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就可以这样风平浪静的过了,岂料继上次之后不久那人便以同样的条件威胁他。
接下来的记忆碎片却是让桃夭的眼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被焚烧杀掠的迷谷,嘎嘎怪笑一脸猖狂的星睛豹眼男人。
他的身子本就站立不稳,这下却是因为眼前那些真实的曾经而哆嗦打颤起来……
难怪他可以逃脱……
难怪他好巧不巧的正好被驱逐到灵台方寸山……
他最后看见那惊才绝艳却一身不羁傲骨的星睛豹眼男人对他舒朗一笑,眉目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阴沉血腥。
他恍恍惚惚只听得自己脑海中炸开一声绵长悠远而又舒心的清啸,接着那个男人化作金翅大鹏雕的模样翅膀一振。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桃夭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不堪重负直直从空中跌落。
耳畔是呼呼的风声,他迷迷糊糊的想着。
鹏,云乘万里。
他一心求死,这算是解脱了吧。
时间回到那一年,当狐狸还是只狐狸,月白还是一个单纯小女孩的时候。
自诩狐族第一美男的桃夭一脸慷慨的将月白命名为第十二房小妾,却因为一只烧鸡而出卖自己的节操甘心被月白顺毛时。
抱着多吸两口月白的血液稳赚不赔的心态而靠近她,如今想想,从自己被追杀直到机缘巧合遇到月白的时候,自己这一生的命运便被别人操纵好了。
不,甚至更早以前。
可以说是当金翅大鹏雕借口夺取上古桃木剿灭他们一族之人,偏生让他逃走的时候,这个局便布了下来。
而一切的矛头,直指释迦摩尼佛——叶释。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纵然他叶释是可以触及天道变换的佛陀,他也无法完完整整的预料到事情的变化。
那金翅大鹏雕虽然面上按照释迦摩尼的吩咐一直旁敲侧引的让桃夭偶遇月白,又恰巧遇到傩那女人知晓玉脂的下落。
然后堕入魔道却也无法将金翅大鹏雕击败,这次的失败直接导致桃夭的下了狠心骗去玉脂。
似乎一切都是按照叶释谋划的轨道在进行。
正文 第七十章 骨王,暧昧(1)
可是他却忽视了,最难控制的便是人心。
纵然金翅大鹏雕无法反抗,无法做一些隐晦的小动作,可是他却可以只用一两句话引诱。
比如怎么描绘那老桃树妖的死亡,比如嘲讽他的弱小……
这世界上,最好利用的也是人心啊。
自己的命运原来一直都被他人操纵着,桃夭顿时觉得无力起来,心中空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填补。
他突然理解为何那只大鹏雕醉心武道,原来是给无望的自己寻找到一个方向。
而最后自裁,亦是因为自己铮铮铁骨和不愿被他人杀死的骄傲。
桃夭心中旋即又升起一股愤怒来,为何自己的人生要受他人操控。那股愤怒来的突然,在心中腾起如同熊熊烈火一般。
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是被那金翅大鹏雕给摆了一道。临死前将那道记忆的白芒射向他的识海,不就是给他种下仇恨的种子。
顺道嘲讽他,弱小的人是永远看不透那些位于这个世界顶端之人的阴谋。
他桃夭,只是芸芸众生中被选出的一颗棋子。
金翅大鹏雕一生桀骜不驯,受人桎梏又无可奈何。
而桃夭极强的天赋加上不择手段的选择获得更高的实力,这一点正是被他看中。当真相被他悉数知晓的时候,桃夭定是会选择将幕后主使斩杀。
金翅大鹏雕从来不曾怀疑自己的这个判断,对一直与自己为敌的桃夭的性子他早已经是摸了个透彻。
复仇,是这个男人活下去的动力。
桃夭任由自己的身体呼呼的从高空中下坠,急速的风吹乱了他一头的青丝。
他的思绪茫然而复杂,金翅大鹏雕已死,为何自己的心中没有任何一丝畅快。他的眼前蓦然出现黑袍男子冷然的模样,眼底的血光一闪而过。
只是他不懂。为何高高在上的释迦摩尼佛会让金翅大鹏雕杀光了自己一谷的人?
