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剑 第21-27章》第19章


如非他的猜想是真的,留有三分余力,否则招式一用老,此刻他即难免开肠剖肚,他不禁站在那里怔怔的望着眼前,听其声音亦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子,自己几乎一招即丧命。紫衣人在那一刻锐气尽失,连信心也受到打击,在那一刻许问天背后的三各紫衣侍者脸上也露出令人难以相信的神色,自己同伴的失败无形之中给了他们以无声无息的精神压力,在那时他们的脑海里仍在回荡方谪尘那招置之于死地而后生的富有创意的招式,仿佛自己身同感受一般,情不自禁的把那种奇怪招式同自己联系起来,他们也难以预料自己是否能全身而退。方谪尘却大叫可惜,同时也暗叫侥幸,他其实一直在施用心理战术。先是激怒对方,同时以静制动,然后以快制慢,深得兵家之术,两军对阵,攻心为上,再谋敌而后动,事实上这些在瞬间完成,有相当的取巧成份,但取巧却并非人人都可以做到,特别是在瞬间决策,瞬间取舍,其中所包含的经验与智慧是某此人一辈子也难以等到的。许问天仿佛看透了方谪尘的一切布局一般,冷然道:“真是没用,不要以为自己是出自剑林就妄自尊大,你要战胜对手,每个对手都要看作劲敌,被别人偷了机,还愚蠢不自知,丢人现眼。”方谪尘再次露出骇然的神色,许问天眼力之高明让他产生难以至信的感觉,似乎方谪尘的每步的意,他都如亲眼所见一般,的确是一大劲敌。果然,那四名紫衣侍者眼睛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刚才由于方谪尘带来的疑云彻底消弥,回复到先前冷静自信的神情,甚至刚才被斥责的紫衣侍者不禁心悦诚服,甚至还露出感激的神色,当然如非许问天指出其症结所在,失利的阴影会一生笼罩在他的脑海,使他的信心从此受到挫折,心灵之中不可避免露出破绽,难竟全功。“林松、黄威,你们两人虽然同此人功力相当,但临战捕捉战机的能力远不如此人,你们要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稳扎稳打。”林松正是刚才被方谪尘一招挫败的紫衣侍者,黄威则是刚才首先忿忿不平的出来挑战的那名紫衣侍者,此两人可以说教训是最为深刻,一个是主动请战,而被拒绝,另一名则是自己亲临其境,亲尝其败,想忘记都难让这两人出场,自是如履薄冰,攻心计再难以逞。由此可见,许问天的眼光是何等老到而精明,不需以自己的尊贵地位来服人,而自己惊人的才华已经让手下服服贴贴,更为可贵的是此人表面虽然冷傲,行事却非常现实,绝不底估敌人,高估自己,善于利用现存的条件。战云望了望阴云密布的天空,阴风怒号,眼看恶劣的气候即将来临,但是整个战场气氛却是异常的紧张,充满了肃杀的气氛,心里却在期待什么,大的信心绝非是盲目的,方谪尘自独战阴山七寇,以及独抗倭以来,从来都是以寡敌众,以弱抗强,正是由于他的临阵机智,使他无数次化险为夷,起死回生,长期的经历,将他的心志磨练得比金石还坚,使他即使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敌人,依然能旁若无人一般,能做到这种境界,的确可以有资格成为新生代最为超绝的高手,并且俱备了晋级武林最高级高手级虽的先决条件,需要的仅是时间与磨炼。许问天出奇地打量着方谪尘,发现方谪尘丝毫不因实力的对比大大改变而产生丝毫的压力,反而心意更为坚定,斗志更加昂扬,他哪知道方谪尘从出道江湖以来,早已适应了这种环境,太过顺利反而难以激起斗志,发挥至极限。由于紫衣侍者林松、黄威抱定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一上阵即便采取架势。方谪尘似毫不理二人的反应,林、黄二人只感沉到方谪尘迎空一刀劈将下来,居然不带丝毫风声,地上的沙砾没有丝毫的反应,更令两人惊异的是方谪尘的长背刀根本不是攻向两人中的任何一人,而是向两人并肩的中间劈落。在一旁的许问天,战云两人亦是露出疑惑不解的眼神,谁也不明白方谪尘出刀的用意,猜不透方谪尘的战术意图。