕你又不好好吃饭,怎么来吃火锅了?还全点的红汤,你不是一贯不爱这些,嫌味道重。”钟烛温和地问道。
与语气柔和相对的,却是他锋锐的眼神,借着夜色遮掩,钟烛贪婪地看着屏幕另一端的爱人,却不敢看得太久,仿佛怕亵渎了顾有容。
顾有容抿了抿唇,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小白喜欢,就来吃了。何况点清汤浪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人也吃不了什么。”
钟烛无奈一笑,“忍一忍,等我回来给你煮水煮鸡胸肉。”
顾有容点了点头,“好,我等你回家。”
直到菜上齐,钟烛方才挂了电话,白禾将狐疑的目光投向顾有容,“不爱吃火锅?一个人吃不了什么?爱吃水煮鸡胸肉?白水煮?不是四川水煮?”
他每说一个问题,顾有容的脑袋就低垂一分,最后无奈地烫了一大筷子肥牛,“我有什么办法,钟烛他就爱这种喝露水的小仙男人设啊!”
他的笑容看起来有些苦涩。
——
钟烛:我爱人好好看,嘿嘿。
腾岭:我也想打电话。
4
白禾想起当初陪着顾有容看钟烛的访谈片,钟烛说什么顾有容就记什么,记了厚厚一本笔记比小学生还认真,那个访谈片里记者问钟烛的理想型,钟烛当时说要性格清冷追求高雅,顾有容就搜罗遍所有这种类型的人类资料来学习。
后来他看见这种走高岭之花人设的人类几乎都说自己口味清淡,于是也硬逼着自己塞没味道又柴的白水鸡胸肉,最后还拒绝了圈内顶级娱乐公司的邀约,去话剧团当了一个“不求名利只求梦想”的话剧演员。
“容容,你为什么这么喜欢钟总啊?”白禾没忍住,好奇地问道。
顾有容也愣了,他好像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时,刚丢下去的虾滑煮好了,粉白的虾肉在红汤里上下翻滚。
顾有容拿勺子舀了一个,塞进嘴里。
“可能就像我喜欢吃肉一样,是本能吧。”
“好浪漫啊。”白禾托着脸感叹。
顾有容脸一红,“说我干什么,说你,那个……腾教授那样,你准备怎么办啊?”
说到腾岭,白禾有些忧虑,“我一直都没想到他可能是……我真是太不细心了。”
“这种事情,他作为一个男人肯定没办法说出口,也不想让你知道。”顾有容安慰道:“我话剧团的老师认识一位有名的老中医,听说这种可以治的。”
“那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白禾点头,“我陪他治。”
“如果治不好……呸呸呸,不可能的。”顾有容摇了摇头,生怕让白禾伤心。
“没关系的。”白禾反而笑了笑,“我陪着他嘛,治不好也没关系,我还是喜欢他。”
“可我听说兔族的发情期……你应该快成年了,到时候怎么办?如果不同伴侣交合,你怎么熬过去?”
顾有容说的“成年”,自然指的是白禾作为兔妖的成年期,想想当初刚读大学时撞到的那只瑟瑟发抖的小奶兔即将变成大兔妖了,顾有容莫名升起一种孩子大了的忧伤。
不想,白禾咬了咬唇,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他看向顾有容,目光坚定,“如果他好不了,我可以自行阉割。”
顾有容惊得筷子上烫的菜都掉了,白禾惊呼:“毛肚!”
“不好!毛肚只能烫15秒!再晚就失去灵魂了!”
顾有容和白禾赶紧一脸紧张地在锅底扒拉起来。
——
钟烛:你的……很勇敢。
腾岭:……不要啊小禾!!
5
腾岭刚打开家门,一个人就从屋子里蹦了出来,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腾岭将公文包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将怀中人抱住,“小禾,怎么了?”
