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这个少女应该不会再在桃花林里逗留,二来这个少女似乎不喜欢自己,小纶便不上前去继续打扰了。
树林里又有了一点动静,像是有人预备逃走的动静。
小纶的眼眸中忽地闪过冷气,那清澈如霜雪的眼睛,简直可以冰死人。
她仅一只手就替自己戴好了魔石,脚下的速度一直没有松懈。
不料那人就像阵风似的,飘飘然飘出老远。
而且这个人简直比风还灵活,忽而在这端树梢,忽而变换到那边的地上,俯身前行。
小纶跟在他身后,根本连他穿的什么衣服都瞧不清楚。
并且不看他还好。一看他,就觉得眼睛都花了。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快、这么灵活的身手。
小纶想,就是修泽也不见得有他这般能耐。
恩,果然是个强劲的对手。
不过,如果这个对手若真这样强劲,他为什么又避着自己,“拼了命”般地逃跑?
他完全可以转过身来,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小纶肯定招架不了几招的。
或许,这人是做贼心虚?
小纶思考的时候,眉头皱起,身形也慢了下来。
她自知不是对方的对手,她就算追上了那人,也不见得能占到什么便宜。
她只得告诉自己,加倍修炼精神法,将瞬移魔法和轻功融合到一起,才是王道。
想着,她已经轻轻改变了方向,飞出桃花林。
她脚下一站定,就舒张开了双臂,大大地伸个懒腰。
“嘿,你好。”动听的声音,想必这个人也很漂亮。
小纶扭过头,只见杰负手背后,一步步走来。
(今儿个停电,明天将剩下的一千补给大家。)
☆、054。雨中的伞
无论是谁看见杰与他脸上那安详的笑容,想必都该是愉悦的。
小纶自然也展颜笑了。
“巧,真是巧。”杰轻拍着掌,笑道,“你觉得呢?”
小纶思索了片刻,说:“这还不算巧,更巧的事,你还没碰上过呢。”
想想自己和修泽,也充满了巧合啊。他们甚至还是同门师兄妹。
杰也不多问,只是说:“一起去光系学院吧。”
小纶点头道:“好。”
走了一段路,杰扭过头问小纶:“你脖子上带着的东西可是什么呢?”
小纶回道:“就是一块小魔石,我爷爷送给我的。”
杰又问:“你爷爷又是怎么得到它的?”
小纶照实回答:“我爷爷说,这是我们家的祖传物。就连我爸爸也没有拿到,呵呵。”
杰说:“我能看看它吗,我觉得这块小魔石挺有意思的。”
小纶很干脆地摘下魔石,递给杰。
魔石在杰的右手里静静安放,没有任何现象,也没有发光,即是它并没有与杰进行心灵相通。
小纶也没有召唤它与杰通灵,所以魔石也不管不顾,径自沉闷得像一块死石。
杰只是安静地看着小魔石,脸上没有欣喜,也没有厌恶,像是在看空气一样。
他将小魔石翻了几番,观察到这块魔石只是一块不规则的,类似水晶的小石头。
他还给小纶魔石后,就再也不说什么话了。
那剑眉之间,似乎有什么让他难以启齿的纠结在纠结着他。
小纶戴好魔石后,见杰没什么话,自己也不做了声。
路上的目光还是一双双地扑上来。
杰依旧是那样,安安静静的,不说什么话,没有太多的喜怒哀乐。
小纶用余光瞧着地面上两人的影子,心想,杰的城府,到底是有多深呢?
如果一个人有开心的事,便可以像安漓、艾松一样眉开眼笑。
当然,这眉开眼笑的人,也包括了自己。
有时也可以算上一个修泽的。
如果一个人的内心有坚定要去追求的目标,也完全可以像夏堇那样,永远那样的积极向上。
一直奉着他的师命,修炼,修炼,修炼……
夏堇也是乐在其中的。小纶想,夏堇的师父一定很看中他。
所以这个小法师才会敢于追求自己的梦想,那是因为他的身后有人鼓励着他。
如果一个人的心里有不爽的事情,完全可以像修泽那样,一鼓作气地发泄。
发泄完了之后,再大大地笑一场。
一个人的心里如果还有不开心的事情。
那么尹沓,他就是带着忧郁出场的。
可以杰呢?诶,这真是个奇怪的人类,因为太平凡了,而变得有点不正常。
小纶破口而出:“为什么你看上去,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人?”
