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侠孟雪歌》第43章


不经意的出剑,剑尖却不偏不倚的击中卜旭日刺来的寒冰剑。
如中重锤,天下间唯一一人可如此轻易的破去自己的杀招,那就是教自己此招的恩师…高丽寒神车常,卜旭日后退数步,呕出一口鲜血,双眼之中满是不解,“师父,你为什么?”高丽话脱口而出。
寒神车常不语,手中剑晃动,凌厉的杀气冲着卜旭日而来,“天下人你皆可杀,安禄山不能杀,你走,不要再来。”车常也以着高丽话说出。
“不,错过今次,我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见到安禄山,我不走!”
“不走,你只有死,你的剑招是我教的,你没有胜算。”车常语气森冷。
卜旭日抹去鲜血,寒冰剑开始划着“杀”字,那怕是师父当面阻挠,也要见神杀神、见佛杀佛,不能杀除安禄山,不如一死。
安禄山见惯生死,那一刺并未让他胆寒,“车先生,这位不是令高徒吗?为何要行刺本王?”
莫延程并不知寒神投入了安禄山的麾下,也不识眼前之人,闻言暗惊,“原来寒神并未死,与这卜旭日是师徒,那其中必定有诈,就不知所为何来?”
车常望着卜旭日,回应安禄山道:“此女正是劣徒,不知受了何人蛊惑,竟前来行刺王爷,请王爷放心,车常会好好管教的。”
孙孝哲咆哮的说,“行刺义父,死罪,管教个屁,杀了就是。”刚才见卜旭日一剑刺来,赶忙退了数步的孙孝哲,此时亟于表现,管他美女不美女的。
“孙将军说的是,车常晓得了。”话完,卜旭日已出剑,杀剑式对着恩师击来,情知不会有作用,不过这只是虚招,真正的杀着,仍是一刺,却是舍身之刺,倾尽全身之力,凌空跃起,刺向车常身后的安禄山而来。
※※※
张武扬终于倒下,死不瞑目仰望着尚有十阶之距的东宫殿门。没有生命的躯体,快速的融化,连骨头都化成血水,半点渣滓都不留下。
南边广场上,死尸遍布,一个毒人临死之前,散发出的毒素,轻易的毁去安禄山近五百名的精兵,布在东宫南殿门的紫衣武士,无人敢上前,广场上血淋淋的教训犹在,那化成的绿烟,如厉鬼一般,杀人于无形。
孟雪歌看至此,心下唏嘘,摸了摸怀中的令牌,终究是没有交与张武扬,愧对了钱功临死的托付,眼前若是要刺杀安禄山倒是个好机会,南面之兵已全被肃清,广场上满布剧毒绿烟,料来除了他之外,无人敢进。
背后杀气袭来,十二把奇形长刀交织着攻来,孟雪歌心中又惊又喜,惊的是敌人武功不错,竟能暗中侵入,直到出手才让自己发现。喜的是,到底还是引出了高手,此行不算空无所获。 
第二十八章退隐山林
迎面而来,寒冰剑凝气而成的斗大杀字,在肃杀之中有着流丽之美,一笔一划之间状似楷书而兼有行书之姿。车常眼中浮现赞许之意,早看出卜旭日天资极佳,常能练得字剑之真髓。
“只可惜…”车常心想:“你仅习得字剑之术,我近来初成的书剑之术,你是没有机会学得了。”
“快雪时晴”取之王义之的快雪时晴帖,车常四式字剑连成一气,字字分明,剑招迅捷,快字一剑已破去卜旭日袭来的杀字剑,雪字一剑,在空中凝起团团的剑网,罗住了卜旭日飞射而来的寒冰剑影。时、晴二剑,光芒璀璨,如雪后日出,卜旭日刹时觉眼前一片白茫,连安禄山的身影都给遮蔽住了。
这一刺到底还是落了空,卜旭日重重的自半空中跌落,双眼满是不甘,看的不再是安禄山,而是她的师父,她本就是在赌,在赌师徒之情,赌师父不会出剑,可惜她输了。
车常没有看着自己的女徒,低头望着剑尖淌落的血滴,用着低沈的高丽语道:“你这一生所有的过去,都是我编就的,安禄山没有带兵毁去你的家,你是金重治的孙女,当今高丽的公主,是我偷偷抱走你的,很可惜现在要取走你的性命,在我为你谋划的人生里,你应该是死在自己亲人手上的。可惜!”
