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恋by牧天魔王》第16章


要是在半个月前,萧榭一定会非常高兴,但是现在,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笔直窜上来。这一切的迹象,都只表明了一件事实:牧天对他失去兴趣了。
是啊,本来就是这样。天下的美少年多如过江之鲫,牧天随时可以挑一个来做他的玩物,根本不需要花这麽大的力气来关照他这个动不动就跟他顶嘴,又冥顽不灵的傻瓜。就算他开始的时候是中意自己的傻劲,但是这段关系已持续了几个月,他也该腻了。
他对牧天而言,原本就是像那些泥人一样,是随时可以替换的。他早就想过会有今天,但是眼前真的发生了,他仍是感到胸中彷佛有几千把刀在戳。
功夫还没学成,光明寺对他的戒心加重,而他偏偏在这种时候被牧天舍弃··
萧榭躺在牧天身边,想到自己的惨况,不禁辗转难眠。
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在云端轻轻晃荡著,四周是一阵淡淡的清香,让他身心舒畅。那股香味,像极了母亲身上的味道,被浮云摇晃的感觉,也好像在母亲温柔的怀抱里。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真的又变成了小婴孩,躺在母亲怀中。德妃带著温柔的笑容,轻轻地哄著他,摇著他。
在这幸福的时刻里,母亲的脸开始慢慢转变,最後竟变成了牧天,同样带著甜蜜的笑容,轻拥著他。
然而,牧天开始加重力量,他被摇得越来越厉害,正想出声抗议,发现牧天已变得面无表情,绿眼冷冷地盯著他,然後他脸上忽然泛出一道冷笑,将萧榭猛力一抛,扔了出去。萧榭被甩到半空中,笔直朝坚硬的地面摔落··
「啊啊──!!」萧榭失声惨叫,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面朝下趴在柔软的地毯上,原来他滚下床了。奇怪的是,他还在滚动,一路滚到了墙边,而他随即发现,并不是他睡昏头,整个房间就像暴风雨中的小船一样,猛烈地摇晃著。房里一片漆黑,原本全年无休发光照明的四个大水晶球,现在黯然无光。
「地震!」他跳起来大叫,却又在晃动中再度跌倒。牧天强壮的手臂抓住了他,将他拖回床上,拥著他轻声说:「没事的,不用怕。」
接著又是几次惊天动地的馀震,这卧房深在地底,感觉更是骇人,彷佛末日即将来临。然而萧榭靠在牧天怀中,耳中听见他的心跳,看见他的绿眼在黑暗中茔茔发光,竟不可思议地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大地终於平静下来,熄灭的水晶球也重新点亮。萧榭颤声说:「到底怎麽回事?」牧天露出一丝苦笑:「最近的天象就是这麽古怪,我也没办法。」他看著萧榭发白的脸,又笑了笑:「好了,你快睡吧,等天亮了叫银狼送你回去。」
第二天一早,萧榭走出户外,发现谷里的树木全被昨晚的地震蹂躏得东倒西歪,祠堂的瓦片也震落了好几块,连围绕山谷四周的岩壁,都塌了好几处。当萧榭骑上银狼的背,正要启程时,牧天对他说:「这几天你先不要过来了。」
「什麽?」萧榭大吃一惊,正想问个清楚,但是银狼已经带著他飞快地冲了出去。
萧榭坐在银狼背上,心中惶惶不安。先是地震,又是刚刚那句话。虽然两件事间应该没什麽关系,却一起沈甸甸压在萧榭心头,让他感到强烈的不祥。这时他又注意到另一件事:银狼的毛色似乎比平时黯淡不少,跑得也比平常慢了。
一连串的事故让萧榭一整天都心浮气躁,他脾气暴躁得不得了,对四周的人都视而不见,甚至有种冲动,想把所有的佛像全部砸烂。
到了晚上,他在床上翻来覆去许久,最後猛然坐起来,下定了决心。他绝对不要像这样呆呆地任人牵著鼻子走,他要去跟牧天说清楚,如果他对他已经腻了,大可尽管直说,不要这样拐弯抹角地耍他。况且他答应过了,要给他武器让他逃出去,堂堂的魔王,就算是对自己不要的玩具,也该说话算话吧? 
他从床上爬起,一路摸黑穿过树林。天上的月亮仍是红色,让他更加不舒服。来到西边树林中,只见原本光滑的岩壁上布满了裂痕,他却遍寻不著岩壁上的入口。他在应该是洞口的地方来回巡了好几次,甚至把藤蔓一根根拨开,还是找不到。最後他终於领悟:那洞口并不是被地震震垮,而是整个消失了。
萧榭呆立原地,觉得全身冰凉。
牧天居然绝情到这种地步!