“想抱抱你。”
白禾把脑袋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声音闷闷的。
“你也抱抱我嘛。”白禾又撒娇,仰起头去亲了腾岭的喉结,却犹未罢休,试探似的伸出舌尖,一路舔到腾岭的下唇,想要勾开对方的唇瓣。
“嘶……”腾岭倒吸一口气,轻轻把白禾往外推了推,“小禾等等,我换套衣服,今天做了实验,衣服不太干净。”
白禾看着腾岭走远的背影,肩膀一下子垮了,他跑回卧室,给顾有容发消息。
【我抱他了,还亲他喉结,想吻他,但是他推开我了。】
顾有容正穿着钟烛的衬衣躺在床上打游戏,收到消息以后顿时坐直了身子,神情凝重。
【这样都能松开?你今晚再试试,如果还是不行,我明天就去问问医生的联系方式。】
【好喔,我试试。】
白禾怕顾有容担心,还特意发了个蹦蹦跳跳的小兔子开心表情过去,然后放下手机,做了几个深呼吸。
腾岭在浴室里飞速冲了个冷水澡,因为欲念过盛,他的眼睛时而闪现出无机质的光泽,竖瞳若隐若现。
现在还不行……腾岭神色冰冷地盯着镜中的自己,又默念一遍清心咒,确认眼睛恢复正常,这才换上宽松的睡袍走进了卧室。
白禾正坐在床尾,一见腾岭立刻露出欢喜的笑,又扑进了对方怀里,仿佛有肌肤饥渴症似的,舍不得离开腾岭一步。
腾岭低笑一声,将人抱在怀里,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腾岭的唇有些冰冷,落在白禾的额头上,就像一片雪花悄无声息地落下。
白禾心里有些激动,他能感觉到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正缓缓摩挲自己的腰线,这让他有些气息不稳,双腿都支撑不住了似的,软软地靠在腾岭身上。
“腾岭,我想……”白禾声音里都能捏出糖来,又甜又腻。
但是腾岭吻上了白禾的唇,以吻封缄,却是十分克制地只轻轻接触了柔软的唇瓣。
然后他将白禾抱到床上,塞进被窝里,“小禾,你先睡,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完。”
对上白禾湿润的双眼,腾岭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握了握,又一次俯身吻向对方额头。
“晚安。”
像一个礼节吻,不带丝毫□□。
——
腾岭:其实我也想呜呜呜。
钟烛:其实我也想呜呜呜。
☆、第 2 章
6
第二天,顾有容正躺在床上睡懒觉,就接到了白禾的视频通讯。
他点开以后,对上白禾通红的双眼,登时清醒了不少,“小白,怎么了?”
白禾揉了揉眼睛,声音里带着难过,“我确认了,腾岭他真的……”
“不行”两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还是被白禾咽了下去,他很轻地叹了口气,“容容,你帮我问一下医生的事情吧。”
顾有容连忙安抚他,说这种事情治愈率还是很高的,实在不行他就回族里找一找,看有没有能给凡人服用的灵丹妙药。
“对了,你们兔族有没有这种药?”
想到兔族成年时那漫长的发情期,顾有容问道。
白禾摇了摇头,“我们族人都……很强烈,所以都吃克制的药。”
那肯定是不能给腾岭用了,本来就不行,一吃更废了。
两人唉声叹气了一阵,白禾收拾心情去开店门了,顾有容则慢悠悠地下床换衣服,今天晚上他有话剧要上,是新排的剧首演,他得提前去剧院再排练一下。
虽说当初是为了贴近钟烛才选的这个职业,但顾有容的态度却很端正,从来没把这当做玩票,反而兢兢业业,比谁都认真。
一头黑发束成高马尾,简单的T恤和水洗白的牛仔裤,顾有容今天打扮得像个还在象牙塔中的学生,格外清爽。
他不舍地摸了摸颈间的项链坠子,那里是狐族长老赠予他的芥子空间,可容纳万物——
装满了顾有容的各色女装高跟鞋和护肤品化妆品。
今天出门的时间还算早,顾有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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