如同蝼蚁的他们,怎会入了佛陀的法眼?
让自己接触月白,到底又是为了什么?
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张看不见的大网,铺天盖地四面八方的将他缚住,久久的都不能喘过气来。
而这一切,都与一个人有关,月白。
他以前从未想过探索月白的身份,毕竟自己遇到那个容貌普通的女子,除了一手顶好的厨艺并没有让他狐狸大爷侧目的。
可是那一身异样的血脉,加上一直便挂在她脖颈上的令所有人疯狂的玉脂。无不透露着这个女子并不是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耳旁的风刮得呼啦呼啦作响,却是吹不走他心中的烦恼思绪。
那个笨笨的丫头,几乎没有什么心机的小十二。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的双眼的瞳孔骤然一缩,为何当初月白身上会被种下焚心之毒?他心里朦朦胧胧产生了一个念头,但是那念头消逝的如此之快让他怎么也抓不住。
这么一想,他的脊梁又渗出一层冷汗来。
自己已经是莫名其妙的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深渊里,怎么也爬不出来。
东海之滨。十里桃林。
这里的风是轻柔的,这里的空气带着海水和桃花的味道。
月白脚步轻移,一点一点的沿着桌子的边缘摸索着,感受到空中阳光的温度越来越暖和,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那一抹淡笑凝聚在唇边,眉眼的深处却是一阵凄苦与悲凉。她伸出自己白净的双手。轻轻的覆上了自己的小腹。
那里,曾经孕育着一个生命,那里。曾经有着他和自己的血脉,可是现在…她眼睛疼的厉害,却是无法哭出一滴泪水来。
她的泪,已经在桃夭死亡的那日哭干了,如今。无论怎样的刺激,怎样的疼痛。也只能憋在心中,无法宣泄。
可是自己应该怎么办呢?师傅他,就快要和辛梓大婚了。他会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世间神魔仙妖无不艳羡的家庭。
他们还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想到这里,月白的心中一窒。那种源于骨骼深处的疼痛就这样蔓延开来。
她一手紧紧的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那般心痛,是自己无论怎么欺骗也隐瞒不下的。
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从来都是为叶菩提而活的自己,心中愈发难受和茫然。她从来都是孤单的呵,现在桃夭死了,绿腰因救自己而陷入的沉睡,重伤的影只有呆在她的影子中休养生息。
终于,又是一个人了啊。
她的心从未像现在一样茫然,一直为叶菩提而活的自己,竟然是找不到生存下去的意义。
自己就这样死去么,她低声喃喃道。她空洞的目光透过开着的窗户,远远的望向东海桃林最大的那棵桃树。
那里,有着因为为她寻药而死的桃夭。那棵青叶白梗的植株在她手里发烫,快要将自己烤炙的融化一般。
月白伸出自己的右手,带着苍白的指尖,抚上那颗红得像是红宝石一般的果子,悠长丧气的叹了一声。
如果桃夭还在,知晓自己生出了轻生的念头,定是会重重责备她吧。
她要是轻生了,怎么对得起桃夭呢?
她的眼瞳空洞而孤寂,就那么看着远处,仿佛瞳孔里真的能够倒映出那座孤零零的坟茔一般。
当骨王踏着一地落花走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
碧色裙裾的女子,苍白的小脸上是一双毫无生机的眼瞳。她看着那个方向,似乎风一吹就要随着去了一般。
他的心蓦然一疼,明明知道月白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可是自己真的看到的时候,心中还是止不住的为那人心疼了。待看到月白手上的东西时,骨王唯一的那一只墨色眼瞳缩了缩。
男子艳丽的面容,映着这一林的桃花,竟是没有被那花压了下去,反而伸出了别的一番瑰丽。可惜了这副场景却是没有人能够看见。
他的脚步轻盈,像是怕惊扰了那发呆出神的人儿,旋即他的后背,张开了一对斑斓的蝶翼向月白飞去。
脸上又换上了那一幅拓落不羁浪荡子的模样。
“小媳妇怎么一脸深闺欲,女的模样?”下一刻,骨王白月慵懒的坐在屋子打开的窗棂上,用他那一副清冽的嗓子说着浪,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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