卜旭日深受打击,是该信或不该信?身上剑伤的疼痛变得遥远,想再开口询问,口一张,却呕出了二口鲜血,车常的剑,刺入她的气海,斜斜的刺伤了肺,卜旭日却觉得痛的是心,她自知命不久矣,师父这番话应该是真的,一个人的过去如果全是另一个人所编织出来的,她还算是真正活过吗?也许该庆幸此时得到解脱吧,至少没有沦落到车常所说的,骨肉相残的人伦惨事。
笑靥如花,卜旭日不想让车常看到自己的苦痛,在临死之前,灿烂的笑了起来,此后再也不需背负血仇,再也不需去杀根本不必死的人,临死之前能解去仇恨,让她有种如释重负的轻盈,让卜旭日越笑越是尽情,这一生怕不只有此刻此时,才有如此欢快的一笑。
※※※
引领着身后不知有多少的武士,孟雪歌有意放慢飞腾的身影,在洛阳东宫中察觉身后的杀气,他知道计划可以施行了。不挡不架,仅是不断的奔逃,敌人一波又一波,在洛阳城中围堵他的去向,孟雪歌若是想逃,相信天下还没有几个人可以留的下他。
诱敌之法,须先示敌以弱,二方的实力不可差的太远,他不只放慢奔逃的速度,还故意让来敌砍上二刀,反正毒人之躯不惧寻常刀剑,就不信天下有这般多的神兵利器。
白马寺离了洛阳并不远,高耸的宝塔映着淡淡的晨曦,越行越近。孟雪歌发出无意义的嘶吼声,要及早引起孔由、王涣的注意,策划之中,还得靠这二人护着师妹,免得被误伤啊!
背后急追的六十名锄刺团武士,一路狂追,身上已淌着汗,几个功力较差的,甚至张口喘着气。这刺客明明就在眼前几丈之处,偏偏就是围之不住,几次好不容易二拨人左右包抄,这人还是如游鱼一般,滑溜而出。弄不清孟雪歌为了什么如此大呼小叫,唯一可行的解释就是他尚有同党,此时正在通知伙伴前来相助,众人留心注意,别要追入陷阱,杀人不成反而被戮。
孟念慈恍惚中醒来,隐约在睡梦之中听到师哥的吼声,忆起儿时师哥常在落霞山山脊对着远山乱吼,听着阵阵回声,有趣的紧。脸上似喜似愁,耳中却又传来几声。“没错,师哥来了。”赶忙起身,却见王涣守在自己榻前,不知已有多久,而孔由紫金剑在手,紫光闪闪的剑朝着吼声的方向。
引狼驱虎之计,重在如何使虎与狼冲突,必须恰到好处。孟雪歌直上齐云塔,此时尽展身法,迅捷无伦,有如流星赶月。追来的锄刺团武士但见一抹黑影向上急掠。
孟雪歌来到第七层塔,孔由尚弄不清这些人的来意,仅是牢牢的守住第九层塔。孟雪歌绕到塔的另一面,避开追来武士的视线,突地钻入塔中,追来的武士不疑有它,笔直的往上直追,第九层处,有一独臂人持剑守候,锄刺团的武士,早将孔由视作孟雪歌的同党。
齐云塔塔形四方,开有四面窗,孔由持剑守住西、南二面,紫金剑剑势施开,在淡白的天色中,一道道紫色闪电般的剑影,配合孔由变幻莫测的身法,硬是将登塔的锄刺团武士一一逼退,间中甚至有二人被剑刺中,失力坠落,不知是死是伤?
锄刺团武士陆续到来,前仆后继,窄窄的塔檐容纳不下如此多人,有些便绕到东、北二面,避开了孔由,打算进入塔内,前后夹击。有些则自第七层、第八层钻入,由下往上攻。
武士们极其谨慎,未知刺客一伙人到底有多少,进塔时总是边挥舞着弧形长刀,防塔内有人趁机偷袭。
王涣在塔内,紧紧护在孟念慈身前,来人不知是那方势力,但肯定不是毒人一伙,如今在洛阳,能派出如此多的好手,只怕唯有安禄山,就不知安禄山如何知晓他与孔由藏身于此,也不知安禄山为何派人前来?定是与之前一路发出嘶吼之人有关,或许这是孟雪歌设下之计也不一定。
见敌人来的不少,孔由已发出了警讯,难以尽挡来敌,王涣倏地转身,五指连弹。
孟念慈哎呀一声,被禁制的功力已让王涣解开,丹田内的真气再度油然而起,久日不曾运使内力,此时倒有些新鲜的意味,忖道:“师哥真是厉害,不知从那儿找来这么多帮手,这下可好,不用为师哥担心了。”
“你自己小心,来人好象是安禄山的手下,不要误以为是你师哥的好友,该下手时莫迟疑。”王涣好心的叮嘱着。
孟念慈看的出王涣对自己有些不同,情知王涣不会欺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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