他瞪著那高耸的岩壁,心中的绝望泉涌而上。
真的··到此为止了··
忍了一整天的怒气,终於忍不住爆发出来,他发疯似地搥打著山壁,口中大叫:「牧天!你这淫魔,你无耻下流、你言而无信,你简直比臭虫还不如!快开门让我进去!」
喊了好几声,吼得喉咙都哑了,谷里还是没有半点动静。他搥得拳头出血,停下来喘息,这时忽然背後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怎麽,跟你的同党闹翻了吗?」
萧榭大吃一惊,回头一看,站在那里的居然是玄成。
「你··你跟踪我?」
玄成平日温和的笑容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嘲弄:「这几天花了那麽大的力气看管你,今天你终於露出马脚,总算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抬头看著山壁:「了不起。居然懂得利用九华山上妖魔的传说,把钦命要犯藏在谷里,以你的年纪能有这种胆识,我很佩服。不过也托了你的福,我终於能向皇上覆命了。」
「你··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是管厨房的玄成啊,你不认识我吗?」他又微微冷笑:「不过,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御前一命带刀侍卫,顾英成。皇上听照海报告,说你最近有些古怪,所以就派我来看著你。顺便帮你引见一下,我手下的弟兄。」右手一抬,他身後的树林里,立刻冒出了千百个带著头盔的脑袋,显然是把山下的驻军全带上来了。
萧榭又惊又怒,全身冷汗涌出。没想到玄成居然是萧闵派来的奸细,自己却只因为他为人亲切就对他放松警戒,连他跟在自己身後都不知道!
「卑鄙小人!」
「我卑鄙?那每晚下药让我昏睡的人又是谁呀?」顾英成冷冷地道:「还好我耐性不错,有精神跟你慢慢耗,总算等到你得意忘形,自己暴露行藏。萧榭,你现在是人赃俱获,无路可逃了,你为什麽不识相点,带我们进去拜见太子萧辕呢?说不定我还可以替你向皇上美言几句,记你个带路之功呢。」
萧榭冷笑一声。原来他们以为他把哥哥藏在山谷里,还在沾沾自喜呢!
「你是白痴啊?没看见我刚才呼天抢地的样子?我要是进得去,还犯得著站在这里听你罗嗦吗?」
顾英成脸上的笑容黯淡了一些:「没关系,我就先拿住你,再找路攻进去,结果也是一样。」手一挥,身後几名士兵立刻向萧榭猛扑过来。萧榭看清楚他们的攻势,飞快避开第一个人,右手一勾一扭,折断了那名士兵的手臂,夺下了他的剑,顺势挡住了其他人的攻击。
这时他终於有些了解,牧天为什麽说他根本不需要练习以一对多的战技。这些士兵虽然都是彪形大汉,但是论力气、速度、技巧,没一样比得上谷里的泥人,更方便的是,活人跟泥人不同,还没动手,身上的杀气就会自己泄露动向,让萧榭先有防备,他甚至觉得自己可以闭著眼睛跟他们交手。
没一会儿那几个兵就被他打得七零八落,其他兵立刻接著赶上去支援,萧榭本来就心情不好,正想找人好好干上一架,二来想到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跟人对战,更是斗志旺盛,仰头长啸一声,使出混身解数,将剑舞得有如满天花雨,敌人纷纷倒地。
顾英成看自己手下一二十个人打不过他,不禁羞怒交集,看他武功高明,又忍不住手痒,喝道:「通通退下,我来对付他!」在士兵往两边散开的同时,他纵身一跃,来到萧榭面前,拔剑出鞘,指著萧榭道:「好,了不起!想不到你长年囚禁在山上,居然还有办法学到这麽好的功夫!」
萧榭冷冷一笑,姆指往身後的山壁一指:「我的功夫就是谷里的人教我的,你不是想拜见他吗?赶快进去啊。」
顾英成眉毛一扬:「哦?想不到前朝太子萧辕功夫这麽好啊。那我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又没人说是我哥哥。萧榭心想。但是他当然不会跟他多作解释,画了个剑花,便挺剑往他身上刺去。顾英成也不遑多让,出招迎击。
萧榭察觉到他的功夫比其他士兵厉害的多,收拾起原先得意的心情,专心应战。两人斗了数十招,招招险象环生。论技巧是萧榭较高,但是顾英成身经百战,经验老到,用起剑来几乎毫无破绽,就算偶有失误也能巧妙的弥补过去;反观萧榭是初战,用剑的时日也不甚长,非但好几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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