杰被小纶这么一问,倒真是有些怔住了。
但随即想想,他却突然笑了。
杰说:“可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东西能让我动容。”
小纶问:“为什么?”
杰回道:“因为它们都没有资格。”
小纶问:“为什么?”
杰依旧想不到小纶还会问下去,若是个正常人,或者是个聪明人,听到他这样的回答,恐怕早就已经泄气了。
他们不是觉得莫名奇妙,就会在心里反驳自己,反正不会再跟自己说话,因为他们已经对自己存有意见了,因此他们是不愿再跟自己说话的。
可是小纶好似真的变成了白痴,一股劲地问下去。
至于对方答的是什么话,她也是无所谓的,她只要负责问“为什么”就可以了。
杰又回道:“因为我这么认为。”
小纶:“为什么?
杰突然被小纶问地笑了出来。是一声“噗嗤”,忍俊不禁。
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罢了。”
小纶这时也笑了,她道:“我突然有点想去火系学院吧,再见。”
话一说完,小纶的人影就已经走出了老远。
杰站住了双脚,朝小纶看了看。
小纶还没走到火系学院,天上就飘落下了毛毛细雨。
毛毛细雨下过来,触得她的心怯怯地痒。
走在细雨中,真的觉得心里是乐呵呵的。
所以她并不急着快走,看来她是想这么一路慢悠悠地走去火系学院了。
可是老天是说变脸就变脸的。
尤其是在这秋天,雨水酝酿了一个夏季,要是真的下起来,必定是倾盆大雨。
柳枝的腰被厚重的雨水打得够低,阵阵风吹来,又提起了它的尖尖小头。
枝头被风拂起,刚一离开水面,另一阵风又变着法地把它重新打压回去。
花草们给雨水冲了个干净,它们的颜色也变得鲜艳了起来,是那般鲜绿鲜绿的。
这又哪里有一点秋天的味道了。
小纶“哎呀呀”地乱嘟喃,弯下腰去把裤卷卷到膝盖下一点,幸好她穿的还是凉鞋,水进的多,漏得也快。
她看许多学生都去荷塘里摘下一片荷叶,举到头顶上,就当是他们的荷叶伞了。
但小纶却不想这么做,雨已经够大了,若是没有雨伞,拿荷叶遮身子简直跟拿树叶一样。
到头来还是得被淋成落汤鸡,还不如索性就这样给淋着。
这样反倒省了举荷叶的力气。
看到四处逃窜一样的学生们,想到这里,她又笑了笑。
而就在这时,一把宽大整洁的举到了小纶的头上。
这把伞来得悄无声息,静静悄悄的。
雨水,顺着伞骨,线一般地滑落下来。
厚重的雨滴打落在这把伞上,打出一种结实而爽朗的“嘀嗒嘀嗒”声。
小纶心中大喜,她的俏脸情不自禁地浮现了笑容。
她忙转过头:“修……”
她错了,为她撑伞的人不是修泽。却是杰,这个无缺的公子。
小纶努力使自己的笑容不那么僵硬,但很无奈的,她努力笑起来的脸,恰恰巧巧变得比哭还难看。
她的嘴巴微微张着,不知道要讲什么。
杰微笑道:“雨下这么大,我送你去火系学院吧。”
小纶摇摇头,笑道:“不用了,我自己走吧,反正也不远了。”
说着,她竟真的又顾自己走了开去,重新走回雨水的拥抱中。
这雨水也是冰冰的。冰冰的, 不就是那熟悉的感觉吗?
但过不了一会儿,那柄伞又重新撑到了小纶的头上。
小纶满是疑惑地看着杰。
杰用一种令人完全无法抗拒,或者说是令人不忍拒绝的委婉语气说:“还是让我送你吧,感冒了可不好。”
小纶苦笑道:“大家都淋着雨,怎会由我一个人凑巧感冒了。”
话是这么说,但她却已没有拒绝杰的意思了。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走着。
想必杰这样的男生,任何女生都无法抗拒的吧。
或许,就连他自己,也知道这一点,他是无法被人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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