身为局中者的林松、黄威自是也不解,而且方谪尘的刀丝毫不露出风声,但两人同时产生同样的感觉,这一刀可左可右,两人任何一人都可能成为攻击的对象。夜晚里的栖霞山与白日的栖霞山显出迥然而异的特点,由于栖霞山南临栖霞湖,前面被小山所遮掩,北则山脉延绵,一望无涯,背靠莽莽原始丛林,完全被群山和湖水包围。山寨不因为夜的来临而显得沉寂,百年苍松做的火把烧得“噼叭”的脆响,把整个栖霞山顶映得通红,比起白天深山的枫叶又是另外一种景象。今夜又是九爷归寨的日子,脱去牢狱之灾,接风洗尘自然是大张旗鼓,连身为局外人的秦履尘也情不自禁地为这种新鲜的气氛所感染,腊黄的皮肤由于他的体温上升,显出少有的鲜红色。虽然他实为九弟,发现与他并席者却仅为四人,连首席的大哥亦才五人,另外四人却不知是怎样的面孔,让秦履尘暗暗纳闷,却不敢问出来。“九弟”的酒量似乎很恢宏,面前放着一只仅有“大哥”可比拟的粗瓷大碗,自信是海量的秦履尘不禁有些暗暗生畏,一时间瞪目结舌。大哥坐在首席之上,等各人斟满酒后,望了席下四人一眼,一对大眼也露出几分伤感的神情,情不自禁地叹道:“想当年,我们兄弟九人结义栖霞山,是何等气概,占山为王,打成今日的领地,想不到我们在享福之时,三弟、五弟、六弟、八弟、已经登天,唉……!”其余四人不禁面现悲戚之色,当然秦履尘只是受其感染,并不浓炽而已。坐在秦履尘旁边的“二哥”,二哥朝大哥道:“大哥,今天是九弟脱却牢狱之灾的日子,我们应该庆个吉利,来!先干杯吧!”说完,即举起面前一碗酒,大哥听到这席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举起那只谁也难以比拟的大碗,叫道:“来,兄弟们,为九爷的安然归来,他娘的,给老子干了。”那些小喽罗听到大哥的大叫,情不自禁大声起哄,把整个聚义厅的房顶快要掀去,看到此情此景,大哥也忍不住哈哈大笑。大家一齐举着与自己酒量相称的大小碗杯,只有秦履尘是苦自己知,类似于自己手中这样让人目瞪口呆的大碗,来个几碗,以他现在的处境,恐怕几个回合已经不知已是他乡客了,一时之间却又拒绝不得。他看到众人正仰头狂啸的时刻,刚好“二哥”举碗的手臂投下一块阴影,虽然功力全失,但他的手法与速度却是依然快捷,整只碗朝地底泼了一大半,又趁众人尚未饮尽,便仰头将剩酒全部倒入口中。即便如此,那酒入喉头,如同烈火般冲喉而上,腹中犹如一团烈焰在焚烧。秦履尘哪喝过如此狠的烈酒,忍不住发呛,一阵咳嗽下来,眼泪直流。大哥看到“九弟”如此的狼狈不堪,不禁哈哈大笑,道:“九弟!他娘的,牢里呆长了,连酒量也不中了,哈哈……”在明灯的照亮下,“大哥”粗犷得满腮的胡须如同杂草丛生的脸也剧烈的抽搐起来,由于酒意地摧发,一张黝黑的脸浓如猪肝色,席上众人亦忍不住放肆地狂笑起来。由于秦履尘面上蒙了面具,反而显得面不改色,秦履尘却感觉到自己的脸由于刚才的酒入喉头,呛得血气上冲,红如灿霞。秦履尘低头只顾狂吃面前的菜,对于众人的善意嘲笑充耳不闻,似乎九爷真的是那种沉默寡语的人,众人对他的冷漠与我行我素不以为意,继续划拳,斗酒,狂吃狂喝,若狼吞,如虎咽,形成风卷残云之势。秦履尘身旁的“二哥”似乎和这位“九弟”极为和善,不停地为之挟菜。“九弟,这几个月来,你在牢里受尽牢狱之苦,真辛苦你了!”“二哥”长相也斯文不到哪里,一头凌乱的长发披散,将双耳掩盖得实实的,让人怀疑他是否真的能听到别人言语。双眉倒竖,显得异常的煞气,一双眼大的如铜铃,目露凶光,如同巨灵下凡,狮鼻高昂,显得异常的威狂,草莽之气,让人觉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身上的衣服并不因为凉秋的袭来而变得完整,去掉双袖的腥红坎肩,居然是上等丝绸所织,几乎是不伦不类,如此粗豪的人物却说出温柔的话语来,让冒牌的九弟秦履尘亦有种身同其受的感觉,不禁为这些草莽英雄之间的深情厚义深深打动。“二哥,这些日子还摧不跨我,放心,九弟依然是昔日的英雄好汉。”秦履尘压着嗓子时,声音变得一种奇怪的嘶哑,几乎连他自己也感觉到自己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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